第12章 第二章 入朝初年 崭露头角 第五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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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被关了两月有余的魏王,接到了王太后的口谕,让他午后坐上门口的马车。

   若在两月之前,魏王面对这道莫名其妙的口谕,一定会向传话得侍者问个明白,不会像今天这般,仅仅只是说了声知道了,便让那侍者走了。

   也许是这两月时间让自己性情大变,又或者是自己心中深处早已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所以对这一刻的到来并不吃惊。魏王心中如此想着,时间便一刻一刻的过去,以至于魏王自己都未察觉,时辰便已到了午时。

   “魏王殿下,太后和您约定的时辰已经到了,马车已经在外等您,还请您莫要让太后等太久”门外侍者的声音打断了魏王的思绪。

   “以是午时了么”

   回过神的魏王似乎对时辰过得如此之快有些吃惊。

   “以是午时一刻”门外侍者回答道。

   “这时辰过得可真快”魏王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番,随后向那侍者说道:“我知道,你切稍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去”

   那侍者听了,回了声“是”便走开了。

   魏王出了门,上了马车,向那驾车人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可方便告诉本王”

   那驾车人听了魏王之言,笑道:“魏王殿下还请安心,此行乃是去太后娘娘过去所居之素安斋,陛下在哪等着魏王殿下”

   “哦,陛下肯见我了”

   魏王心中先是吃惊,后又有些欢喜与难以置信。

   “正是”那驾车人续道:“陛下已在素安寨内备好了酒菜,正等着殿下您前去,还请魏王殿下莫要耽搁了,另外,粟薙将军也在那儿”

   “粟薙?他没事”得知粟薙还活着,魏王是又惊又喜。

   “粟将军只是受了伤,不过魏王殿下可以放心,经过太医这两月的诊治,已好的差不多了”

   “皇帝到底是在做什么”粟措现在几近想破了脑子,可是实在想不明白粟耶広熙此番的用意。

   “是想要借此控制本王吗”粟措心里突然有此想法“以粟薙为人质,逼本王就范。那皇帝需要本王做什么呢”粟措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却怎么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驾车人见魏王凝神思考,没了言语。便不再多话,驾驭马儿拉动马车,向素安斋驶去。

   而此时,素安斋之内,粟耶広熙师兄妹三人,正在其中。比安卡居左,披甲持剑。丽塔坐于其右,注视火盆中的水壶,准备为他们二人冲泡一壶西湖龙井。

   “陛下打算从宽处置魏王,可有想好”丽塔拿起火钳,将一块一面烧红的火炭翻面,随后续道:“若如此做,无异于放虎归山”

   “朕自然知道此理,朕从宽处置魏王,除了魏王是皇族血脉之外,还有第二层意思,这一点,丽塔你恐怕也猜到一二了吧”

   “此事还请赎丽塔愚钝,望陛下明示”说完,火盆上的水也开了,丽塔提起水壶,为粟耶広熙与比安卡沏茶。

   粟耶広熙看着为他沏茶的丽塔,见她一心在手中茶壶之上,粟色的长发遮住了左眼,看不清她表情。然而这些时日的相处,粟耶広熙已然知晓丽塔心中一向思虑周全,如此行事必有她深意,于是笑了笑,说道:“此地只有我们兄妹三人,况且此时已经散朝,所以我们是师兄妹,不是君臣,丽塔有话大可以直说,不必如此拘谨”

   却见丽塔听完这番话之后十分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随后有些尴尬的笑着为他倒茶。

   “丽塔方才并非有意,只是习惯使然,无意为之罢了”说完为也为比安卡倒上一杯茶水。

   “粟师兄的第二层意思,其实考虑到未来新政实施时,皇族之中需要一人去统筹与协调。此人需在皇族之中颇有威望,才可担当此任”

   “没错,魏王如今羽翼尽失,对朕早已够不成任何威胁,对他与粟薙网开一面,未来推行新政时,必能起到大作用”

   “话虽如此,可是魏王在皇族之中的威望,是一把双刃剑。需得提防皇室宗亲之中别有用心者以此做文章”

   “比安卡师妹是指”

   “若有人以魏王在皇族中的威望,集合众藩王之力,那必是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我建议,粟兄恩释魏王与粟薙之后,需对其外紧内松,特别对与魏王来往频繁的皇室宗亲与藩王,需严加监视”

   “丽塔也是相同的意见吗”粟耶広熙听完比安卡之言,转而询问丽塔意见。

   “丽塔想法与比安卡大人亦同”

   “嗯!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比安卡”

   “师兄有何吩咐”

   “此事是你提出,既如此,对魏王的监视,就由你来安排”

   “我明白了”

   “再过一会,粟措他们就该到了吧”说完,粟耶広熙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因该快了吧”说完,丽塔为粟耶広熙与比安卡倒上新茶,然后才给倒给自己。

   粟措所乘的马车行了约两刻时辰,到达素安斋门前。

   粟措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大门匾额上“素安斋”三个大字,想到当年王太后入住此地时,不过是个小小的嫔妃。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心中感慨道:“此地是王太后飞黄腾达开始之地,如今却成我落魄之所。粟耶広熙登基后的数年间,自己在朝堂之上,将这对母子压制的近乎抬不起头,未曾想竟在自己一日之内败于这母子二人,输得几近一无所有,真是造化弄人”

   此时一阵马车行驶的声音打断了粟措的思绪,粟措扭头一看,另一辆马车正向这边驶来。

   那辆马车行驶到粟措马车旁边停下,车上人看到粟措之后,顾不得腿上有伤便匆匆跳下车。而粟措看到车上下来的人影,也是一惊。

   “兄长”

   车上之人正是粟薙,他顾不上右腿伤势未愈,一瘸一拐的汲汲向粟措奔来,粟措见了,急忙迎上去扶住他。

   “未曾想到,粟薙余生还能见到兄长,于愿足矣”

   话还未说完,粟薙跪下便要拜,粟措连忙止住他道:“你伤还未好全,就不要拘泥于这多余的礼数了”

   “魏王殿下,粟将军,奴才在此等候二位多时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粟耶広熙身边的御前总管王弼。

   “王总管,别来无恙”粟措见了他,上去寒暄道。

   “王总管”粟薙也一同行礼。

   “二位既然已经到了,就让奴才为二位领路吧!情随我来,陛下正在等着二位”

   “有劳王总管带路”

   待二人跟随王弼进了屋内,才发现屋内除了粟耶広熙,还有两位年轻女子分别坐于两边,三人正席地而坐,喝着那粟色头发女子所冲泡的茶水。

   “二位叔叔终于到了,侄儿在此等候多时了”粟耶広熙见他们进来,起身说道。

   比安卡与丽塔见了粟措二人进屋,未发一语,只是起身向二人行了个礼。

   “你…”粟薙见了比安卡,吃了一惊,随即怒由心起。若不是身上有伤,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与比安卡拼命。

   “粟将军,别来无恙”比安卡面无表情,向粟薙微微额首

   “哼!托你的福,我好的不能再好了”粟薙说完抬了抬自己伤腿,又用右手拍了一下自己侧肋被比安卡打伤之处,脸上没有丝毫好脸色的怒道。

   “噗呲”丽塔见他那一副心胸狭隘的小人模样,侧过脸去捂嘴偷笑。

   比安卡见他这幅模样,心中与丽塔一样,讥笑他心胸狭隘,可是碍于大局,再加上是自己将他打伤,只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拱手一拜道:“当日你我各为其主,比安卡皇命在身,不得已出手打伤了粟将军,还请粟将军莫要怪罪”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比安卡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加上粟薙心中本就对比安卡心存怨恨。比安卡的拱手道歉被他误解为她在讥讽自己,当下粟薙忍无可忍,当场便要发作,却被一旁粟措止住。

   “兄长莫要拦我,那日在东大营中,便是这个贱人将舍弟打伤至此”

   “粟薙你冷静一点,今日并非处理你与她恩怨的时候”粟措一边出言劝解,一边按住粟薙两肩,止住他不让其冲上去。

   “二叔还请息怒,朕今日请二位叔叔来此,乃为化解干戈,并无任何敌意”粟耶広熙顺势给了粟薙一个台阶,先礼后兵,若他不知道顺势而为暂退一步。比安卡与自己皆身怀武功,他并不介意再让粟薙断几根骨头。

   粟薙听完粟耶広熙这番言语,再加上粟措阻拦,心中也逐渐冷静下来。细细想到,那日在东大营,自己不出十招便被这个金发贱人重伤至此,今日自己伤还未愈,且皇帝也会功夫,动起手来自己与兄长绝对讨不到好。

   想明白了这一层,粟薙强压怒火,冷哼一声,一甩手站到粟措身旁,不在言语。

   粟耶広熙见粟薙不在发作,便趁势说道:“二位叔叔即已冷静下来,便请入座,朕以命人备好酒菜,我们边吃边谈可好”

   “我兄弟二人皆为罪人,整能受得陛下如此礼遇”粟措此话说得真诚,不带一点其它语气,心中却想着,先示弱一阵,试探一翻在做打算。

   “叔叔这是哪里话,您是朕的长辈,受此礼遇乃是因该的。今日只有亲人朋友,没有君臣,二位叔叔还请入座”说完,粟耶広熙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邀粟措二人入座。

   粟措二人见了他如此礼遇他们兄弟二人,一时也没了办法,只好顺了粟耶広熙的意思,上前与他一同入座。

   比安卡见他们入座完毕,上去邀了丽塔,一起席地坐下。

   “王弼,叫侍者们上菜吧”见众人都入座完毕,粟耶下旨传菜。王弼得了旨意,道了声“是”走了出去。

   “这是内廷司刚进的西湖龙井,魏王殿下与粟将军请品尝一二”丽塔说着,提起茶壶给粟措二人倒茶。

   “这位姑娘,脸生得很,样貌还生的倾国倾城,是陛下的新宠么?哈哈哈”粟薙见丽塔容颜秀美异常,色心渐起,笑的一脸流氓之态。口中说着八卦之言,想借此讽刺皇帝一番,亦想调戏眼前这水灵的美人。

   丽塔听了此言,虽面无表情,可是心中恼怒异常。当下不发一语,将那杯倒给他的西湖龙井泼在他脸上。

   “啊”

   茶水新沏,甚是滚烫,直把粟薙烫的惨叫一声,顾不得脚伤跳起身来。

   “你个贱人,在做什么,想死么”粟薙暴跳如雷大骂出声,随后伸过手去,就要抓丽塔。

   “你给我坐回去”比安卡却先他一步,站起身来一手捏住他肩膀,使劲按住他肩头,怒目瞪视着他,颇有你敢在动一下,便将你腿脚再次打断的架势。

   “你”粟薙回瞪过去,却瞬间被比安卡气势镇住,压在肩头的手臂力道奇大,叫他逐渐承受不住弯下腰去,肩头也被她捏的疼痛钻心。令他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女儿家的臂力,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坐回坐垫上。

   “二叔,你身为皇室宗亲,还请你自重身份。这位丽塔姑娘乃是朕的师妹,就算是二叔,朕也不允许随意出言调戏”

   粟耶広熙深知这粟薙乃是好色之徒,若不是为了今后考虑,有顾忌自己皇帝的身份,必会上去教训他一番。

   “此时不同往日,粟薙你给我把你那好色的老毛病给我收敛着点”一旁的粟措见粟薙到了这种时候都不知收敛,竟然出这般洋相。哪怕是他也看不下去了,只好出言呵斥他。

   “粟薙…粟薙一时失态,还望陛下赎罪”粟措得呵叱让粟薙如梦初醒,尽管心中百般不愿,也只能暂时压下,放低姿态向粟耶広熙求饶。

   “二叔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朕,因是丽塔。另外忘了告诉你,丽塔现在已是朕亲自新晋的正二品户部尚书,叔父你该注意自己对丽塔的称呼和礼仪”

   粟耶広熙余怒未消,虽然语气不温不怒,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威严之感。

   “丽塔大人,方才出言无状,还望你海涵,莫与粟薙计较”

   被粟耶広熙与比安卡一翻威吓,粟薙彻底没了气焰,站起身来,对丽塔弯腰额首,行礼道歉。

   丽塔没有说话,而是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扭过头去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陛下,您看这”粟薙见丽塔这副不愿饶恕他的模样,一时语噻,忙向粟耶広熙求助。

   “师妹,此事就算给朕个面子,你就饶了二叔,还有,二叔你这老毛病是时候改改了,你说是吧?叔叔”

   粟耶広熙替粟薙向丽塔说好话,同时借此敲打坐在一旁的粟措。

   “陛下说的极是,粟薙,你还不再次向丽塔大人在此赔礼道歉”粟措瞬间明白了粟耶広熙用意,连忙继续敲打粟薙。

   “呵呵”粟薙配了个笑脸,续道:“丽塔大人,刚才确实是粟薙失言,还望你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饶了小人”粟薙语气中特地将“陛下面子”这几个字说的重了些,其意不言自明,你若在不退让,便是不给皇帝面子。

   “既然师兄为你说情,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丽塔还是有一言提醒粟将军,以后切记管好您得嘴,古人有云,祸从口出”说完,丽塔抬起茶壶,边给粟耶広熙添茶水边说:“师兄杯子空了,让丽塔为您添茶”

   “陛下,您吩咐的酒菜已经送到门外,是否现在就让侍者们送进来”此时去王弼传菜归来,在门外问道。

   “都送进来吧”

   “是”王弼得了旨意,转身对着门外侍者们说道:“都端进去吧”

   四名侍者各提着一个食盒,先后走进屋内,随后跪于案前,从食盒中取共六道菜品与酒具碗筷,还有一个酒壶摆在案上。一切布置妥当之后,侍者们才额首退出。

   “仲父与叔父不必拘谨,侄儿这里先敬二位长辈一杯”说完,粟耶広熙抬起酒杯,向粟措二人敬酒。

   “陛下客气了”粟错与粟薙见了,有些受宠若惊,二人连忙举起酒杯,与粟耶広熙同饮道。

   “二位叔父请坐”一杯饮下,粟耶広熙邀粟措二人入座。续道:“想必二位叔父今日,有许多话要说与侄儿听,今日便一道说了吧”

   粟耶二人听后,面面相觑,半晌无话。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兄弟二人呢”不知过了几时,粟措出言询问粟耶広熙:“我兄弟二人这些年于朝堂上压得陛下几近喘不过气,陛下今日唤我二人来此,便是要告知如何处置我二人吧”

   粟耶広熙听完,眉间不易察觉的抖了抖,随后微笑道:“二位叔叔祸乱朝纲多年,若不从严处置,侄儿难以服众,这一点,想必二位叔父心中都能够明白”

   “我兄弟二人自然明白,可是此事若毫无转机,恐怕陛下今日不会邀我兄弟来此,陛下要如何处置我们,还请直说吧”

   “想要回到以前那般权倾朝野自然是不可能了,叔叔的封地除了魏郡一处,其余都要收归朝廷。同时免除二位叔叔在朝廷中的一切职务……”

   “那我兄弟岂不是一无所有了”粟耶広熙还未说完,粟薙便听不下去了。

   “粟薙将军此言差矣”一直未说话的丽塔此时出言道:“魏王殿下仍是魏王,一应俸禄仍将照常发放。而且陛下并未打算株连二位家人。所以魏王与将军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可以保全,陛下如此这般处置,二位又怎算一无所有”

   “我们兄弟这些年来如此对待陛下,陛下扔如此处置我们,可谓仁尽义尽了。不过陛下如此聪慧,如此处置,想必有什条件”

   “朕不喜欢杀人,尤其是朕的亲人与朋友。既然仲父对朕以无威胁,侄儿又何必对你赶尽杀绝呢”

   “那陛下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仲父在皇室宗亲中威望非凡,必要之时,朕需要这威望,能为我所用”

   “就这么简单”粟措对于粟耶広熙这番回答,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如此。若仲父不信,大可以想想你如今对朕还有何用处,就能明白侄儿此言非虚了”

   “另外还有,魏王殿下与粟薙将军若要出着京城之地,需向陛下上奏本请旨,否则一律不许离开京城半步”比安卡此时出言补充道。

   “看来我们兄弟二人没有选择了”粟措哀叹一声,语气无奈说道。

   “从你决定在朝堂上压制侄儿的那条开始,就该想到有一天会是这个结果了”粟耶広熙空气如常,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咀嚼一番咽下肚。

   “二位若无异议,此事就这番决定了吧!魏王殿下与粟薙将军今日便可回府,明日陛下会传旨到殿下二位的府上”

   “既然事情以了,我们兄弟二人便不打扰了,粟薙我们走”听完丽塔之言,粟措起身欲走。

   “才饮了一杯,二位叔叔便要走了么,岂不可惜了御厨准备的这一桌好菜”

   “身为罪人,蒙陛下恩赦亦是我二人大幸。经过方才诸事,已无心宴饮,先行告辞”说完,魏王与粟薙一同走出屋去。

   “王弼,命人送二位叔叔回府”向王弼下令完,粟耶広熙转向比安卡而人道:“此事总算告一段落。此番能如此顺利的将魏王一党从朝中拔除,皆靠二位师妹为朕谋划出力”粟耶広熙抬起酒杯,续道:“朕在此敬二位师妹一杯,略表谢意,二位师妹请”

   比安卡与丽塔见了,一同举起酒杯。

   “师兄客气了,请”

   “粟师兄请”

   三人同饮一杯,随后粟耶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菜品,说道:“这宫中御厨的手艺,不知是否合二位师妹的口味,二位师妹评鉴一二如何”

   “既能成为宫中御厨,必有其独到之处。丽塔与比安卡大人入京城之前,都是躬耕于山间的百姓,能品尝宫中御膳亦是荣幸,又怎敢妄加评论呢”

   “这宫中御厨手艺确唯一绝,不过在我看来,还是丽塔炒制的家常小菜要更好一些”

   桌上一道珍珠鲜鲤汤勾起了比安卡的回忆,令她想起与丽塔在竹林中隐居时,二人一同溪水中捕鱼的时候。

   “呵呵,粟师兄不要听比安卡大人胡言,她这是见了桌上这道珍珠鲜鱼汤,有感而发而已”

   “诶!听比安卡这么一说,到是勾起了朕的兴趣,有机会,丽塔可要让朕尝尝你的手艺”

   “我敢向粟兄保证,丽塔的手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以你二人新居完工那天为期,朕到你二人府上做客,如何”

   “既然师兄肯赏观前来,那丽塔便献丑了”

   “那便如此说定了。说起来,朕今日想起那日我们兄妹做赌局,谜底为何,丽塔你还未揭晓呢”

   粟耶広熙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日三人做赌往事,想要丽塔揭晓谜底。

   “哎?呵呵!”丽塔见他问起那日做赌之事,笑出声来,随后问道:“此时已过去数日,粟师兄为何今日想起”说完,丽塔盛了一碗珍珠鲜鱼汤,递给比安卡。

   “呵呵!只是安耐不住心中好奇罢了,趁着今日我们兄妹三人都在,丽塔便揭晓谜底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那日观那水中鱼儿,想起与比安卡大人在竹林中时,在溪流之中架竹篓捕鱼的往事,甚是有趣,一时没忍住,故而发笑”

   “竹篓架溪流中捕鱼”粟耶広熙不解道。

   “是一种守株待兔的捕鱼之法”比安卡解释道:“编制一个上窄下宽,入口处为漏斗状的竹篓”比安卡一面说着,一面用纤指在案上画出那捕鱼竹篓的形状“而后用石块与树枝将竹篓固定于溪水流速稍急之处,鱼儿游近竹篓之中便有进无出了”

   “原来如此,立身于山林之中,一切生活用度皆取自天地馈赠,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清净自由,倘若朕能卸下这天子之责,或许也会去追求者山野间无拘无束的生活”

   “噗嗤!”听完粟耶后半句感慨,丽塔笑出声来。

   “丽塔这番,又是为何而发笑”见她笑出声,粟耶広熙起了好奇之心。

   “我想,丽塔是想起了与彦阁老初次见面的那番对话吧”比安卡与她心意相通,猜到了丽塔心中所想。

   “比安卡大人说的没错”丽塔点点头,续道“粟师兄刚才那番话要是被彦阁老听去了,必会被彦阁老说教,说粟师兄您身为天子,却不求上进什么的吧”

   “哦!彦卿那天都与你们说了什么”

   丽塔将那次对话的情景说与粟耶広熙。听完之后,粟耶広熙也笑出声来。

   “哈哈!彦卿那个脾气,确实会如此”

   师兄妹三人就这样品尝着御膳,聊着琐事,丝毫没有一丝君臣之态,完全就是师兄妹之间轻松惬意。

   “师妹们新居的名字,可有想好了”

   “此事,比安卡大人已有想法,丽塔也同意了”

   “哦!是何名字,比安卡不妨说来听听”

   “呵呵!当时我并未细想,只是随心在我与丽塔姓名之中各取一字,没想到丽塔还蛮喜欢,于是就这么定了”

   “是哪两字”粟耶広熙问道。

   “丽塔取丽字,比安卡大人取安字,这新居便叫丽安府”丽塔解释道。

   “确实不错,读起来朗朗上口,同时简明扼要的点明了府邸主人姓名”

   粟耶広熙不知道的是,比安卡取这名字,还有另一层意思。这另一层意义,丽塔心中也明白。

   “安”字同时也有平安之意,比安卡如此取名,便是希望丽塔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十年,安然无恙的回到那山间竹林之中,两人在从新去过哪无忧无虑的清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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