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章 入朝初年 崭露头角 第二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皇城宫墙之内,一不被人重视角落,一间低矮小屋内。曾经权倾朝野,万人之上的魏王粟措正于其中席地而坐,等待自己大限之时。

   说来也奇怪,自从他决定以新君辅政大臣的身份,压制新君粟耶広熙,独揽大权以来,自己冥冥之中就有预感到会有这一日,原因很清楚,粟耶広熙并非像他表面装的那样中庸无害,相反他是一位有大智慧,大胸襟,心明如镜,能辨是非。从出生开始,粟措就知道,他就注定是一代明君,自己只能压制他一时,压制不了他一世。

   只是粟措从未想到,自己被他搬到的这一刻,会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快到一夜之间,自己竟一无所有,突然到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做出任何的反击。

   事实证明他过于小看这个上位仅仅两年的新君,直到现在他仍未想明白,粟耶広熙究竟是用何种手段,居然事先没有一点迹象,便突然出击。行动迅速的竟让自己毫无反击之力。

   他并非输不起,生为先皇的胞弟,自己前半生戎马沙场,立下无数战功,早就不在乎个人的生死,可是若如此输得不明不白,他无法接受,他心中不甘。

   想到这,他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前使劲翘着屋门,力气大到他自己都觉得手心发疼,同时大声向屋外吼道:“来人呐!给本王来个人,外面有人嘛?快点给本王来个人”

   半晌,屋外也无人回应,此时粟措心想,莫非粟耶広熙真的不念及叔侄之情,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了吗?也难怪,自己这些年使劲浑身解数,在朝堂之上压制的他抬不起头,如今他一朝得胜,哪还会管自己死活。

   “魏王殿下有何事吩咐吗”

   就在魏王心灰意冷之时,门外一人回答了他。

   听到屋外有人回应他,粟措不禁欣喜若狂,定了定神,粟措向屋外人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受陛下指派,在此负责照顾魏王殿下起居的,陛下吩咐过,殿下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说于小人听”

   “你帮我给陛下带个话,就说罪臣粟措想要见陛下一面”

   “小的知道了,魏王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帮我把话带给陛下就行”

   “那么,小的先行告退”

   语毕,屋外传来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知为何,粟措心中竟然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自己可避免杀身之祸,或许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有机会可以保全了。

  

   养居殿内,粟耶広熙高坐于龙椅之上,批阅堆积如山奏折奏本,王弼在一旁伺候着。彦贞阙坐在堂下,手持纸笔,辅助粟耶広熙批阅。丽塔坐在彦贞阕对面,凝神在桌案之上书写着什么,比安卡则披甲执剑坐在丽塔身旁。

   “哼!”粟耶広熙忽然冷笑一声,将一本奏折随手扔在桌案之上,怒道:“这些个奸佞小人,以前魏王得势时,一个个对其马首是瞻阿谀奉承,如今朕惩治了魏王,便每个人都上本罪己,可表面上是罪己,实际将所有罪责全都往魏王身上推,都以为朕是傻瓜吗?我煌国朝廷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

   “陛下还请息怒,这些人固然可恶,但他们如此行事乃是人之常情”见龙颜大怒,彦贞阙急忙起身出言劝解“如今正直用人之时,待以后有了新的人选,再来惩治这些人不迟”

   “彦卿,传朕旨意,这些人中,罪行轻者,朕不予追究,罪行稍重者,官降一级,罚俸一年,罪大恶极者,一律抄没家产,交于刑部定罪惩处”

   “陛下还请三思”彦贞阙见皇帝要降下雷霆手段,急忙又劝道:“魏王一案牵扯朝廷六部大小官员无数,若如此惩处,臣恐怕……”

   “朕意已决,彦卿不必再说了”

   语还未必,便被粟耶広熙斩钉截铁般的语气打断。

   “你要说的朕明白,可这一次,朕宁可位置空缺,也不要这群蛀虫祸害我煌国朝廷社稷,同时朕要文武百官明白一事,若以后再有人结党营私,祸乱朝政,魏王一党便是榜样”

   “老臣……老臣明白了”彦贞阙还欲劝阻,可是看到粟耶広熙颜上志坚不改的模样,同时也明白粟耶広熙要借此警示京城大小官员,也只好作罢。

   “哎!朕有些乏了,想出去走走”嘴上虽言自己乏了,其实更多的是心累,面对那些小人的“罪己奏折”粟耶広熙顿觉这朝中贤良太少。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该去换换心情,便站起身来,向丽塔与比安卡邀请道:“二位师妹,可有兴趣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求之不得”丽塔起身行礼道:“丽塔正想见识见识皇家园林的秀美景致呢”

   “不会让你失望的”粟耶広熙说完转向比安卡“比安卡呢?你去吗”

   比安卡却有些面露难色的说道:“自然是想去,可是我这执剑披甲的模样,合适吗?”

   “这有何难”丽塔上去拉住她手说道:“丽塔这里斗胆向师兄接借一下养居殿内室,在里面帮比安卡大人换下甲胄,不知可否”

   “可以,朕准了,王弼,带师妹她们去内室更衣”

   比安卡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粟耶広熙却先一步出言同意了下来。

   “既如此,比安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哎!丽塔……你别急,我自己会走……哎呀!你别推我”话还未说完,比安卡便被丽塔推推搡搡往的内室带去。

   “呵呵呵,您快点走,别让粟师兄等急了”丽塔笑着,手上还在不停的推着她背,两人就这么打闹着走向内室,进了内室,领路的王弼也被丽塔笑着,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从内室推了出来。

   “呵呵!二位小姐可真是活泼”王弼无奈的笑着,向粟耶広熙说道。

   “无妨”粟耶広熙罢了罢手“她二人正值年少,由着她们闹去吧”

   内室之中,丽塔走到比安卡身前,“比安卡大人,失礼了”说完,伸手去解她腰间用来系甲胄的腰带,动作轻柔而缓慢。

   比安卡抬起双手,任由她解下腰间系带,取下腰上甲胄,随后转过身去,让她解下背上系绳,然后回身面对丽塔,让她帮自己取下胸甲。

   丽塔转身将胸甲挂在一旁的衣帽钩上,比安卡则开始自己解开护腕上的绳子,解下护腕放在桌案上,随后弯腰去解下腿甲。

   放完胸甲,丽塔走过来拿起桌案上的护腕,端详起来,护腕上面的几道痕迹使她心头忧虑渐起。

   “您,和人动手了吗”丽塔虽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可惜还是掩盖不了言语间的担忧,握住护腕的手指无意间的加大了力道,直握的那护腕吱吱作响。

   “抱歉,让你担心了”脱下全身甲胄,比安卡上前揽她入怀:“在东大营擒拿粟薙的时候,我本不欲与他动手,奈何他拼死抵抗,我只好出手擒他”

   “您,可有受伤”丽塔将她推至身前,眼中带着担忧,扫视一遍她的身躯,想要确认她是否受伤。

   “我没事,就粟薙那两下子,伤不了我”比安卡笑了笑,玩味的问她:“你可要验身”

   “噗”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她又不正经了,不过被她这番不正经的俏皮话一逗,心中的担忧倒也抛到脑后去了。想着既然她有心思开玩笑,肯定没受伤了。

   “验身的事,晚上再说,先换衣服,别让粟师兄等着”说完,丽塔伸手去解开她甲胄内衬腰间的系带,说道:“您自己把内衬脱下吧!丽塔去给你拿衣服”

   “嗯”比安卡看她转过身去,随后开始脱下内衬。

   内室之外,粟耶広熙三人静等她们更衣。

   屋外一名侍者走进屋中,跪下行礼之后,说道:“陛下,负责看守魏王的人在殿外,说是替魏王带话给陛下”

   “哦”对此,粟耶広熙并不感到惊讶,向彦贞阙问道:“彦卿,你觉得魏王是否已经领悟,朕并未杀他,只是将他软禁起来的用意了吗”

   “依老臣看来,粟措心中一直都明白陛下不愿同宗相残的心意的,只是不知道在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情形之下,陛下是否还能留他一家老小性命”

   “粟薙呢”粟耶広熙向彦贞阙问道:“粟薙现在如何了”

   “虽被比安卡小姐打伤,但无性命之忧”

   “伤哪了”

   “拒太医诊断,右侧下方两根肋骨断裂,还有右小腿骨被打断”

   “活该”粟耶広熙忍住笑,续道:“你说这个粟薙,乖乖让比安卡擒了不就好了,非要反抗,自讨苦吃,好了,让那人进来吧,朕倒要听听,粟措他要和朕说什么”

   于是那侍者进了殿内,将魏王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粟耶広熙听。

   “就这些”粟耶広熙听完之后,向那侍者确认道。

   “回陛下,就这些”

   “彦卿,你怎么看”

   “依老臣拙见,陛下不妨在凉粟措一阵子,如今他对陛下够不成任何威胁,待陛下处理完魏王一党,在答复他不迟”

   “嗯!就依彦卿之意”粟耶広熙点了点头,向那侍者道:“你回去告诉粟措,朕现在不想见他,让他好好反省自己,另外,你在告诉他,粟薙虽受重伤,但并无性命之忧”

   那侍者得了旨意,行了个礼,便出殿去了。

   而此时,比安卡二人也换好衣服从内室走出,解下甲胄的比安卡,换上那身黑色锦袍搭配蓝白披肩的服饰,原本盘起的金色云鬓也解开来,宛若那金色的晚霞。

   “嗯!师妹解下甲胄换上女装,比起刚才披甲执剑的姿态,少了几分英武,多了几分女子的秀气”粟耶広熙赞叹道。

   “师兄谬赞了,若论美貌,还是丽塔更胜一筹”说完,比安卡看向一旁丽塔,见她因方才称赞,脸上稍染红晕。

   “抱歉让粟师兄久等了,我们现在就走吗”丽塔微微欠身行礼,出言询问。

   “嗯!我们现在就走,彦卿你也一同去”

   “老臣就不去了,这把老骨头,受不得多走动啊”

   粟耶広熙一听,就知道这老家伙又在装模作样了,便走到他身旁,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又给朕装什么呢!你的身子骨朕还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个时辰太后也会去游园,你不过就是想躲着太后”

   彦贞阙听了,笑着小声说道:“陛下您也知道,太后不喜欢老臣。我和陛下您一起去御花园,太后见了脸色一定难看,若是太后心情不好为难老臣,陛下也不好维护,到时候两头不是人。老臣不去,于陛下和老臣都好,您说是吧!陛下”

   “你个老狐狸”听完他这番说词,明白彦贞阕是为了他们母子关系着想,邀他一起御花园一游的想法只好作罢。

   “既然彦卿没这个福分与我们师兄妹三人同游,那只好我们去了”

   “既如此,老臣先行告退”彦贞阕躬身行礼,之后退出大殿。

   “二位师妹,我们走吧”

   “这就来,粟师兄”丽塔拉着比安卡的手,跟在粟耶広熙身后,王弼跟随在三人之后,四人一起出了养居殿,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这御花园位于皇宫正中心,设有四门连通皇宫各处,四人从东门进入,只见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各色奇石玉座、金麟铜像,各色盆花桩景争奇斗艳,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更丰富了园景的层次。地面则用各色卵石由能工巧匠镶拼成福、禄、寿等图案,丰富多彩。正中堆建一秀山乃是院中最高处,秀山叠石独特,磴道盘曲,山下四方设有四座蟠龙喷水,山上筑御景亭,可俯瞰院中美景。

   “真不愧是皇家园林”比安卡赞叹道:“这御花园虽不大,却是山石花草树林俱全,想必历经多年修建吧”

   “二位小姐有所不知”一旁王弼出言解释道:“这御花园始建于本朝开国之时,历经几代先帝续建修缮方有今日规模”

   “原来如此,多谢王总管解惑”

   “若要欣赏着花园美景,以花园中心秀山为最佳,二位师妹,可有兴趣与朕一同登上秀山一观”

   “恭敬不如从命”二人异口同声道。

   四人登上盘曲山道来到御景亭,登高望远俯瞰之,这御花园欣赏来又是另一番美景,侍者早在亭中石桌之上备好水果茶水与点心。

   “二位师妹,请入座”粟耶広熙手指石凳,邀二人入座。

   “师兄先请”比安卡二人顾及他皇帝身份,反邀他先入坐

   “诶!二位师妹何必推脱,你们助朕两日之内将魏王势力从朝中铲除,师妹二人先入坐乃是因该的,况且今日在此并无君臣,只有师兄妹”

   “粟师兄要我两先入坐,本不应该推迟”丽塔出言打圆场道:“可是师兄贵为国君,不该有后我二人入坐的道理,师兄相邀盛情难却,到叫丽塔与比安卡大人为难了”

   “那么,丽塔可有解法”见她二人为难,粟耶広熙不好在强行相邀,只好向丽塔求个解开此等尴尬局面之法。

   “丽塔拙见,我二人与师兄一同入座,既不会损了师兄身为君王的威严,亦可体现师兄对我二人感激之情,丽塔这点拙劣之见,不知师兄觉得如何”

   “嗯!此到不为一种中庸解法,就这么办吧!二位师妹,请入座”

   “师兄同请”

   于是粟耶広熙与比安卡一同入座,丽塔却并未坐下,而是拿起茶壶,为二人倒茶。

   “师妹……你这是”粟耶広熙不解道。坐在他对面的比安卡却无言的摇着头笑了笑。

   “呵呵!丽塔这是旧病复发了”为他二人倒好茶水,丽塔吐了吐舌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入座。

   “或许在朝十年,丽塔可以改掉这逢人便用敬语,喜欢照顾人的毛病”比安卡开着玩笑,品了一口茶,这宫中茶水有不输丽塔所泡的滋味。

   “呵呵!若是改了,只怕比安卡大人您不适应”丽塔笑着,伸手拿起桌上一块杏仁酥塞进她嘴里。

   “朕到觉得,丽塔这样很好”粟耶広熙喝了一口茶,续道:“其实约二位师妹来此,除了游园,还有事相商”

   “可是为了六部空缺官员的人选”

   丽塔一语道破,粟耶広熙愣了愣,笑道:“原来丽塔心中早已知晓,既如此,想必你心中已有人选了”

   “人选名单在此,请粟师兄过目”丽塔从怀中拿出一张名单,递给粟耶広熙,续道:“师兄可以此作为参考,与彦阁老商量之后,再行定夺”

   粟耶広熙接过名单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显得有些惊讶,向丽塔问“名单上所列之人朕近乎全都知道,这些人或被魏王一党排挤压制,或不想与魏王一党为伍,最高位者也不过从五品”

   “确实如此,这些人中或不屑于魏王一党同流合污而选择默默无闻,或与魏王一党针锋相对致使被贬黜。正因如此,这些人都是对党争深恶痛绝之人,师兄可以大胆启用,补六部空缺”

   “嗯!有理”粟耶広熙将那名单收入怀中,续道:“这份名单如此详细,不知丽塔是何时准备的”

   “方才在养居殿中所写”

   “短短两个时辰,丽塔便可草拟出如此治国良策,若非亲眼所见,实难想象”

   “师兄谬赞了”丽塔起身,欠身行礼,以表谦逊。

   “另外,朕还有一事不明”粟耶広熙转向比安卡问道:“去东大营夺取粟薙兵权如此顺利,不知师妹用了何种妙计,竟能用两千禁军,从东大营八万人马中擒下粟薙”

   “那有什么妙计,不过是先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手段罢了,魏王与粟薙御人,不过是以钱财厚禄加以收买,钱财买来的忠心,能有几分是真”

   “哦!为兄愿闻其详”比安卡一翻话语,引得粟耶広熙更加起了兴趣,便想要知道的更详细。

   “师兄可还记得,我临行前向你借了兵符”

   “记得,当时朕还问过你要兵符何用,可是比安卡你并未言明”

   “持有兵符,可调动任何朝廷大军,我便是利用这一点来敲山震虎,震的是除粟薙之外东大营其他将领这只虎”

   “继续说”

   “我命两千禁军中的一千八百二十人布置在东大营附近的山间,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做出一副调来京城之外大军的将他们包围的假象,再拿兵符进入军营,那些副将与参将见了兵符,便对他们被包围之事确信无疑,擒下粟薙这只猴,也就无人敢阻了”

   “东大营附近有布置探子与巡逻卫兵,若被他们发现,师妹此计岂不功亏一篑”粟耶広熙提出自己疑问,在他想来,此计过于冒险,能成功简直是奇迹。

   “这个我来说吧”丽塔插入进来,续道:“在以上这些行动之前,想必比安卡大人早已秘密带领士兵拔出大营附近探子与巡逻卫队,同时命人扮做受伤的巡逻士兵进入营中,在营区散布谣言,混淆视听。是这样吧!比安卡大人”

   “一点没错,知我者,丽塔也”

   “你实在是,令朕吃惊啊!师妹,不但胆识非凡,又能识得大局”粟耶広熙惊叹道。

   “粟兄谬赞了”

   “哪里哪里!此计谋一步失误则全盘皆输,师妹却能将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在内,古来用兵大家皆不外如是,你这一手,实乃攻心为先,攻敌为后”

   “其实古来用兵之法都是如此,虽说用兵之法千变万化,但是仍有其规律可寻,晓敌之情,算己与敌之优劣,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敌强用之以虚,敌弱用之以强,如此克敌,百战百胜”

   比安卡简单几句,包含兵法之千般变化,粟耶広熙不仅听得入神,心想或许比安卡为将之才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

   “粟师兄”见他凝神不语,丽塔出声换他。

   “啊!抱歉,朕在想方才比安卡所言用兵之法”粟耶広熙回过神来续道:“短短几句,便将兵家之理总结通透,以上这些话语,说说是一回事,能付诸实践是另一回事,能将此理运用如此自如,师妹真大将之材”

   “我的皇儿在和谁说话呢”一苍老之声至秀山下传来,少时一位虽显老态,却因身上穿着高贵而显出几分威严的老妇人,手杵一把雕凤拐杖,在一位穿着华贵,头戴五凤金钗,观之大约二十有六七的女子搀扶下,由侍者陪同左右,走上秀山。

   这位老妇人,应该就是当今皇太后,王氏王太后了。比安卡与丽塔二人心想。

   “儿子给母亲请安”粟耶広熙跪下向那老妇人磕头请安,比安卡与丽塔见了,一同跪下行礼。

   “起来吧!皇儿,咳咳”王太后被那华贵女子的搀扶着坐下,抬手示意粟耶広熙起身。

   于是粟耶広熙起身再拜,随后入座。

   “臣妾参见陛下”那华贵女子扶了太后坐下,便向皇帝欠身行礼。

   “皇后不必多礼,坐吧”

   皇后言谢行礼,随后坐于太后身旁。

   “这二位,想必就是助皇儿搬倒魏王,王杭师的两位高徒了吧”那太后见了跪在地上的比安卡二人,出言询问道。

   “正是她二人,母亲”

   比安卡和丽塔听了,直起身向太后行礼“草民参见太后”

   太后看向比安卡二人,见她们跪地俯首,便说道:“你二人抬起头来”

   只见丽塔与比安卡二人俯首扭头看了一眼对方,随后同声答“尊太后懿旨”然后直起上身抬头,面向皇太后。

   王太后见了二人面容,吃了一惊。

   “哀家还以为你二人是甚不惑之年人,至少也是皇儿一般的而立之年,未曾想你二人竟如此年轻”

   “师妹二人虽年轻,可是均身负匡扶宇宙之才”粟耶広熙说道:“若无二位师妹,朕此次亦不可能如此顺利将魏王一党从朝中铲除”

   “嗯!此是哀家已知晓”王太后说完,向比安卡二人说道:“你二人助皇儿除掉朝中奸佞,哀家谢谢你们”

   “太后不必言谢”丽塔俯首一拜,续道:“此事乃我二人分内之事,应当尽力”

   “嗯”王太后点了点头,随后面带严肃,向她二人问道:“你二人此番入朝,为名?还是为利”

   “名声与权利,皆非我二人所求”比安卡答道:“我二人本在山间相依为命,过着与世无争的清净日子。若无师傅遗物,师兄嘱托,我二人不会入朝”

   “哀家可不信,入的朝中,却无一丝追名逐利之心,哀家可不糊涂。诓骗哀家是何下场,你二人答话时可要想清楚”

   比安卡二人被王太后这么一问,心中不悦。碍于粟耶広熙的颜面,不好向王太后说出真像,一时这老少三人就互相僵持,谁都不发一语。

   “二位为何不说话了!莫不是被太后说中了心中事,无言以对”坐在一旁的皇后出言挑唆道:“太后问话竟敢闭口不答,真不懂规矩”

   “母亲,师妹二人好歹也算是朝廷客卿,如此逼问,大失朝廷待客之道”粟耶広熙见比安卡二人被太后与皇后逼问,连忙出言替二人解围。

   “二位师妹请起”粟耶広熙上前扶起比安卡二人,续道:“今日师妹助朕除去魏王一党,想必也累了,就先回彦府去吧!王弼,替朕送二位师妹出宫”

   “既如此,我与丽塔便先行告辞了”

   二人再度向粟耶広熙等人行礼拜别,随后下了秀山。

   “母亲今日如此逼问师妹二人,是否有些过分了”

   “皇儿!哀家以垂垂老矣,能为你做的,也就是替你把关识人。先帝说过,乱世之臣有一技之长便可用之,治世之臣要需德才兼备,偌她们二人心怀不轨,别有二心,致使皇儿与江山社稷有失,哀家死后如何去面对九泉之下列祖列宗”

   “母亲所想,皇儿只能不知,只怕母亲如此针对师妹二人,反而适得其反”

   “偌她们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日后还如何辅佐皇儿,放心,哀家看她二人并非受不得委屈之人,日后有机会,哀家会安抚她二人”王太后顿了顿,咳嗽了两声续道:“如今魏王已然被擒,皇儿要如何处置魏王”

   “此事儿子正想说与母亲知晓,魏王乃是先帝胞弟,朕的叔叔,身为皇家血脉,倘若处置不当,势必会留下隐患”

   “皇儿以明此意,想来心中已对如何处置魏王已然有数了”

   “皇儿想来,为保魏王未来无法东山再起,其封地必须削去大部,可是魏王本人绝对不能轻易处置,必须慎之又慎”

   “皇儿心中既以胸有成竹,就不必说与哀家细听了,哀家今日也有些乏了,皇儿就先跪安吧”

   于是粟耶広熙跪安离去,一旁皇后见皇帝离开,便向王太后说道:“什么匡扶宇宙之才,依臣妾看来这二人生的姿色不凡,特别是那个丽塔,一副狐媚之态,我看啊!八成是陛下看上这二人了”

   王太后听了,只是笑了笑,未作表态。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