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章 入朝初年 崭露头角 第一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半月之后,一行五人终于抵达煌国都城,煌月城。

   比安卡挑开车帘,往马车内部看去,只见车内,丽塔身上盖着一席毛毯,正在车内熟睡,马车轻微的颠簸似乎并未扰她好梦。

   这一路上也多亏这辆行颠簸如平地的马车了,比安卡心想,原本担心丽塔身体虚弱经受不住这一路颠簸,未曾想到粟耶広熙为了能然丽塔安然进京,差人打造了这辆马车,再加上路上缓行能歇则歇,这样如此方才保得丽塔一路无恙。

   见她熟睡如初,比安卡也安下了心,回身专心驾驭马车。

   不远处煌月城高墙与城门肉眼可见,附近往来的路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不时还有巡查的骑兵经过。

   前面宁晟驾驶的马车突然停下,宁晟从上面跳下,往比安卡二人马车这边走过来。

   “宁晟兄,发生何事了”比安卡停下马车,向宁晟询问道。

   “粟公子与彦老先生商议了一下,决定先让二位姑娘暂时住在彦老先生府上”宁晟答道。

   “客随主便,我和丽塔全听你们安排”

   “那烦请姑娘后面驾车跟随,这京城盛大,第一次入京难免迷路”宁晟叮嘱道。

   “那就有劳宁晟兄带路了”

   两架马车行至城门前,只见城门之上建一青瓦黑漆两层城门楼,城门楼上铸写一块牌匾,上书“正阳门”三个大子。两道铸铁大门居于两侧,门前一道吊桥架于护城河之上,一队官军分为两小队,一队在桥外阻隔分离人员,使行人分批进入,一队在城门内,在对进出人员进行盘查。

   “盘查甚为严格,果然是刚完成朝堂更替该有之态”比安卡心中想着,继续架着马车,跟上宁晟他们。

   行至吊桥之上,一名看上去像是带头的官军拦下宁晟与比安卡他们两家马车,嚷嚷着对马车上的宁晟说道。

   “你们是哪里人,来京城做什么”

   “我们是京城本地人,去外地接两位妹妹进京”宁晟耐着性子,对那官军答道。

   谈话之间几名官军上来围住两架马车,只待带头的官军一声令下,就要对马车之上进行搜查。

   “车上的人都下来接受盘查,另外车上的东西也要接受检查”那带头的官军嚷嚷道。

   “这位大哥,能否行个方便,这两车上一位是六旬老人,一位是身患重病的姑娘家,行动不易呀”宁晟强压怒气不发作,向那带头官军请求道。

   “这几天城内戒严,就算是抬死人的棺材进出我们都要打开检查,谁都不能例外”说完,那带头的官军使了使眼色,围住两架马车的官军眼看就要动手拉开车上帘子。

   “放肆,你可知道这马车之上载着何人”宁晟看这带头官军油盐不进忍无可忍,顿时就要发作。

   “等等”一威严之声音发于马车之上,那两侧官军都与带头的军官瞬间镇住,随后车上人又发一语“宁晟你过来”

   “听来是彦阁老”比安卡想到。

   只见宁晟行到马车前,马车之上,那人透过车帘,递给他一物件,随后说道,“把这个给他看”

   “呐”宁晟接了那物件,没好气的随手将那物件递给那带头的官军。

   “啊!”军官见了那物件,吃了一惊,连忙单膝跪地说道:“原来是彦阁老,小人有眼无珠,拦了彦阁老的大驾”两边官军见了,也都跟着跪下。

   “我们可以进去了吧”宁晟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怒意问道。

   “您请随意”那带头官军卖着笑脸,摆了摆手让城门内的官军让开道路。

   宁晟白了一眼那带头的官军,随后上了马车,两架马车通过吊桥,进入城内。

   “宁晟,你的腰牌呢”车内粟耶広熙向宁晟问道:“你只要出示腰牌,门前这几个虾兵蟹将,哪还敢拦你这个禁军大统领”

   “额,这次陛下是微服出巡,末将怕暴露身份,所以……”

   “哈哈,原来如此”听完宁晟所说,粟耶広熙顿时大笑出声,搞的宁晟一脸尴尬。随后粟耶広熙笑着续道:“禁军大统领,朝廷从二品将军,竟被门卫军头挡住,这传出去,可要贻笑大方了”

   “陛下莫要取笑末将了”宁晟此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如何才好。

   另一架马车内,熟睡的丽塔,被外头喧嚣吵醒,从车内探出头来。

   “嗯!刚才乱糟糟的,发生什么事了,比安卡大人”丽塔挑开车帘爬到外面,揉了揉睡眼问道。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见她醒来,比安卡随口问道。

   “刚才外面吵闹成那样,想睡也睡不着了”清梦被扰,丽塔语气多少带了些不快。

   “我们已经进京城了,刚才城门守卫要检查,被宁晟兄和彦阁老喝止,要喝点水吗”比安卡一边述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一边从腰间解下水壶递给她。

   “不用,丽塔不渴”说完,丽塔轻启柔荑,推开水壶。

   “我们先暂时住在彦阁老家”比安卡将水壶别再腰间续道:“丽塔你…可有觉得身体哪里不适吗”比安卡还是忍不住询问她情况。

   “劳您惦记,丽塔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就是觉得身体有些乏累而已”丽塔在她身边坐下,欣赏起街道两边的风光。

   “不愧是京城,真是繁华”初到京城,目光所及之处,丽塔都觉新鲜。

   只见街道两侧往来交易之商贩,络绎不绝,两层或三层的商铺和住房分部于街道两边,再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马,好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丽塔要是有兴趣,明天我们一起出来逛逛,如何”见她对这京城街市有兴趣,比安卡出言提议道。

   “我们要在此地十年,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丽塔笑着续道:“听闻京城由内向外设五条环城主街,以二三环主街之间的城墙为界,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设八门,内城设七门,其中又有大小街道纵横交错,想要走遍这京城每一条大街小巷,少说也得一月有余”

   “噗,那到时候我们得找个向导才行,否则非迷路不可”比安卡笑道。

   两架马车顺着大路,经过三条主街,便到了内城墙下,顺着城墙走了约半刻时辰,可见内城东城门,城门上铸三个大字,东正门。

   这次宁晟吸取了上次教训,事先向彦贞阙讨了腰牌,于是这内城门便顺利通过了。

   通过内城门,又行了约两刻时辰,终于抵达此行目的地彦府。

   “姥爷,您回来了”门口一侍者上前扶着彦贞阙下了马车。

   “彦福,命下人们将西厢房收拾出来,我有客人要招待”

   “明白了,敢问姥爷要招待客人是后面马车上的两位小姐吗”被彦贞阕称呼为彦福的侍者向彦贞阕问道。

   “正是,车上那位名叫丽塔,正在扶丽塔下车的名叫比安卡,这二人是陛下客卿,你们可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另外她二人身份只许你我知晓,对外就说是我朋友之女,因丽塔患病,接她们来京城来京城养病的,你可对她二人如此说明,你可清楚?”

   “彦福明白”

   比安卡扶着丽塔下了马车,说道:“我们到了,小心”

   “多亏了粟师兄的马车,这一路上我竟睡觉了”说完,丽塔吐了吐舌,笑了笑。

   “你身子弱,这也没办法”说完,比安卡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

   “抱歉打扰二位小姐了”一人出声打断了二人谈话。

   “不必这么客气”丽塔向那来人欠身行礼,续道:“请问先生您有何会干”

   那来人见丽塔向他行礼,吃了一惊,连忙还礼说道:“丽塔小姐不必对在下行此礼数,在下是彦姥爷的管家彦福,姥爷以命我等收拾出西厢房,以供二位小姐居住,二位小姐可有什么行李需要我等下人搬运的吗”

   “彦管家不必拘礼”比安卡上前说道:“丽塔她自幼侍女出生,所以烙下这遇人便行礼说敬语的毛病,另外我二人行李就一包衣物和一琴一笛而已,无需差人搬运,我们自己便可”

   “既如此,那就然在下引二位小姐去西厢房吧,另外,姥爷交代在下告知二位小姐,请二位小姐对外谎称是姥爷朋友之女,这次进京是为了给丽塔小姐养病”

   “多谢彦管家,我二人清楚了”比安卡答道。

  

   当晚,比安卡与丽塔于西厢房内同榻而眠。

   “丽塔!睡了吗”半月进京路途走完,本应该劳累而一夜好梦,可是比安卡却毫无睡意,心中烦闷,只好轻声询问枕边人,想要与她说话解闷。

   “还没呢”语毕,丽塔睁眼头看她,与她面对面续道:“许是这一路上睡多了,到现在都毫无睡意”

   皎洁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借着月光,比安卡看清了眼前伊人的俏脸。

   “呐!丽塔?你说,粟兄所托那两件大事,我们先做哪件?又该从何处入手”

   “我们还未在这京城立足,比安卡大人就已经为粟师兄谋事了吗”丽塔笑着,有些玩味的问道。

   月光为丽塔俊俏笑脸增添了些许朦胧之美,视之更显迷人。

   “我不否认,毕竟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早做打算总好过仓促上阵”

   “想必比安卡大人也清楚,如今得煌国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朝局内部魏王粟措手握京郊兵权,专权结党乱政,搅得朝局不得安宁。朝局之外各路诸侯势力日益强大,都在虎视眈眈。周边诸国又在外环视许久,都欲趁哪天煌国起内乱,好裂土分疆。若不是尚有几代先王所积攒的国力所支撑,恐怕早有灭国之忧。可若在这般徒增内耗下去,恐国将不国”

   “何止国将不国,恐怕离灭……”比安卡话未说完,就被丽塔伸出纤指按住了嘴唇。

   “小心隔墙有耳哦!比安卡大人”丽塔语气之间带着玩笑之意续道:“要被什么歹人听了去,我两可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呵呵”

   “哇哦!好可怕”比安卡假装害怕似的抱着两臂抖了抖身子,随后道:“那我们还是快跑吧”

   “噗!比安卡大人真是的,请您正经一点”

   “玩笑归玩笑,丽塔觉得要除去这些忧患,应先从何处开始着手”

   “关键要先稳住朝局,所以丽塔觉得先从魏王开始下手”

   “说说你的理由”

   “乱世当用重典,施重刑,要想稳定朝局,魏王是无论如何都要迈过去的一道坎,拔掉了魏王这跟刺,以他为首的魏王一党自然就土崩瓦解,稳固朝局也就有了保证”

   “丽塔所想与我一致”比安卡想了想续道:“魏王乃是先皇胞弟,粟兄的嗯……叔叔,又手握京郊兵权,朝中又党羽众多,无论我们如何行事,必须保证一击而中,绝对不能让魏王有任何机会反击,所以此事我们当与粟兄和彦阁老商议,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万无一失”

   “既如此,我们明天共同休书一封,托彦阁老带给粟师兄,写明今晚你我所想,比安卡大人觉得如何”

   “你我二人现在都无心入睡,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写”说完,比安卡起身走到案边,执笔书写,丽塔亦同起身,替她盏灯研墨。

   次日丑时末,彦贞阙起身准备入宫参加早朝,一出屋门,便看见比安卡和丽塔在外面等他。

   “彦阁老早”见彦贞阙来了,丽塔向他欠身行礼,比安卡则拱手一拜。

   “哈哈,没想到二位姑娘竟起的比老朽这个要去早朝的还要早”彦贞阙打趣道。

   “阁老说笑了,我与丽塔在此等候彦阁老,乃是有事相托”

   “何事?二位姑娘但说无妨”

   比安卡从怀中取出昨夜所写书信说道:“劳烦阁老将此信交与师兄,另外,为了保密起见,还请阁老与师兄私下在看”

   “看来信中所写之事甚为重要”彦贞阙将那信件收入怀中,随后续道:“二位姑娘还请放心,此信我定亲手交于陛下手中”

   “有劳阁老,另外此信中所写之事,阁老可与师兄先行商议,然后在与我和丽塔细谈,早朝时辰不能耽误,我与丽塔就先告退了”语闭,丽塔与比安卡一同行礼告退。

   “二位姑娘慢走”

   早朝结束,文武百官从大殿走出,向各自府邸而去。

   “彦阁老”一人出声叫住了彦贞阙,闻此人声,彦贞阙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转身与那人交谈。

   “原来是魏王殿下”彦贞阙卖着笑脸,续道:“不知殿下叫住老臣所为何事”

   “方才大殿之上乃是为了国事才与陛下争吵,还劳请阁老在陛下面前替我说明原委”说完魏王向彦贞阙拜谢一翻。

   彦贞阙见他那巧伪趋利的模样,顿觉与他多呆一刻都受不了,可是为了社稷朝堂稳定,还是卖着笑脸回道:“魏王心思,老臣都明白,我想陛下不会放在心上”

   “如此这般便好”粟措笑了笑,随后问道:“听说昨日彦阁老府上来了两位样貌极其秀美的女子,同朝为臣多年,竟不知道阁老有这番喜好”

   “哈哈哈”彦贞阕听完笑答:“魏侯这是哪里话,就算老臣有心,这一把老骨头也消受不起啊”

   “那是……”

   “这二位姑娘乃是我一朋友之女,两人是姐妹,因其中一人患病,朋友拜托我接她们来京城养病,而另一人跟来方便照顾”

   “原来如此”那魏王听了彦贞阙这番说辞,尴尬的笑了笑,“那是本王多想了,失礼失礼”魏王说完,对彦贞阕一拜赔礼。

   “魏王不必如此,不知者不怪吗,嗯~魏王殿下若无其他事情,老臣便先告退了”

   “阁老慢走”

   彦贞阙走出几步,小声骂到:“奸佞小人”

   彦贞阕早知道自己府邸附近有魏王耳目,这才在比安卡二人进府那天交代彦福那翻说辞。

   那魏王望着彦贞阙背影,骂到:“老狐狸”

   “兄长”一人来到魏王身后“方才与彦贞阕交谈,可有打探出什么”

   来人是魏王同父异母的堂弟粟薙,乃是手握京城郊外东西两大营,掌管八万京师卫队与五千京城巡防营的二品指挥使,亦是魏王智谋。

   “与贤弟你在彦府部下的人手传来的消息一致,显然彦贞阕这老狐狸是早有准备的”

   “彦贞阕是二朝宰相,有这些准备是自然的,不过兄长无需太过担心,只是两名女流之辈,翻不了天,兴许真像彦贞阕说的那样,只是来京城养病而已”

   “若是如此最好”魏王说道。”

   彦贞阙并未回府邸,而是改道去了养居殿。

   养居殿门前,御前总管王弼正一脸心急如焚的模样,见彦贞阕来了,连忙上前说道:“阁老您来的正好,陛下因早朝时魏王行为忤逆而龙颜大怒,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怎么劝说陛下,正想去请阁老您,没想到阁老你就来了”

   “哦!陛下如何发脾气”彦贞阕问王弼道。

   “和往常一样,什么话也不和我们说,就独自去后院对着往常用来练功的木桩拼命一样的练功的撒气”

   “陛下还是老样子,有些事总是自己憋在心里”

   “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了,真怕陛下会憋出病来”

   “那我来的正好”彦贞阕摸了摸怀里的信,笑着续道:“我这里正好有样东西,陛下看了一定能息怒,并且龙颜大悦”

   “是何物件,这么神奇”那王弼听彦贞阕一说,起了好奇心。

   “这可是天机不可泄露”碍于和比安卡的约定,彦贞阕到现在仍未私自打开那信,只好对王弼这个御前总管卖了个关子。

   “既然彦阁老不方便说,那奴婢也不好多问,阁老请随我来吧”

   二人行过前殿到达后院,便听见粟耶広熙击打木桩的声响传来,再行几步,在一片灌木后方见到了正在击打着木桩的粟耶広熙。

   “啊~哈,”势大力沉的一击,那木桩上一根小臂粗细的木头咔嚓一声折断,飞出大约十步远,正好落在彦贞阕脚边。

   “陛下,彦阁老来了”那王弼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镇定自若的向粟耶広熙通报。

   “陛下,恼羞成怒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您贵为九五之尊,要时刻注意保重龙体”彦贞阕边说边捡起那根木头在粟耶面前摇了摇。

   “朕何尝不知此理”粟耶広熙接过王弼递来的毛巾擦汗,续道:“可是粟措这老匹夫欺人太甚,朕一再忍让,他却如此得寸进尺,今日在早朝之上彦卿你也看见了,许他新的封地也就算了,他居然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提出要朕允许他立世子,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还请息怒,魏王他此举固然可恶,可现在仍需忍耐”一番劝诫之后,彦贞阕急忙转开话题道:“有件事,老臣需要与陛下私下商议”

   “究竟何事,这么神神秘秘的”粟耶広熙看了彦贞阕一眼,见他一脸严肃,挥挥手让王弼带着侍者们离开。

   见四下无人,彦贞阕从怀中拿出那封信交于粟耶広熙道:“此信是今日早朝之前比安卡与丽塔交给老臣的,说要老臣与陛下私下观看”

   粟耶広熙接过信道:“她二人这才入京一日,就着急为朕谋事了”

   “许是她们觉得十年之期完成两件大事,这时日有些局促,所以才如此行事吧”

   “何必如此着急呢!朕还想找个机会和她们一起在京城之中游赏一番呢”说完,粟耶広熙打开那信仔细阅读了一番,因恼怒紧缩的眉头随着阅读逐渐舒展开来。

   “二位师妹如此年轻,且远离朝堂,竞对朝中之事如此了解”粟耶広熙将信交给彦贞阙说道:“彦卿你看完她们二人信中所谋之事,然后把你的看法说给朕听”

   彦贞阙接过信看了起来,二人在信中详细分析了如今朝局形式与国内外局势,提出整顿朝纲,在拒蛮夷,而后平藩的三步规划,而信中所写治内的第一步,就是要以雷霆手段,除掉魏王一党的势力。

   “彦卿你对信中所写之规划,有何意见”

   “她二人信中所写,与老臣想法基本相同,只是……”

   “彦卿有何见解,但说无妨”见他似有犹豫,粟耶広熙出言给他宽心。

   “回陛下,老臣并无不同意见”碍于这是比安卡二人首次献谋,同时心中顾及皇帝与她二人是师兄妹,彦贞阙按下了想要指正二人信中所写的想法。

   “彦卿”知臣莫若君,粟耶広熙猜到了彦贞阙心中所想,随即出言训斥道:“朕知道你再为师妹二人考虑,同时碍于她二人与朕同宗师兄妹的关系。但是彦卿别忘了,你是先帝留给朕的能臣,两朝的宰相,向朕献谋进言是你分内之事,你若有所顾及不敢实言,是你的失职,亦是朕与朝廷损失”

   “陛下警示的是,是老臣糊涂了”被皇帝训斥一番,彦贞阙心中没了顾及,说道:“以臣愚见,将后面两步调换顺序要更为妥当”

   “说说你的理由”

   “内不平,何以拒外,现在内部的诸藩王都对朝廷虎视眈眈,他们都在等朝廷出兵与蛮夷们拼的你死我活,所以臣以为,欲拒蛮夷,应先平藩”

   “嗯!有理”粟耶広熙点了点头,续道:“治蛮与削藩之事以后再说,彦卿,你明天想办法把师妹二人请进宫来,朕要和她们商议对付魏王之事”

   “老臣遵旨”语毕彦贞阙拜道:“时辰不早了,老臣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粟耶広熙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可彦贞阙还未走出几步,便被粟耶広熙突然叫住。

   “陛下还有何吩咐”彦贞阙转身再拜道。

   “宫内人多眼杂,朕不想过早让师妹二人立于台前,明日早朝之后,朕亲自去你府上,与你和师妹二人共同商榷对付魏王之事”

   “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回家准备”

   而彦府这边,时至午时,比安卡与丽塔于西厢房内无事可做,便决定去京城之中逛逛。

   “二位小姐这是要到哪里去”

   正要出彦府正门,后面传来管家彦福的呼声。

   “原来是彦管家”二人回身,向彦福行礼道:“我二人在西厢房待的烦闷,准备出府在这京城中走走”

   “原来如此,京城盛大,二位小姐可需要在下给二位叫个向导”

   “有劳彦管家了”丽塔微微欠身,随后说道:“我二人并不打算走远,就在这彦府附近转一转,大约一个时辰就回”

   “既如此,二位小姐请自便”彦福想了想又说道:“京城之内四处可见人力拉行的包车,倘若二位小姐迷路,可搭乘包车回府”

   “多谢彦管家指点”二人拜谢,随即出了符门。

   二人出府之后漫无目的走着,虽以过午时,街上仍旧热闹非凡。

   “丽塔可有想去的地方吗”比安卡觉得这么漫无目的的闲逛不是办法,便出言问丽塔可有中意的去向。

   “噗!您和丽塔都是初到京城,您尚且没有中意得去处,丽塔又怎会有”丽塔拉住她臂膀,打趣道。

   “也对诶!”

   说话间一位小哥拉着一辆人力包车向二人驶来。二人随即想起方才彦管家所言,相视一笑之后,比安卡叫住了那辆包车。

   “哟!二位小姐样貌不凡,见来有些眼生啊!,是初到京城吧,叫住小的,是需要用车吗”拉车的小哥拿起颈上挂着的毛巾擦着汗,询问比安卡二人。

   “敢问这位小哥,这附近可有什么值得一游的去处吗”比安卡拱手问道。

   “哟!二位姑娘有所不知,这地方啊!离京城最繁华的闹市区太远,值得游玩的地域基本集中在那边,若是二位姑娘要去,坐小的这包车可不行,得去附近的车马站坐马车”拉车的小哥挠了挠头发,思考了一会,续道:“要说附近值得游赏的地方,只有过前面两条街的小闹市,还有二位小姐身后右边那条小巷尽头不大不小兰亭荷塘了”

   “那个荷塘大概有多远呢?还请小哥劳烦告知”听到附近可以赏荷花,丽塔起了兴趣。

   “不远,顺着那条小巷走个大概一里路就到了,二位小姐可要坐小的包车前去”

   “坐车就不用了,我们想要多走走,多谢小哥了”说完丽塔从袖子里面拿出五枚铜钱,递给拉车的小哥。

   那小哥没有接丽塔递过来的铜钱,摇了摇手说道:“只是问个路而已,小姐不必给钱的”说完小哥拉着包车走开了。

   “这位小哥,还真是个实诚的人呢!”比安卡看着小哥拉车包车背影说道。

   “嗯!真是个好人呢!呐!比安卡大人,荷塘还有小闹市,您想去哪里”

   “丽塔呢?你想去哪里”比安卡未回答她,反问道。

   “都别说出来,我数三声,我们一起说出心中答案,您觉得如何”

   “好啊”

   “一,二,三”

   “荷塘”二人异口同声道,随之相视一笑,丽塔上去挽住她手,二人一同转身走进那条小巷。

   来到那小巷尽头,便是那座荷塘,大理石雕刻搭建而成的护栏将它围在其中,荷塘估摸着约三十丈长短,一座石桥架于其上,石桥中央建有一座凉亭。正直夏季,碧绿池水中,一朵朵或雪白或粉的素雅荷花开的正甚,偶有蜻蜓被吸引飞栖其上,又有碧绿色的荷叶在一旁承托,清风拂过,带来一阵荷花清香的同时,一池荷叶与荷花,宛若夏日间荷塘中的精灵一般随风摆动,好似在一同起舞。

   “哇啊!”面对如此秀美的荷塘,丽塔有些兴奋,拉着比安卡的手,汲汲疾走到荷塘边。

   “呵呵,你慢点”比安卡任由丽塔拉着自己,加快脚步跟上她。

   “我们到凉亭那边去吧!走快些,比安卡大人”丽塔却好似一刻也等不及似的,拉着她往石桥走去。

   二人走过石桥到达凉亭,便发现着凉亭乃是荷塘中央,二人顿时置身于荷花包围之中,清新香气笼罩四周,宛若进入荷花仙境一般。

   “能见到这么秀美的荷塘,今日出来也算值得了”比安卡有感而发道。

   “这么大一池荷花,不知是谁人所栽种,平日里管理起来,一定很累吧”丽塔在凉亭边的木制长凳上坐下注视着那些荷花道:“想我们在竹舍之中照顾那几株玫瑰,何况这么大一池荷花”

   “也许这池荷花的主人与你管理那些玫瑰一样,虽然劳累,但是乐在其中呢”比安卡走到她身边坐下:“你是否又睹物思情,想起那些在山间竹舍中的日子了”

   “呵呵!我不否认,只是丽塔此时并不忧伤,还记得丽塔说过想要像萧云先生那般和您一起游山玩水吗”见她问询自己心中事,丽塔也不隐瞒,头枕她肩,将自己此时心境和盘托出。

   “自然记得,你能如此想便好”比安卡伸出手去,与她五指相扣。

   这时,一妇人划着一个四尺大小的木盆,从那荷花从中驶出,只见那妇人坐于木盘前段,木盆也因此而前低后高,好似就要倾覆一般,却又因妇人技艺娴熟而恰好处在平衡点,木盆虽倾斜却并未倾覆,那妇人手拿一竹竿,轻轻在那碧水中一撑,木桶就往前挪动数尺,逐渐向凉亭这边驶来。

   “您说这篇荷塘会不会就是那妇人所种”

   “等她靠了岸,上去一问不就知道了”

   少时,那妇人驾木盆靠岸,比安卡二人也迎了上去,只见那妇人所乘的木盆之中还装有一桶洗净之莲藕与一桶翠绿的莲蓬。

   “这位姐姐,请问这一池荷花是你所种吗”二人走上前去,丽塔出言向那妇人问道。

   “哟!这两个姑娘家好生俊俏”妇人见丽塔倾城容颜,比安卡生的英气秀美,不禁赞叹道:“都生了一副好皮子,身段又好,可叫姐姐我羡慕的紧”

   被这姐姐一番称赞,丽塔俏脸微红,欠身行礼言谢一番。

   “这片荷塘可不是姐姐栽种的,这荷塘的岁数恐怕比我们三人加起来还要大呢”

   “这么说来,这荷塘建成少说也有八十个年头了”比安卡听完妇人所说,总结道。

   “具体建成多少年的姐姐我也不清楚,听我爷爷辈的老人们说过,在他们十来岁的时候开始建的”妇人想了想,补充道:“这荷塘建成之初便连通这京城水系,我们平日只需疏通入水口和出水口保持荷塘水质,这些荷花便在此自行生长,也无需怎么照料”说完,妇人玩味的笑着向她二人道:“刚才在水里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二人在案上亲密,你们关系好像不一般哦”

   听完妇人所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染上了红晕,丽塔则更甚一些,带着些许羞意别过脸去。

   见她二人心中之意全都写在脸上,那妇人便笑着继续逗她二人道:“哟!还害羞了呢!呵呵,这脸一红啊!就更好看咯”

   在这么下去,非得给丽塔羞的跑开,比安卡心里想着,赶紧出言说道:“如姐姐所说,我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学的诗书本领,所以生出了这同性相恋之情,还请姐姐莫要见怪”

   “呵呵!你们不要紧张,我们煌国本就不反对同性相恋成婚,况且姐姐也不迂腐”一语完闭,那妇人脸上再起玩味,问道:“你二人可有成过鱼水之欢了”

   “啊!姐姐你……”异口同声的两人脸瞬间红到了耳根。那妇人看了,笑的甚欢,继续逗她们道:“看来是有过了,年轻就是好啊!呵呵”

   三人怡悦的谈天中一个时辰便悄然度过,这位姐姐也到了该走的时辰,临走时这位姐姐说什么也要将那桶莲蓬送与比安卡二人,盛情难却二人也只好收下。作为回报,比安卡帮她把用于荷塘中采莲的大木桶搬上了推车。

   “啊对了!光顾着和你们聊天,忘了问二位妹妹名子了”

   于是三人互报姓名,这采莲的姐姐姓李名敏,比安卡二人称呼她李姐姐。三人又寒暄了几句,随后互相告别,李姐姐便拉着推车离开了。

   “这姐姐真有趣”丽塔提着那桶沉甸甸莲蓬说道。

   “噗!就是有些不正经”比安卡话里有话,边说边去提丽塔手上那桶莲蓬。

   “您又来了”明白她话中所指,丽塔脸上红晕又启,伸出手去稍微使劲捏她脸蛋,作为小小报复。

   “哎呀呀!你轻点”比安卡装模作样的求饶着,然后抬手拿开脸上纤指续道:“我们也该回彦府了”

   “嗯!走吧”丽塔挽住她手,点头同意道。

  

   次日午时,西厢房之内丽塔悠闲抚琴,比安卡则在一旁闭目赏析。

   二人虽一人抚琴,一人赏析,可若是识得音律之人,便能听出丽塔此时心境不在音律之中。

   所以当粟耶広熙与彦贞阙来到厢房之外,闻得厢房内中曲意之时,便知二人心中另有他想,且早已等候他二人多时。

   “呵呵”粟耶広熙笑了笑,问向一旁彦贞阙:“彦卿可是你向师妹二人透露朕今日会来”

   “并没有”彦贞阙回答的言简意赅,想了想又道:“许是老臣昨日与她二人共进晚食之时神色之间有所显现,被她二人看出来了”

   “哪有那么神乎其神,走吧!进屋一问便知”

   粟耶広熙上前推开房门,屋内琴声也戛然而止。

   “粟师兄,两日不见,别来无恙否”丽塔停下弹琴,起身行礼道。

   “看来粟兄以听出你曲中之意了”比安卡对丽塔说完,转向粟耶広熙与彦贞阙拱手拜道:“粟兄好,彦阁老好”

   “我们还在门外就听出丽塔曲中之意了”粟耶広熙说道:“恭候多时,来人请自进门来,没错吧!丽塔”

   “一点没错,师兄”丽塔点头同意。

   “不过我昨日并未向你们透露今日陛下会来,你二人又是如何知晓的”彦贞阕说出心中疑问,希望二人给予解答。

   “对于对付魏王这样的大事,粟师兄是不会让我二人等的,所以我们断定师兄这两日必定会来”说完,丽塔抬手迎二人进屋,续道:“师兄与阁老先进屋吧!我们坐下详谈对付魏王党羽之事”

   于是粟耶広熙二人走进屋去,丽塔则关上屋门将一切阻隔在外,四人在西厢房具体谋划的内容,后世史学家众说纷纭。只知道一夜之间,魏王势力便从朝堂连根拔除,魏王本人也被软禁府中,以后未能在复当年权势。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