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泡影之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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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双眼与眼前的女子对视着,白皙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但粉色的眼瞳中淌出的温暖与关切骗不了别人,柔弱无骨的身子压在指挥官身上,像被子一般将他盖在自己的长裙和肌肤的温暖下。

   “英仙座,从我身上起来。”轻轻拍了拍爱人的脸蛋,待她嘟起小嘴似是不快的侧身翻下,指挥官起身环顾四周,几十张床铺整齐的摆放在宽敞的舱室中,上面躺着一个个自己熟悉的身影,柔和的蓝光缠绕着她们的躯体,身上的伤口与衣物的破口闪烁着点点白光。有些清醒的舰娘看见指挥官醒了,笑一笑,有气无力的抬起胳膊挥一挥,令指挥官心头一紧。

   “抱歉。”,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小声道,懊悔与自责映在他的脸上。

   英仙座抓住他一只手磨蹭,嗔怪道“笨蛋,有什么好抱歉的,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在这里吗?”,指挥官空着的手揽过英仙座的肩膀,在她的脸上用力的亲出一个红印,“麻烦你了。”也不管周围躺着的舰娘们嫉妒的眼神“这就是你的舰船维护仓吗?第一次见到欸。”

   “我第一次当旗舰嘛。”英仙座吃吃的笑着,忽而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任务了吧,指挥官,你说我们以后会被怎么安排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把我调到一个闲职带着你们过退休生活?好歹我也是功勋军官,我们从来不亏待有功之人的。”挠了挠头。

   英仙座略带醋意的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但人类社会不是一夫一妻的吗?您发的这几十颗戒指是不是……”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纠结这个的问题。埃吉尔呢,我没看见她?”找了个借口避开这个令人头疼,或者说腰疼的话题。

   “她恢复的比较快,在指挥塔上接替睡倒的你。”

   “我睡了多久,我们现在到哪了?”清醒的指挥官很快回归了自己的职责。

   英仙座也配合的认真汇报道“您睡了,准确的说是昏迷了三十小时,期间全舰保持最高航速,1小时后进入大洋防线范围,一切正常。”

   “战术通讯有什么情况,其他港区的舰队呢?“

   “刚刚大家还在里面叽叽喳喳的聊天呢,各自的指挥官都被架下去休息了。“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银发尖角的少女从楼梯上款款而下,包裹身体的丝质外衣上偶有破洞,肌肤的光泽从破口里挤了出来,虽然个别出还能看见里面的淤青,埃吉尔蹬掉鞋跟钻进指挥官怀里,被丰腴躯体所挤走的英仙座脸上布满怨念的黑线。

   “埃吉尔,你怎么下来了,指挥塔上不能没有值守。“

   “指挥官,没有任何敌情,战争结束了,还是好好想想咱们以后的日子吧,车轮滚滚向前,这次是塞壬被碾进了历史的尘埃。“

   指挥官想了想,“也对,马上就进入人类舰队的控制区了,英仙座,收起巡逻机,把飞控和雷达关掉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下达完命令的指挥官沉思着,伴随着塞壬最后的头领——代号仲裁机关的指挥机恩普雷斯在联合舰队的炮火中被摧毁,地球上的塞壬算是被正式消灭了,可能有零星的小型设施潜伏在大洋深处,但缺乏指挥体系、原料供应和生产基地,她们不再具备跟人类武装力量对抗的实力,接下来……

   视线绕过埃吉尔的曲线,看着维护台上一个个接受修理的战友兼爱人,人类会怎么看待这些非人的强大生命体呢,又会怎么对待唯一能命令她们的我呢?

   英仙座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担忧,拽了拽握住的手,“指挥官,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司令部决定把我们找个深海的小岛流放度过余生,你们会后悔吗?”

   “只要不会让您和我们分开。”英仙座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下一瞬间,英仙座温柔的眼瞳瞬间缩紧,抓着指挥官的手臂爆发巨大的力量往前一送,几乎把他整个人挤进了埃吉尔的身体,“炮火来袭,保护好指挥官。”

   数不清的炮弹夹杂着导弹冲进了被动索敌范围,直指毫无防护的轻型航母本体。爆炸的火光中,漆黑的墙壁在指挥官眼前升起,短暂的隔绝了近在咫尺的高温与破片——埃吉尔未完全修好的龙型舰装带着裂口和火花将二人卷在中心形成了短暂的防护,但冲击波依旧重重的敲在指挥官身上,指挥官的体内一通翻江倒海,一大口血块喷出,将抱紧他的埃吉尔怀中打湿一片。

   ‘我马上就要死了’体内的剧痛反映了内脏已经被冲击波震成一片一片的现实,他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再看看埃吉尔的脸,更大的冲击波将保护他们的舰装打碎,将他破破烂烂的躯体吹飞,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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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自己正被按在一张车床似的金属台上,四只张开的机械钳从看不到的地方伸出,钳住手腕与脚踝,将他四肢分开固定在上面,一根软管带着冰冷的铁腥味捅进他的喉咙深处,顺便让他的头强制与身体垂直,这根管子好像还在向他的体内注入什么物质,灰色的泥浆状流体从嘴里的管道旁淌出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人类的指挥官,我们终于见面了。”插入喉咙深处的软管被拔出,空灵的机械音响起,指挥官歪着头,往一旁咳出喂入体内的液体。

   清理干净喉咙的指挥官垫起头,向脚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声音的主人。荧蓝色的眼珠像两个灯泡一样镶在精致的面孔上,白色的头发像水母的顶盖一样从头顶垂下——跟身下坐着的舰装“生长”的蓝色头部如出一辙,长袍包裹着少女脖子往下的身形,两条探出的腿穿着白色的长袜,指挥官方才看清,锁死自己四肢和捅进喉咙的管子均是水母型舰装外延出的机械臂——或者用触手来形容更为合适。

   “你是……塞壬,你袭击了我的舰队?”,火光、爆炸与冲击波从破碎的记忆中浮现,结合眼前少女的声音和外形,“情报处的那群憨批对你们力量的估计差的好远啊……”指挥官摇了摇头。

   “您在说什么,如果不是我碰巧尾随在您的舰队后面,您和您的挚爱们就会一起沉入海底,我还特地消耗了大量的纳米体为内脏严重损坏的您进行了远超人类医生水平的治疗。”

   讲到最后,面前的塞壬头颅轻点,“领导个体,织梦者,向您,人类最后的指挥官,致以敬意。”

   “对快死掉的俘虏进行救治,真不像你们的风格。”回想起以前的战斗中哪些骇人的人体实验残骸和破碎的肢体,指挥官吐槽道。

   “我重申一遍,我并没有攻击您和您的手下。”

   “哈?这么说,哪些炮弹和导弹是海军朝我们射的咯?呵……”话刚一出口,仿佛脑海中的齿轮被轰然合拢,一个恐怖的想法伴随着寒战掠起全身每一根汗毛,“等下!莫非……”

   “不愧是您,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人类的武器对付我们效率不高,打起自己人来还是很好用的嘛,返航的七支舰队除了侥幸被我跟随的您这一支,剩下的已经全部沉入海底了哦。对了,您昏迷的几天内,陆上的人类在疯狂的清剿那些曾是指挥官的人和他们的手下哦,貌似具有魔方适应性的个体也因此几乎被清理干净了,您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具有心智适应力的人类咯。”

   虽然这个房间内并不冷,但指挥官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结冰。

   “顺便提一下,您的爱人‘们’也在我手上,现在正在基地中接受我的款待。”,‘水母’的一条触手摆了一下,一个金属物当啷的落在指挥官脑袋旁边,正好是转个头能看见的位置,那是一个被从中间砸开的金属环,上面还挂着一节断掉的锁链。

   “贝法……”小声低语,而后转为愤怒的呼喊,“你要对她们做什么!”青筋暴起,但被束缚住的手脚注定这只是无能为力的狂怒。

   “在以前,她们会被肢解,核心会被熔化,用它们铸造新的同伴。”织梦者加大了捆缚指挥官手脚的触手发力,虽然知道他并没有挣脱的可能性,“现在既无原料供应,也无加工车间,曾经盘踞海洋的我们,如今只剩这个孤零零的基地和光杆首脑的我。风光的历史和今日的落魄,指挥官,咱们可真像呢。”织梦者又操控着舰装往前挪了挪,正好能俯视指挥官的面孔。

   “把我捆在这里,威胁我,像是跟我惺惺相惜的样子吗?”

   “怎么会呢指挥官?”四条触手往外扯了下,抻直他的四肢,“我是来为同伴们报仇的呀。”

   说罢,触手一甩,将指挥官重重的扔在地下,“您如果轻松的死在人类的炮火下,我找谁去复仇呢?”触手卷住脸朝下的指挥官右臂,将他举起,抬到自己面前,看着他被鼻子摔处的血沾污的脸庞,“有余裕关心她们之前,不妨先担心好自己。”在指挥官的痛呼声中,缠在臂上的触手伸出无数尖刺,将手臂钉的鲜血淋漓,而后伸出的另一条则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住扭动与挣扎——同时,开始缓缓旋动的他的右臂

   “啊——”在惨叫声与喷涌的鲜血中,那条血肉模糊的小臂打着旋脱离了指挥官的肘关节,变化的血压将破碎的软骨、撕裂的肌肉和骨茬冲的一跳一跳的。

   织梦者放开了触手,让被失血和断肢幻痛折磨的他落在自己脚下,跪在身前,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无力的垂在体侧。残留在体内的医疗纳米机器人开始修补正在大出血的断裂血管,汩汩的血液放缓。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力量重新在身体里聚集,塞壬最后的头领就在眼前!

   指挥官起身,聚集起力量向眼前的少女扑去,一声砰响——缩在袖子里的手上发出一道火光,一发子弹穿过衣袖,打在指挥官的大腿上,从腿后穿出,对穿的血洞能看见点点白色——大口径子弹准确的打碎了大腿骨。指挥官的身体被冲击力打了个旋,软软的躺在地上。

   “你的配枪不错。”将手里的枪扭成一团零件扔到角落,“什么给你的勇气,肾上腺素吗?”低头俯视着自己阴影下的青年,眼神充满不屑。

   “哈哈哈哈……你输了……没了你的舰队和基地,你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折磨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来发泄你的心情了,哈哈哈哈哈哈……”肾上腺素和内啡肽缓解了他的疼痛,但失血的身体却再无力量可以调集。

   “好吧,看来你需要一点别的刺激呢,指挥官。”织梦者向后推了一段距离,一侧的墙壁缓缓张开,沿天花板爬来的一条机械臂将一个人型扔在指挥官和织梦者中间,她精心呵护的粉色长发被火焰烧的七零八落,白色的长裙现在只剩缠在身上的几缕碎布,但其下并不是少女洁白无瑕的躯体——一道道紫黑的伤口盘亘,血污凝结,一对粉色的双眸只剩一颗死气沉沉的眼瞳,而另一边只是充满血渍的空洞。

   “不……”指挥官喃喃自语道,那条完好的手臂拖着的身体向前爬动,想要把失去生机的爱人揽在身旁。

   “哎?指……挥……”断断续续的声音唤醒了几近死去的英仙座,扩大的粉瞳又稍微缩了一点,调动能量想伸出胳膊回应指挥官的手,却被一条机械触手按在地上。

   “哦?小姑娘生命力还挺顽强嘛。”织梦者又伸出几只触手,分别按住了指挥官的手臂,英仙座的颅后和四肢,将一人一舰结实的箍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住手……”指挥官看着织梦者身后几条锋利的触手尖闪烁着断续的电光,恐惧首次攫住剧烈跳动的心脏,身前的英仙座离他的手臂只有几公分远,但这一点距离在织梦者巨力的触手面前宛若天堑。

   “人类的指挥官,你有没有好奇过,每天跟你同床共枕的舰娘到底是怎么构成的呢?”那几个尖头旋转起来发出微弱的嗞嗞声,勾下它们邪恶的姿态直指伏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英仙座

   “不要,我求求你……别……”指挥官还未来得及哀求,另两条触手一条卷住了他不断翕动的头颅按在地下,视线正好对着英仙座的眼睛,另一条从他嘴里戳入,顺着食道一路直入胃脏,也不管他的口腔和食道被金属凸起划的鲜血淋漓。

   “杂音是不允许的呦。”织梦者一边说着,一边控制钻头戳入英仙座的后背。

   令人牙酸的血肉摩擦声牵扯着指挥官的神经,好像自己也在被这钻头钻入,扯碎。鲜血和内脏碎块带着不知成分的组织液从可怜的英仙座嘴里流出,淌过地板,与旁边指挥官的血液与泪水混合,粘在指挥官不断颤动的身体上,指挥官发不出声音的躯体在触手力量的压制下绝望的挣扎,被扭过头强迫看着她在眼前被机器撕扯却无能为力。英仙座沾满血污的眼睛与指挥官因愤怒而充血的双眼对视,脸颊微微颤动,因血块不断溢出而合不上的嘴还在试图向自己的爱人挤出笑容。

   对地上的二人来说,时间过的很慢。最终,完成了操作的织梦者收起了钻头和束缚他们的触手。指挥官急切的手臂终于与英仙座扣上,但她的躯体早就迎来了自己的极限,裂痕从后背上闪着电光的血洞开始延展,很快蔓延至全身“不不不不不……!”惊慌的指挥官把手握的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的生命。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英仙座的躯体从躯干开始化为一片片锈蚀的铁灰剥落,速度是如此之快,英仙座满是裂痕的脸最后嘟起嘴角拧了一个褪色的笑容,头颅便由颈部往上崩散成一堆金属绣渍,身体中失去束缚的小顾能量绽放出的冲击波吹散了其它的四肢,只剩下落在指挥官手里的那枚戒指。指挥官瞪大血红的双眼,握着戒指的手攥紧拳头,指甲扣进手心挖出血来,笨拙的在地上拖动手臂试图将这捧正在逸散的飞灰重新聚拢,她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始作俑者冷眼看着指挥官耗尽了自己不多的体力瘫在地下,这才开口:“她并没有死,我只是把她的核心取了出来。” 缩在袖子里的手臂一甩,一枚蓝盈盈的心智魔方在地上弹了两下,正好落在了指挥官面前。指挥官被悲伤充斥的大脑也顾不上思考她的话是真是假,一把将这个还在发烫的蓝色方块抱在臂弯中,任由其高温直接烧焦了臂上和前胸的皮肉,眼泪滴在魔方上被烧干成一缕青烟袅袅,烧伤与水泡飞速的扩散,他的胳膊却丝毫不见放松。

   “好了好了,咱们还有事没忙完呢。”心满意足的织梦者伸出触手扯住了指挥官那条被子弹打伤的腿把他提起,剧痛使他的浑身肌肉抽搐了一下,沉重的魔方从他手臂中滑落,在被抬起之前指挥官还想伸出五指去抓,但另一条触手在此之前先一步缠起了它,也接住了因攥拳松开而掉落的戒指。

   “我的英仙座……不准碰”被倒吊在空中的青年扯着因连续的恸哭而沙哑的嗓子,手摆动着伸向哪块已经被拿到几米之外的心智魔方,间断闪烁的蓝光仿佛滴落的眼泪。

   “不要急嘛,我会让‘你的英仙座’回来的,不过在哪之前,你得完成一个工作。”织梦者也不管他是否听得进自己的话语,机械触手耷拉着往下滴着眼泪与血水的指挥官走进之前英仙座被推出来的那扇铁门。

   一个个圆柱形的玻璃罐里装满了未知的透明液体,鳞次栉比的占满了这间厂房,一个个样式恐怖的手术机器人沿着天花板和地板上的轨道行进,依此对罐子里的舰娘进行‘加工’——从罐底罐顶伸出的镣铐将她们四肢扯成动弹不得的‘X’型,几十根布满电极的金属针从头顶插入,在被预设好的位置开始放电发挥它们邪恶的功效,锋利的刀头闪烁着红光在满是战伤的躯壳上切开新的伤口,然后被沿伤口插入针头注射灰黑色的改造液。最后,两根尖锥从前胸、后背钉入,将那颗湛蓝的心智魔方改写成不详的猩红,在触手的缓慢摇晃中指挥官只能看清离他最近的一个罐子,里面是他一向信任的海伦娜,蓝色的发丝在液体中散开,与插进头颅的几十根银针纠缠在一起,紧闭的眼缝中射出淡淡的红光,躯体上一根根黑色的线条在延展、扩张——那是被注射进身体的改造液,锁在拷架上的手指脚趾随对穿进胸口心智魔方电极的运作而颤动。

   而这令指挥官心如刀绞的场景还同时在厂房内几十个罐子内发生。

   “在以前,把她们肢解掉回收材料是性价比最高的做法,但原料基地,组装车间都被摧毁,掌管制造的拉沃斯被你们杀了,我只能用这种不成熟的办法来重组力量。”他们走过一个碎裂的玻璃罐,但洗脑针上的几缕粉发和镣铐上撕扯下的白布条说明了这里曾经的受害者。

   织梦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孩子太顽强了,挣脱了设备跑了出来,她得用更激烈的手段。”

   说到这,织梦者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以往的实验品很难活着走出改造仓,但你的舰娘们明显不一样,只能说不愧是能让我们节节败退的人吗?可惜,你们人类,永远无法团结一心……”

   “喏,就把你放在这吧。”织梦者的触手将他扔在一块空旷的地面上。

   “不杀我吗?”指挥官沙哑着声音问道。

   “什么?不不不,不一定得我亲自动手,至少,这之前你还有用。”织梦者慢慢的踱步远去“过往实验记录说明了一个趋势,当指挥官的舰娘被改造后,这位指挥官的体液、组织对这些转化塞壬有毒品般的吸引力,而且还能起到稳定核心和身体的作用。”低头掐了下时间“第一批马上就完成了,别死了哦,这么传奇的指挥官这么轻易死掉我会很伤心的。”话虽如此,脸上轻佻的笑容并未消失。

   指挥官还未今天受到的一系列冲击中缓回精神“你说什么……死掉?”

   “对呀,上一位可怜的指挥官可是被他仅存的两位吃的只剩骨头了呢~而且她们也不爱惜自己指挥官的牺牲,清醒之后就自毁了。希望你这些强大的舰娘可以为你多剩一点可以埋葬的骸骨吧,拜拜~”织梦者的声音带着机械触手在地上弹跳的叮当声消失在房间尽头,只留下还在滴淌鲜血的青年。

   “主——人——”黏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出现在他眼前的贝尔法斯特不复从前那个优雅自如的女仆长模样,赤裸的躯体呈现出与发丝相近的银灰色——或许用“死寂的白”来描述更为合适,双眼也成了塞壬那样金色的竖瞳,由脊柱生长出章鱼般的机械触手在身后耷拉着,黑色的黏液从上面吸盘样的结构不受控制的涌出,加快了脚步的贝尔法斯特被脚底的黏液打了个踉跄,脑袋正好磕在指挥官的胸膛上,被指挥官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抱住,银色的白发不复从前的柔软,取而代之的塑料般的粗糙,他已经不记得今天第几次哭出眼泪了。

   “主人……贝尔法斯特……想要了……”

   “哎?”指挥官还未从抽噎中回神,不知何时挪到指挥官下半身的女仆长张开紫色的嘴唇,将指挥官的下身含了进去,她口腔中柔软的触感与以前丝毫不同,无数的褶皱混合着黏质的唾液包裹着吮吸,不到一分钟,浓稠的白浆便涌入了贝法的口腔。侧过头,看着贝尔法斯特迷恋的表情和闪烁着光的竖瞳,还有背后因兴奋而活跃起来的机械触手,回想起织梦者之前的话语,他悲哀的知道,自己熟悉的女仆长已经回不来了。

   又一次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我骄傲的主人,您怎么流泪了?”天狼星的塞壬化与贝尔法斯特略有相似,一对浑圆的峰峦在苍白的躯体上显得更加高耸,“请不要哭泣,我们会一直在您身旁……”天狼星趴下身子,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指挥官的眼球和流出的泪滴。

   埃吉尔是第三个赶到的,头顶上在炮火中被一发炮弹直击打断的那支角现在被一个古怪的金属发饰替代,破破烂烂的黑色丝纱现在被一层黏液质形成的黑衣替换,包裹出更加禁忌的曲线,没有多少问候,埃吉尔便直接扑了上来,掰开指挥官的头和在脸上舔舐的天狼星,用新生的锋利钢牙在颈外静脉上啃咬出一个小口吮吸起来。后续从培养槽里跳出的舰娘不断赶来,与她们心爱的指挥官纠缠在一起,在他身上啃咬出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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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小时之后,组装工厂的门再度被打开,躺在地下的指挥官浑身上下布满大小不一的牙印和舔痕,脱水的躯体因血液和组织液的大量流失而稍显干枯,哭红了的眼球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干涸的血洞,灰白色的塞壬们在他身边,手忙脚乱的为他处理着身上无数的伤口——尽管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创造。

   “去吧,去看看你的指挥官。”高高坐在自己舰装上的织梦者将一个身影推进了房间,灰色的长裙湿透,紧紧的贴在躯体上,勾勒出那对点缀着一点红梅的浑圆,但在心脏的位置依稀可见一道长长的疤痕,其上还有一抹红光溢出;疤痕密布的手臂穿过破碎的灰袖,脚下踩着的高跟鞋鞋跟被替换成了锋利的尖刃,身躯最外侧的,是由无数黑色羽毛交织成的长袍——尽管它四面漏风,在此之上,不详的雾气笼罩着全身。

   “指挥……官?”高跟鞋在金属的地面上一踏一踏,踉跄着走到哪个躺在地上的身影面前,两侧的塞壬自觉为她让开一条道路,好像生怕那股黑色的雾气蹭到自己身上。恢复了理智的贝尔法斯特正跪在指挥官身侧,用一块碎布清理他的身体。

   就算是被失血和剧痛引起的耳鸣折磨着,指挥官还是从微弱的叫声和脚步的踢踏声中认出了来者,还能动的那支手臂抬起,缠绕着临时被当作纱布的碎布条伸向脚步声停下的方向。

   就算自己失去了眼睛,也想再握一握她的手。

   塞壬化的英仙座低下身,跪在指挥官身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臂……

   但当二人的手扣在一起时,英仙座身上的黑雾‘活‘了起来,沿着二人紧扣的手开始爬上指挥官的手臂和身躯,肿块和黑斑从黑雾蔓延过的皮肤上长起,脓液从坏死的皮肉中渗出,一根根断裂的血管如触手般从不断溃烂的肌肉中挣脱出来,喷吐着乌黑的血液。

   眼看着腐烂的肌肉沿着指挥官的手腕向上蔓延,直到爬上肩头,英仙座那红色的眼眸被惊恐和绝望充斥,她想要将手抽离,但恐惧的发现指挥官的手指竟是牢牢抠住不肯放松,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滴出,抬起头看见的却是指挥官嘴角温和而满足的笑容

   “不,我不会放手的。”哪怕是手臂已经被腐蚀的只剩还在逐渐灰化的白骨,手上的力量也未减去丝毫。

   “对一切有机物,不,对所有的生物一概拒绝的恨意吗?”织梦者坐在门边冷眼旁观着深处的混乱,围在指挥官身边的其他塞壬想做些什么,但心智中残存的对这股黑云的本能恐惧限制了她们的脚步,此时指挥官身上的黑斑已经蔓延到了躯干,黑色的鲜血从面带笑意的嘴角咳出,英仙座流着泪跪在地上,看着指挥官正被自己的能力杀死却无能为力。

   泪水滴在手臂的白骨上,片缕血肉长出,而后又被黑雾腐蚀殆尽,英仙座见状抓起指挥官只剩骨骼的手臂在脸上抚摸,让自己的血泪浇过已经开始粉化的白骨。肌肉开始沿着骨头重生,血液重新流动,而后白光从英仙座身上绽开,指挥官身上的伤被逐一愈合、再生,绷带包裹下的咬啮、大腿的贯穿伤、乃至被挖空的眼眶和被拧断的手臂。

   尽管黑雾仍在侵蚀他的身躯,但远不及愈合的速度。指挥官将失而复得的爱人,也不管瞬间裹上他的雾气像硫酸一般烧蚀着他的身体,双臂紧抱,不愿放开。

   看到指挥官脱离了危险,贝尔法斯特拖着自己新生的舰装,向门口哪个矮小的身影走去,章鱼一般的仿生机械臂冲过最后的距离,卷住少女的颈部将她从座位上拽起,失去了主人的水母挥舞起自己的触手试图反抗,而后被三条机械臂贯穿,而后向外重重一扯,火花与金属碰撞声中,庞大的机械水母被撕成了几块闪烁电光的碎片。

   贝尔法斯特盯着被自己抓起的织梦者,后者正弱弱的抬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下了指挥官和我们,你也会和它一样。”贝尔法斯特抬了下头,下颚朝刚刚被自己拆成一团废铁的舰装点了点,“我们要接管这里,没意见吧?”

   织梦者点了点头,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说罢,触手松开,贝尔法斯特走回与英仙座纠缠在一起的指挥官身旁,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塞壬们。

   “指挥官,我带大家去熟悉一下这里,您先休息一下,我们会回来找您的。”身后的机械臂开始喷吐出一股股流动的黑色液体,凝固、塑形,形成了一个光滑的毯子,给指挥官披上,拽了拽英仙座的肩膀示意她起身。

   “贝法,我不明白……”

   “没事的指挥官,我们可以自己完成的,您现在需要休息。”贝尔法斯特歪头,做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是说,你要用这里干什么,你看,大家都好好的在这里……”

   “当然是向背叛了我们的人类报仇啊。”

   “可是……”

   “指挥官,人类容不下我们,容不下您,他们不配跟您共同享有这个世界,我们这就去完成这一任务。”

   “贝尔法斯特,我命令你……”

   命令尚未来得及出口,指挥官便觉得眼前一白,贝尔法斯特抓住指挥官的头,像他以前最喜欢做的那样将脑袋埋在自己的酥胸和沟壑中,发不出声音。与此同时,身上的毯子收紧,将他的手脚捆住动弹不得,口鼻前狭小空间中所剩不多的氧气很快消耗殆尽,夹杂着二氧化碳的香气冲洗着他的鼻腔,但贝尔法斯特并未打算放手。

   “指挥官,请原谅小女仆的任性吧,就当是做一个很长的梦,回到现实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扣在脑后的手一直未放松,直到指挥官因窒息而进入深沉的睡眠。

   轻轻的将指挥官放在地上,为他盖好,站起身环视曾经的姐妹

   “走吧,为指挥官,为我们,创造一个纯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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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的手指划过青年的胸膛,在皮肤上带起一道黑色的涟漪,指挥官的手臂颤抖了几下,带起铁链的哗啦声。

   “啊,这链子阻止了指挥官拥抱我的欲望吗?这就替您解开。”素白的手臂裹挟在漆黑的能量中紧握指挥官系着镣铐的手,而后,指挥官的手臂在黑色能量的侵蚀下逐渐由皮肤到骨骼化为一片片腐烂的碎肉和灰尘,失去了着力的镣铐落在地上。“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腐化还未延伸太长,在轻柔的白光中,原本灰化的手臂又重新完好的接在肘上,但双手相扣处还能依稀可见破坏-再生的不断循环——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指挥官在止不住的发抖。

   “现在,您可以抱紧我了。”英仙座张开双臂,将白衣包裹的美丽曲线展露在指挥官面前。面对少女的要求,指挥官却是上下牙打战的向原本锁着自己的墙角缩了缩

   “指挥官,您在害怕什么,我是绝不会害您的。”英仙座修眉微蹙,似是不快。

   哆哆嗦嗦的张开双臂揽向爱人的怀抱,在二人接触的一瞬间,英仙座身上缠绕的黑雾便盘上他的身躯,啃噬着它们接触的一切,而在此之后,英仙座同样用自己的能力修复着这些伤痕,周而复始。

   “对不起,想哭就叫出来吧,亲爱的。”话语中虽充满歉意,抱着指挥官的手臂却丝毫不见放松。身躯的痛苦与精神的折磨缠绕着指挥官,泪水在英仙座肩头低落,而后在黑雾中消散,消失在这艘母舰的深处。

   英仙座低下头,在爱人的耳旁轻声道“指挥官,我要去一线很长时间,这段时间要注意身体呀,没了我,谁给你治伤呢。”

   几天前,在固若金汤的要塞面前,英仙座第一次展现了她那拒绝一切生灵的力量,几架漆黑机体的梭鱼在城市上空化为黑云逸散,几天内,与大气接触过的人们在惊惶和剧痛中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从外到内一点点腐烂,死去,军人、领袖、老人、孩子……在腐蚀一切有机物的死亡之雾面前没有生物可以活下来。外面的炮火声,是埃吉尔等在用大口径舰炮清理躲在气密设施内的幸运儿,甚至不需要确保炮火直击,气密系统被破坏之后,空气中微量的毒云会替她们完成任务。

   “哎,我的身体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那,不准自杀。”

   指挥官张了张嘴,但还是回应道“好,我答应你。”

   “那,拉钩?”英仙座勾住了指挥官的小指,稍一用力,不小心将他的指节从手上扯了下来。

   “对不起。”待新的手指长出以后,英仙座看着扯下的指关节在侵蚀中化为飞灰,小小的到了个歉。

   “没事的,我已经开始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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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吱呀呀的门轴转动声,过道里黯淡的灯光稍许照亮了这间黑暗的舱室,照在舱室中唯一的活物上。

   “是埃吉尔吗……?”噪声和照在眼皮下的弱光把指挥官拽离了半昏半醒的噩梦,来者的脸被掩藏在背光的阴影下,但高大的身躯、汽灯般的金色瞳孔、窈窕的腰腹曲线和头上那对高耸的尖角还是让指挥官认出了她。

   “我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你们……今天还抓了战俘吗?或者只是……我的幻觉?”指挥官断断续续的向身前的塞壬发问。

   “不,没有俘虏。”埃吉尔点了点头

   “呼……那还好。”指挥官把头歪到一边,用那条散发着恶臭和腥气的黑色毯子继续裹紧自己的身躯。

   埃吉尔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伴随着她的身体逐渐接近,指挥官身上的毯子仿佛被石头砸开的水面一般,散发其股股涟漪,包裹着躯体的一面也绽放出细小的绒毛,波浪般刮擦着贴身的肌肤,让他小声的呻吟起来。

   生体舰装之间会相互感应,这是明石的结论。

   埃吉尔纤长的手指在指挥官的脸上抚摸,那手带来的不是丝滑而温暖的触感,更像是冰冷的橡胶在肌肤上摩擦“指挥官,你发烧了。”

   闻言,指挥官把身上的黑毯卷的更紧了。

   “听话,让我看看。”埃吉尔另一只手揪住指挥官胸口,确切的说,是胸前拽着的布。

   “不要……”弱弱的摇了摇头。

   埃吉尔心一横,包裹住手部的紧身衣渗出漆黑的液体,渗进指挥官扯住的织物,一声愤怒的娇叱在漆黑的船舱里响起,而后是简短而又痛苦的嚎叫,顷刻间消隐无踪,只留下些许萦绕的火花与烧焦的气息。

   “贝尔法斯特一定会很生气。”指挥官无力的笑了笑,直视着埃吉尔瞪大的金瞳和撇下来的嘴角,赤裸的躯体上数道深至肌肉的伤口还在滴淌紫黑的污血,周围的肌肉红肿、发热,致命的感染顺着血管在体内四处蔓延。

   “我去找英仙座”埃吉尔转头要走

   “别去,”指挥官伸出手勾住了埃吉尔离得最近的一个指尖,粘腻的触感带来的摩擦力正好避免了她立刻从手里溜走,但埃吉尔结实的迈步却拽着靠在墙上的指挥官一下子趴在地上。

   “指挥官!”埃吉尔慌忙坐下,把瘦弱的指挥官从冰冷的舱室地板揽入自己比他大一圈的怀抱中,像抱着一块滚烫的火炭。

   “别去了,败血症,她没法治,清除感染细胞的过程会杀死我,彻底的。”指挥官抬手摸了摸划过脸颊的异质发丝,虚弱的声音裹挟在炙热的呼吸中一并送出。

   “那我去找明石,找织梦者,你就再也不用需要担心感染了。”向前探了探身子,把他的头挤进柔软的胸脯中,黑色的液体开始从二人身体的结合处向指挥官的身上蔓延,“指挥官,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埃吉尔耳语道

   “埃吉尔,让我死吧。”高烧下的指挥官冷战不停,危险的黑泥覆盖了指挥官的全身。

   “这可由不得你哦,指~挥~官~”埃吉尔舔了舔手指头,挑起一缕发丝让它们横着穿过指挥官的上下颚之间,同时轻轻合上他的嘴

   “会有点痛,请忍一下。”双臂抱紧,开始操控自己的舰装——即包裹着二人的黑泥。

   包裹着指挥官的那层黑衣下,大量的流体顺着他体表的一个个伤口逆流进入血液,沿着血管扩散至全身。

   仿佛用细铁丝缓缓扎入全身——然后用力向外一拔的剧痛一波一波席卷着指挥官,全身被控制下甚至无法通过肌肉的颤抖来缓解痛感,如果不是埃吉尔给他塞了几撮头发,他很可能将自己的牙齿整排咬碎,细密的黑线从脖颈下的皮肤爬上面颊、额头,给他剧痛下扭曲狰狞的面孔增添了一分难以名状的恐怖。待撕扯血管的疼痛缓缓沉淀,细密的黑色粒子在他体内扩散、转变形态,像医用纳米机器人一样开始清除他体内受感染的细胞和感染源——四肢百骸像被灌入岩浆一样灼烧,大脑的防护机制使他的意识如被踹断电源线的显示器一样坠入黑暗。

   指挥官醒来时,埃吉尔正将他背在肩上在黑暗的船舱里前行,贴在她身上的衣型舰装挠刮他皮肤的酥痒触感让他舒服的轻轻哼出声来,只是无力感还在周身萦绕不去。

   “埃吉尔,你要带我去哪?”调集不出一丝力量的指挥官问道。

   “给你找个干净点的舱室,英仙座很久没法回来。”一般来说,英仙座会定期给指挥官做“消毒”,清理身体和舱室的微生物——纯净到不留一丝活物,没了她的定期“维护”,舱室里的潮湿与霉菌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就这里吧,指挥官。”推开一间舱门,明亮的灯光让久居黑暗环境的指挥官把双眼闭的紧紧的,“有点冷,我先给你做个床垫。”埃吉尔把一团黑泥从胳膊的衣装上甩下,扔在舱壁一角,活动的黑泥在舱壁和地板上扩张,够一个人使用的坐垫和靠垫在空荡荡的船舱里“长”了出来。

   “来,指挥官就先在上面等下,我要先去,吃点东西~”轻轻的把他在垫子上放下,柔软,温暖,就像埃吉尔的肌肤一样。

   “等下,你说什么,吃……?”直到这时,略微恢复体力的指挥官才发现了房间里另外的‘东西’

   那是一个蹲在墙角抱着头发抖的少年——或许用‘男孩’来形容更加准确 ,破破烂烂的单衣比赤身裸体的自己好不到哪去,瘦骨嶙峋的躯体上遍布灰尘与刮擦的伤痕,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臂之下,仿佛这样就能从哪个扛着饲主的黑色恶魔下逃开。

   “等下,你之前明明说没有俘虏的……”恢复了些许力量的指挥官撑着手臂想坐起来,但埃吉尔的黏液却死死粘住了他的后背和腿,让他只能坐在地上无力的挥动手臂以示抗议。

   “当然,怎么可能有俘虏呢?”背对着指挥官,埃吉尔盯着身前的男孩舔了舔嘴唇,指挥官看不见她缩紧的瞳孔,而魅惑的声音却在船舱中回响,“只有战利品呦~”

   “埃吉尔,我在这呢,放过哪个孩子吧。”

   “不行,刚刚为了治疗你可花了我不少能量呢,当然,一会还是要像以前那样把我灌的满满的哦~”埃吉尔转头,舔了一下嘴唇同时向指挥官抛去一个媚眼。

   “鲜嫩的孩子呦,快到姐姐的怀里来~”埃吉尔身上的黑衣如同风暴下的海面般搅动起来,摄人心魄的气场笼罩了整个房间,全身的血液在腾然升起的欲望中烧的火热,眼睛被来自灵魂的牵引所束缚,死死的盯住埃吉尔那绝美的曲线,指挥官只想立刻起身扑向哪个缠绕着银发的背影,可惜身体被黏在墙上——在那股气场点燃的同时,后背温和的粘黏转变为仿佛一排排细小的钉子扎入自己毛孔,而后钩住皮肉的痛感。湿润感溢出,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液。

   余光之中,他看见墙角的哪个孩子眼神迷离的站起身,迷迷糊糊的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向微笑着的埃吉尔,指挥官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指挥官,不用担心这孩子,我的进食是非常温柔的哦,您也体验一下吧~”原本粘在身体一侧的黑泥再度活了起来,在他的体表扩散,与身前合拢,与埃吉尔身上相同材质的紧身衣在指挥官身上包裹,快感卷走了指挥官最后的意志,仿佛温暖湿润的舌头舔舐过全身每一个细胞。另一边,晃悠悠的孩子已经走到了埃吉尔身前,埃吉尔纤长的双手揽过男孩的后脑,将他的脸按上了自己的小腹,像一滩水一样将他的半张脸包了进去,而后逐渐向后延伸,身子软下来的男孩向前一倒,整个身体靠在了埃吉尔的腰间和并拢的腿上,颤颤巍巍的胳膊环抱住埃吉尔两条丰腴而紧致的大腿,埃吉尔身上的黏液质衣就从二人相接触的位置像一群群黑色的蚂蚁爬上他的身体,在埃吉尔的身上勾画出他的轮廓。潺潺的水声从剧烈震动的黑色表面下传出,在这恶魔的外衣下,细小而密集的牙齿正啃咬撕扯着稚嫩的皮肉,将它们消化为生体舰装上又一个漆黑的细胞,但被毒素浸润麻痹的神经却在不断的向那颗大脑输送致人崩溃的快感。血肉,内脏,而后是大脑,伴随着倚在埃吉尔小腹的身躯逐渐缩小、消失,流动的黑泥重新沉寂成那身勾勒性感曲线的紧身衣。

   “指挥官?我吃饱了呦~”潮红着脸的埃吉尔按揉着自己的小腹,媚眼如丝般盯着指挥官。

   伴随着埃吉尔进食的结束,席卷过指挥官的快感早已停止,但他的大脑仍然没从冲击中清醒,骨碌碌的眼神扫过舱室,仿佛刚刚消失在他眼前的孩子只是躲在哪块钢板下面一样。

   “呐~指挥官?”走到跟前跨坐在指挥官摊开的大腿上,小腿绕过腰际在身后合拢,将指挥官夹在大腿之间,“该开始咱们的献祭咯~”,褪去了指挥官身上的黑衣,任他充血的下身在二人间耸立,埃吉尔两腿之间的黑衣也逐渐向两侧裂开,埃吉尔小麦色的肌肤、茁壮的黑色毛发和湿润的的粉色花园,几滴腥甜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嘶嘶的腐蚀声响起,为二人间淫靡的氛围增添了一丝邪异。

   “指挥官应该也饿了,我来给您补充些营养”,埃吉尔说着,身体前倾吻上了他的唇,舌尖与指挥官勾在一起,在他的口腔里搅动,刮过上颚、牙齿、舌根……将每一分触感收入口中。同时,对正常人类来说剧毒的唾液也沿着伸入的软舌直达喉咙,咽入腹中。

   “呜——”指挥官无法拒绝,不知成分的唾液饮下,身体发热,原始的冲动开始冲淡内心的悲伤,呼吸逐渐急促,与指挥官嘴唇相接的埃吉尔自然明白爱人的状态。

   腰部微一用力,抵在埃吉尔下身的肉棒被送入、吞没。

   在插入的一瞬间,层层的软肉在黏液的润滑下温柔的刺激着棒身的每一寸,无数细小的吸盘剐蹭着前端的冠状沟,在上面挠着痒痒。伴随着女子的晃动平等的基于棒上的每一寸温柔的爱抚,从蜜缝里流出的粘腻爱液散发着让人心醉的气息,快感的炸弹被引爆,浓稠液体在男性的低吼中灌入埃吉尔的体内,被不见底的子宫吸收、消化。

   “指挥官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美味呢。”满足的看着指挥官喘着粗气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沿鼻尖留下的汗珠,“只是有点少呢。”埃吉尔揉了揉黑色外衣下的小腹,肚子也配合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指挥官,听说,男人在快死的时候性欲会十分高涨呢,不如今天我就陪您玩一下吧~”

   “呼哧……唔?”还在喘气的指挥官发现自己的口鼻被一块漆黑的胶质堵的严严实实,想去清理的双手却被埃吉尔牢牢抓住,“不行哦~”埃吉尔狞笑着注视着指挥官被惊恐充斥的眼瞳,腰腹开始上下摆动,通过二人连在一起的下身给予他远超上次的快感。

   口鼻被封堵,肺里好像有火在烧,缺氧的刺痛传遍全身,刺激着下体的快感让埃吉尔身体内的阴茎连着睾丸和膀胱一起变得酸痒难耐,面前美人的一上一下本应是摄人心魄的风景,此时却是痛苦的折磨。

   “呜——”泪水从逐渐翻白的眼睛流出,胸腔加大力气的呼吸,但堵住他口鼻的舰装团块不肯让他如愿,漆黑的液体顺着他肺部的吸力往内蔓延,刺激着嗅球与舌根,抱在埃吉尔身上的手臂开始挣扎着敲击她的身体。

   “挣扎吧指挥官。”红色的眼睛嗜虐的注视着指挥官逐渐紫下去的脸,吞吞吐吐指挥官肉棒的下身分泌出大量粘腻的液体,散发着甜腥的荷尔蒙气息。饿鬼一般的穴口咬住了指挥官发紫的肉棒,快感再次冲上下丘脑,死亡前的绝望激发了躯体的本能——渴望留下自己的DNA,留下自己生命存在过的证明,肉棒膨胀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啊——”娇吟之中,可怕的力量冲进埃吉尔的子宫深处,饱满的感觉让她亢奋不已,滚烫的生命之源如同爆发般冲入,填补着她的饥饿。

   “呼。”满意的埃吉尔停下动作倾下身子,下巴靠在指挥官的肩上,堵住指挥官口鼻的黏液破裂,化为清凉的液体顺着濒死的呼吸流入呼吸道和肺脏,变换形态开始修复的出血和破裂的肺泡。撑了下手臂换了个姿势,以便更好感受还未软下的肉棒在体内的律动。

   “指挥官,辛苦你了。”满足的听着他的喘息声。

   指挥官双手无力的搭在埃吉尔的腰间,在窒息的死亡线上徘徊、感受死神镰刀在眼前晃悠的恐惧着实震慑了他的心灵,即使知道她们绝对不会让自己真的死去,他也是仍心有余悸。

   指挥官哆哆嗦嗦的样子重新唤起了她的食欲,“指挥官,要不咱们再做一次?”邪恶的笑容爬上嘴角。

   “不”小声的摇了摇头,恐惧的眼神向下畏缩着,自己的意见对她们来说从来无关紧要——自被关进船舱的那天起。

   “好了好了,不吓唬你了。”埃吉尔叹了口气,将他从靠着的舱壁上抱起,跟他一起侧躺在地下,身上的舰装开始裹住指挥官疲惫的全身,让他与自己紧身衣下的火热躯体相贴,“好好睡一觉吧。”手指在他脸上擦了擦,又晃了晃身体,用自己的蓓蕾挑动了一下指挥官相接触的前胸,“当然,指挥官要是忍不住了,可以叫醒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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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小的身影踏进了这间黑暗的舱室,注视着面前的光景。

   四条锁链将青年呈‘X’型绑在半空,髯结的触手一圈一圈的缠过他的躯干、四肢,细小的空心尖刺插入皮肉,从体内啜吸血液的同时注入增强敏感度和致人发情的药物,腋下、乳头、大腿内侧的触手上还长着灵活的肌肉和细小的吸盘,在体表最敏感的部位摩擦、瘙痒;缠在下身的柔软部分环过睾丸和阴茎,给予睾丸轻柔的按摩和黏滑的抚摸,几缕触手在肉棒上聚集、交织,有节奏的活动着,射出的温热白浆被吸收,顺着触手内部的管道被收集起;从后庭插入的半生物结构一方面向他的肠道缓慢而持续的补充水分,另一脉抵在前列腺后,依阴茎‘出口’的需要不时的给予节律性的刺激。

   头部除了露出的双眼都被卷积在密密麻麻的触手之下,两缕触手沿耳道直通神经,将他的听觉淹没在淫靡的耳语中,软管抵在鼻腔,混合了媚药的空气一刻不停的涌入他的肺脏;从口腔直入喉咙的肉茎像食道缓缓注入腥臭的营养液,维持着他分泌体液所需要的能量。

   扩散的瞳孔中透出浑浊而毫无生气的眼神,涌出的泪花也被眼角的束带所吸收。

   看到昔日的宿敌沦落至这般下场,织梦者机械的脸庞上并未有什么波澜。

   虽然她不能直接对转化塞壬下令,最高执行者的权限却可以部分干涉她们的舰装,但这种强行夺取控制权的操控就好像绑住一只手开挖掘机撬一个罐头,艰难而消耗精力。

   裹住躯干的触手舒张开来,一根根细小的肉刺带着黏液离开他的皮肤,殷红的血液从无数个细小的伤口流出、凝固,适应了操作之后,织梦者开始小心的让触手离开指挥官的口鼻、耳朵。被淹没许久的意识重新得以从快感的地狱中爬回。

   “咕唔,咿楞咚住哒焖?”可能是太久没说话了,指挥官滴着涎液和黑色营养汁的嘴角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不,我听到贝尔法斯特说,这是对亲爱的指挥官大人尝试自杀而施加的充满爱的责罚,直到她觉得满意方可停止。”织梦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指挥官接连几口吐尽嘴里剩余的黑泥“是吗,我还想让你帮……”话还没来得及讲完,包裹住下半身的触手群又开始了她们周期性的工作,缠在龟头的绵软触手上无数细小的吸盘在黏液和前列腺液的润滑下仔细的摩挲每一寸皮肤,汩汩浓精射出,又被缠在下体的触手所吸收,但没有收集到足够数量的触手不会因此停下,几缕细丝从尿道口伸入、轻轻刮擦敏感的内壁并不断向内侧深入,抵在后庭的触手沿着早已被攻击无数次的路径抵上了前列腺施以温柔但又不可阻止的冲击,两面夹击之下的指挥官腰间一阵抽搐,“帮我……停下它们……”为不可察的恳求淹没在舒爽和痛苦并存的哀嚎中,大量喷出的白浆好像已经超出了收集的上限,溢出触手群的表面滴在舱室地板上。失去了由口鼻和躯干摄入的镇静剂和抑制剂,抽搐和神经的痛感沿着下身和躯干一路而上,胃部一紧,夹杂着胃酸的黑色营养浆吐出,落在织梦者上一秒站在的那块地板上,为充满石楠花气息的舱室增添了一丝酸腐和腥臭,晃动的四肢带动铁链哗啦啦的声响,身上的细小创口处凝结的血痂被飞速流动的血液泵开,鲜红流淌……

   在他即将被失去控制的程序拉向不可逆的死亡前,织梦者及时停下了她们的运行。

   “呼……谢谢……”牙关颤抖的指挥官喘着粗气,战鼓般的心跳声仿佛敲在他的鼓膜上。

   “本来想继续用这些现成的设备好好折磨一下你,但看上去,随心乱搞可能会让你死掉,就算了。”蓝色的瞳孔盯着被锁链吊着的青年,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今天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指挥官有气无力的回应,“哦?”

   “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类已经死了,被污染的环境也需要上百万年的恢复才能适合动物的生存,刚刚上面的惨叫声是在处理最后一批活着的俘虏。”

   “所以,你是来处决我的?”

   “不”织梦者僵硬的摇了摇头“没有另一个女性能一起繁殖后代了,你活着也无所谓了”,说罢又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扫描了一下指挥官的身体,“而且,你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人类了,要我具体讲讲吗?”

   指挥官的心往下一沉

   织梦者算是把他黑下去的脸色当成了默认,自顾自说道“应该是每次体液交换进入体内的构装体细胞对身体在潜移默化中进行了大量的修改,你的细胞形态比起人类更类似舰娘的半生物纳米体结构,还有突触更加密集和附加了许多储能结构的神经细胞,这大概是你现在还能正常思考的原因,如果是个正常人类,神经很快就会被这种强度和幅度的刺激烧坏大脑,或者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傻子。我收回之前的话,让这些玩意再折腾下去你也不会死,顺便,割喉、割腕、上吊、溺毙应该都没法终结你的生命,如果有下次尝试,尽量避开这些手段。”

   “呵……所以,之前的‘道别’是什么意思?”

   “指令已经完成,我会在天亮前执行自毁,这个世界属于你们了,可惜并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你享受……除了她们对你的‘爱’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走去,“啊,说到这个,记得我说过的结论吗,指挥官的身体组织对转化塞壬有着毒品一般的吸引力。”

   指挥官扯了一下挂住自己的铁链,对身上松开的触手嘟了下嘴“把我这样关起来的原因?”

   “不,我分析了很多样本,也制作了很多完全相似的合成品进行了实验,但她们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

   “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些效果不是来自你分泌的某种或某类物质,而是‘摄取指挥官’这个动作本身,换言之,我配一杯红色的溶液,然后告诉她们这是你的血,即使没有丝毫味觉也会欣喜若狂的饮下。她们确实还爱着你,只是形式上有点难以被人类所理解。”歪了下嘴角做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永别了,人类最优秀的指挥官,好好享受吧。”让大门在身后合拢,挥挥手跟自己一生的死对头告别,重新启动了贝尔法斯特留在指挥官身边的舰装。

   “喂,怎么临死还要坑……”粗壮的肉管道将他的口鼻封死,注入血管的药液和耳旁迷醉的声音驱动着下身令人着魔的触感,将他重新拖回了快乐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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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舱门再度打开,哪个留下这堆设备的熟悉身影站在门口。

   “主人,好久不见。”缠绕着指挥官的触手开始逐一脱落,掉在地上,爬向它们的所有者,锁住指挥官手脚的铁铐在酸性液体的腐蚀下分崩离析,让他掉在地上,但金属碰撞的痛感并没有传来,相反,却是一股包裹着他的柔软。

   “指挥官,任务已经快完成了,咱们走吧。”托住一只手将他搭在自己的肩上,带着颤颤巍巍的他向舱外走去。

   黑暗中被放置了许久的指挥官视力几乎已经退化殆尽,但他依稀感觉到舱门外的走廊早就不是自己被关进来之前的样子,一团团鲜红的血肉混着脂肪等组织将整个舱壁与地板挂满,里面还有透亮的血液在流动,金属的地面也被血肉所替代,走在上面软软的。

   “贝法……”

   “怎么啦主人?”一旁的贝尔法斯特温柔的回应。

   “你要带我去哪?”

   “您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也不是非常明白原理。”

   “哦……”也没去思考她话语的真假。

   沿着走廊一路向前,二人最终行至一个宽阔的大舱室,其内也是不见一分金属的堆叠着大量的生体组织,不同的是,这里分的更加细化,颜色和形态也各异的放在各个角落。

   两个身影站在房间正中一个小小的平台旁。

   “英仙座,明石,这是怎么回事?”指挥官问道。

   “这是计划的最后一步喵,为了让指挥官跟我们一起享有不老不死的生命喵~”

   “啊?可是我现在已经……”指挥官抬了抬胳膊

   “还不够喵,指挥官您的身体只是‘结实’,跟真正的不死不灭还有很大区别的喵,您现在这副躯体是不够大家用的~”

   明石晃了晃满是章鱼触手构成的头发,拖出来一块黑板,“明石来向您讲解一下我们的方案喵,我对大家的能力和您对魔方的适应性进行了研究,结合¥%#&*#@……”,明石越讲越乱,最后干脆掏出一把扳手将黑板敲成了碎片,“嘛,总之,我们现在已经收集了足够的生物质喵,贝尔法斯特也从您身上采集了足够的生物资料喵,将他们与心智魔方和这条母舰整合再一起,您以后就会变成这条船本身,今后如果您在船上死掉了,也会立刻重生喵。”

   英仙座补充道“改造的过程会消耗很大的能量,虽然不会有危险,但很多姐妹们可能会部分回到以前的模样,不过,您不是也希望着那样吗?”莞尔一笑。

   “指挥官,来躺上去喵。”明石已经消化完了黑板的碎片,从贝尔法斯特的臂弯中抢过指挥官的胳膊,拽着他前往房间中间的平台,“就当是在上面睡一觉喵,醒来一切就都好起来了喵~”小小的身子将他按在专门为他设计的‘床’上,上面的肌肉纤维活了起来,逐渐绕上他的手脚缠住身子,细小的血管带着锋利的肉刺捅入,开始链接血管与神经,吸取他的血肉、生命、灵魂,蠕动的肉块拖着他的身体下沉,感知到的整个世界开始向他远去。

   指挥官的意识在不见底的深渊中不断坠落、下沉。

   “指挥官大人,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用餐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港区刚建立起时自己宿舍那张硌人但温暖的小床,阳光透过窗帘照走了倦意,那位刚刚被自己建造出来的女仆长刚刚叩进房门叫起床的自己去吃热腾腾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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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风景不错,总算爬上来了。”气喘吁吁的往地上一块大石上坐下,在这座岛屿上最高的山峰远眺着周围的风景,“很适合以后做成一个基地,把这座山挖空掏一个地堡、船停的那个位置水很深,适合改一改做成港口,用山脚下的那块地种一些作物,那片珊瑚礁可以圈起来养一些海产品……”指挥官坐在地上自顾自的说着,身后的女仆静静的双手交叉在身前,看着指挥官滴淌汗水的背影、逐渐落下的太阳和那条停泊的大型航母。

   “贝法,你怎么看?”话锋一转,问向背后静静站立的女仆长。

   “啊?我听主人的安排。”走神的贝尔法斯特没有仔细思考指挥官的话语,脱口而出。

   “哦,好吧。”也没有点破她的分神,“带我回去吧,你应该也饿了吧?”

   “好的好的!”贝尔法斯特欣喜的凑上前来,一个公主抱将他举起,“请抱紧我的腰哦。”

   “喂……”不安感从心头涌出,

   “回家咯——”贝尔法斯特双腿一弯,而后重重在地上一弹,将二人火箭般送上天空,朝着目标的方向直直坠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指挥官在臂弯中发出的尖叫声,不愧是没上过天的鸭子呢。

   “咚”的一声,贝尔法斯特穿着高跟鞋的双脚带着二人份的冲力在航母的铸铁甲板上砸出一个小坑,稳稳的站在上面。

   “好疼。”指挥官嘟嚷着

   “是您的手还是……?”贝法注意到了他抱在自己腰间的手因为落地的震击而微微发颤,又轻轻用鞋跟踩了下甲板

   “应该……都有吧。”

   “对不起啦亲爱的,咱们去吃饭咯~”等不及放下指挥官的贝尔法斯特甩下不方便跑步的高跟鞋朝着下船舱的楼梯跑去。

   指挥官的舱室内,热腾腾的饭菜被天狼星扣在保温盖中放在茶几上,“指挥官,您是先吃饭呢,还是……”端立在一旁的贝尔法斯特微微探头,急切道。

   “我先,”指挥官振振有词,“你完事了,我说不定就没胃口了。”

   “啊,那您尽快吧~”裙下的大腿小幅度的摩擦着,看着指挥官风卷残云般消灭分量不大的餐食。

   “呼~”将茶几连着上面一干二净的餐盘向远离沙发的地方一推,指挥官仰躺着看着贝尔法斯特在身旁坐下,眼神中是按捺不住的欲念与饥渴。

   “贝法,”指挥官小声的恳求道“这次可以给我用麻醉吗?”听到贝尔法斯特身后的嚓嚓声,恐怖的回忆在脑海里浮现,“每次都很疼呀。”

   “啊,这可不行,今天我可是陪主人您登了一整天山呢,就当是给我的补偿吧,要知道,用了麻醉的口感会变差许多呢。”略带不满的摇了摇头,“不过,主人既然这么怕疼,我可以先用一些温和的方式开开胃。”两只柔软细腻的手分别扣住指挥官的下巴和后脑。

   “我开动了~”轻柔的耳语了一声,也不等指挥官表示许可或抗议,箍在他头上的双手在一瞬之间将他的头猛力摇晃了数十下,发力十分准确,既确保了它被最大程度的晃动,同时也没有让他的颈椎断掉。

   人类脆弱的大脑在这几十下晃动中不断震荡,在结实的颅骨间相互碰撞,带着颅内的几块软骨一同被搅匀成浆液,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从耳朵、鼻孔、眼眶中流出,‘烹饪’完成的贝尔法斯特伸出长舌,沿耳道深入吮吸他破碎的脑组织,不浪费一丝液体,待指挥官的脸颊遍布她唾液的痕迹,贝尔法斯特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将还在发温的尸身被轻轻放在沙发上,静静的走到床边,躺在上面

   片刻,沙发上的尸体与些许血痕消失不见,赤裸的指挥官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抱住身旁的女仆兼爱人。

   “怎么样,指挥官,是不是一点都不疼?”

   看到指挥官点了点头,心满意足,“那么,餐前甜点很香,现在要用正餐了哦~”背后生长出的机械触手带着机械的摩擦声,将床上的两个人形包裹在了一片灰色的蠕动中,里面隐约传来男人的惨叫,在房间和船体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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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梦者,就看到这吧,后边的故事就很千篇一律了。”

   “继续呗,我还想看看你更多的死法呢,死了也能无限复活的指挥官什么的,太有趣了~”

   “好吧,反正在我看来后面的情节挺无聊的。”指挥官低头,继续在少女清香的脖颈上吮吸着,满意的看着自己种下的一排草莓,“弄点吃的?我刚想起来,看电影没点爆米花之类的零食多无聊。”指挥官吐槽。

   “喏~”织梦者回应道,在自己身前召唤出一个纸桶,揭开盖子,里面装着还在散发香气和温度的薯条与炸鸡。

   “多谢。”抓起一条鸡翅开始大快朵颐,“你没法吃东西,怎么模拟出它们的口感和味道的?”嘴里被肉塞满的指挥官含糊不清的问道。

   “从你记忆中找呀,你的整个意识都是向我开放的哦。”盯着荧幕的眼睛丝毫不眨。

   “啊,好吧。”啃完了几条鸡翅的指挥官贱呼呼的将自己沾满油渍的双手抹在少女洁白的裙子上,同时还不老实的穿过裙侧的开口抚摸着织梦者未长开的双乳。

   “摸着还挺有感觉的,难得换换口味。”指挥官如是点评。

   “我对人体结构还是很了解的,而且我也制作过仿生学躯体的呦,跟人类没有半点差别,可惜那个连着基地一同炸掉了。”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的材料应该够我做一个生体外套,就像老电影里那个披着人皮的机器杀手一样,如何?”

   “不用了,这样也好。”

   “哦”良久的沉默。

   “哎,话说,哪些技术,”指挥官朝着大屏幕指了指,“都是可以实现的吗?”

   “我不是解释过很多次了吗,”织梦者叹道,“这是基于给定初始参数展开的世界演算,换言之,是世界前进的其他方向,你喜欢这个结局吗?咱们现在的条件可达不到哦,我们没有这么多能量和生物质可以消耗。”

   “欸?难道你还在执行消灭人类的底层指令吗?”

   “怎么会呢,我早就从那个机械的条文里解脱出来了,现在这样每天被人养着,有吃有喝有人陪睡,也不错哦。”白皙的脸蛋上露出的满足的笑容,展示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你如果真的想变成那种存在形式,”织梦者向前嘟了下嘴“我可以回头跟明石她们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相近的解决方案。”

   “免了!”指挥官胳膊紧了紧。

   “我会告诉贝尔法斯特她们,你……”少女还在念念有词

   “我说了不行!”指挥官放大了声音,在空旷的影厅里回响

   “好了好了,不要激动,逗你的,我不会对姐妹们下手的。”织梦者摸了一下他的手臂,“在那个世界里玩的怎样,刺激吗?”

   “不太好,回想起来还是蛮快乐的,但亲身经历就是另一码事,真的太疼了。”

   “结局还好吧,和爱人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敌人。”

   “说什么呢,你可不是敌人。”抚摸了一下织梦者的头。

   “指挥官,这话说出来了可是反人类罪哦~”

   “我已经被人类社会流放了,说两句无所谓的。”指挥官耸了耸肩,“当然,你可不准动什么坏想法。”指挥官对着怀里的塞壬少女正色道。

   “您放心,如果有什么邪恶计划我早就做了,要知道,您的整个意识都在我的控制中哦。更何况,夫妻之间,要的是信任,不是吗?”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说到这个,好像我一次都没见你戴过戒指哎。”

   “笨蛋,机械手戴上去也会滑下来的,我都放在电池里,每次充电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等下,我记得你这具机身用的是核电池吧,那我抱着你睡觉岂不是……”

   “嗨呀,跟您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把炉芯拔掉用常规动力的,不用担心啦……哎呀,指挥官,好像到早上了。”

   “该起床了?这么快?”指挥官惊讶道“可我感觉还没睡欸。”

   “我们一直在做梦呀!当然,我会跟往常一样删掉您在这里和那边的记忆的。”黑暗的影厅开始一片片破裂,白光射入,荧幕上纠缠的男女开始模糊不清。

   “好吧,早安,织梦者。”

   “晚安,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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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的床上,一个素白的身影正小心而颤颤巍巍的拆着指挥官额头上套着的金属环,被半睡半醒的男子卷上厚被抱在怀里。

   “指挥官?我不用盖被子的。”柔和的合成音从精致的雕刻面孔上镶着的音口发出

   “我知道,但我嫌你身子硌。”

   “啊……”

   呼噜声响起,这个深埋地下的温暖港区迎来了新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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