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玉现世,误入春楼祸福难料,鬼女寻阳,假扬龙鞭巧觅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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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阴玉]

  

  

  

   “欸嗨嗨!这位朋友你先别走啊。你这玉,再再…再给我盘盘嘛…”

  

   顾羽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人,他不情不愿地将桌上的白玉壁又推了回去,抱着刀,侧过头,露出意味不明的愁容。

  

   “你这方头毛脸的家伙,生得一副端正相,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

  

   “嘿!瞧瞧这,明明是你要卖玉,我石老六多上两眼又怎地了!快快,把这玉的来头再说道一番。”

  

   “唉…说道什么呀,这破玉打我记事儿起就跟着,这天都给讲昏了你也没个所以然。我说,老惦记这些,莫不是要唬我?”

  

   “又来了!小哥啊,我看你玉树临风,风姿俊逸,着一袭素墨劲装,执锦檀刀,扎狼尾辫,当真是凌然如夜,一副飒爽公子相,我猜年纪不大啊,这玉!往少了估也得有你太太太太爷爷辈,而且通体无暇好似仙泪,你这番隐瞒来历…”

  

   “真服了,不过一块老玉,这天底下行贾之人,怎么都学起说书那套了…”

  

   那摆摊的行客眉眼一挑,窄细的长眼中又放出光来,短粗的手指按在那玉佩上一阵敲打,那憨厚的墩子脸凑上来,朗声畅言道:“我石老六乃是堂正之人!这不忠不义之财,可不敢!可是不敢呐!!”

  

   “那你倒说说,这一不偷二不抢的,怎就不忠义了。”顾羽也不怯,抓起刀往案上一放,抱着胸翘起腿,一脸不屑。

  

   “唉唉!你这态度就不对,别以为生的俊就能看不起人啊,我这…怎么也算是你长辈,你对你家里人都这番轻慢?!”

  

   “家里人?故乡有座无字孤坟,我倒是每年祭拜,算不得轻慢吧。”

  

   “哟…想不到你身世离奇,是哥哥我唐突了。”他玩味地挑了两句话,到也见不得有半分歉意,“这其中,可有玄妙?”

  

   “我光是听言于街坊百邻,到也不知那冢中人究竟是谁,怎么?六爷行个方便,帮小辈我探探虚实?”

  

   “嘿~跟你扯两句皮还来劲儿是吧,嗨哟!嗨哟喂老弟!这世道妖魔横行,人祸天灾接踵而至,出去砍柴都得带个道士,还指望摸金倒斗?”

  

   “确实啊,也难怪他们被逼的出来摆摊”顾羽轻笑一声,飞眉挑稍,将桌案上的几个瓶瓶罐罐扫了遍,“你也是倒了血霉,好容易刨个坟,怎么尽是些破瓷烂瓦。”

  

   “泥泥…泥里淘得那是!”石老六见说不过,急忙改口,“你唉,同行儿是吧,欺负我手眼背,自个儿挖了个好的,不卖不藏,偏要拿出来显摆!”

  

   “我可没说啊,我是真不知道这玉什么来头。”顾羽无奈耸耸肩,又瞥了眼桌案上的白玉壁,“我顾羽不过一介江湖人,吃的百家饭,学的野路子,就连这名儿都是义父后来取得。”

  

   “说道说道!”

  

   “说是打柴下山时,无意间回首一顾,也不知是野鹭是什么,一声惊飞不见,留得一地白羽,便将我拾来。唯这一块玉算是个源。”

  

   “那你怎么就想到,要把这唯一的源给卖咯?”

  

   “能是怎么地,缺钱了呗。”

  

   “不能吧…”

  

   六爷眸子一转,看看玉璧,又甩眼顾羽,最后将目光落到桌上的长刀。

  

   他正要开口,不耐烦的顾羽一下站起身,抓过刀揽过玉,转身就要走,吓得石老六连忙扑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悄声说道:“这美玉不是给活人戴的!我不是误会你盗墓,是这玉…阴气实在太重!”

  

   听得这话,顾羽逐渐服软,他沉息一叹,又蔫蔫地坐了回来,将刀和玉一起拍在桌上,眉宇间的逸气也少了几分,坐姿也端正起来。

  

   “方才我便注意到了,你一直在用这把刀的凶煞之气来阵!这玉佩也是当作刀穗,挂在这环首柄上!若是六爷我看得不错,这乃是古闻中的罕世遗珍,名曰,血髓玉。”

  

   “血髓玉?可我…怎么看也不过是块白玉罢了。”

  

   “小哥,接下来所说之事,若有半句妄言,我石老六今日便是嘴巴崩屁!头磕地!屁股岔气,随你姓!”

   “啧…”

  

   “我断你儿时体弱多病,后来听得邻里之言,于是习武强身,练得一身阳刚风骨,这才有所好转,恰逢乱世再加之你天生浪子,这便离乡远游,这不明儿了吗!”

  

   “却有其事…何从道来?”顾羽凑上前,也跟着紧张起来,虽然对方连吹带捧一顿絮叨,可竟无法反驳。

  

   “传闻这血髓玉以人骨为料,腥血为絮,尸油为沁,偶现于古战场,诸如什么白起的那啥长平一役,啥啥的,那人死得太多了,总归能凑巧凝出一块来,虽是尸山血海所炼化之物,可却生得极美,质地霜白,手感腻润,好似太虚之本气,性极阴,女子佩戴可滋水生春,男子佩戴则自断乾坤!”

  

   “说得这番玄妙,可我戴了十八年也不见有什么大碍,小时体弱,也未必就是这玉害的吧?石老六,你莫不是还在忽悠我?”

  

   “罢!怎么评判是你的事儿,我石某人祖上便是干矿的,这奇石有百闻,美玉更千说,有这种稀世珍奇,我也算是开眼了,不枉!但我最后还是要补充一句,这玉,不兴戴,不兴盘,要论价…我也不糊弄你,便是裤衩子变卖了,我老石也拿不下。”

  

   “那…”

  

   “就是全城的裤衩子都让我卖了,也值不起这价!再说这阴玉,哪儿有人敢收去!”

  

   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男人,顾羽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只哀叹一声,将玉收了,重新缠在刀柄上。

   站起身,也不知是该走不该走了,呆愣在原地和六爷一阵挤眉弄眼。

  

   “怎么?”

  

   “只是这玉还有一点古怪未明,若是你急用钱,或许…”

  

   “怎么个说法?”

  

   “按传闻中的说法,这血髓玉本该有血红色的丝絮纹路,可正如你所说,这块玉哪儿都像,却偏偏是血髓不见了。一般人看来,也不过就是块美玉罢了…”

  

   “你的意思…”

  

   “这种品级的玉环,说是宫里宠妃流出来的,不会有人起疑…”

  

   “石老六,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如此阴毒,你不刚才还说这阴玉戴不得?怎么见钱眼开,变着法子要让我卖玉?”

  

   “嗨!那咱俩同是穷苦人,能混口饭吃就不错啦,再说了…我其实,也…也要不准,血髓玉这玩意空有传说,谁也没见过真品,你身上这块…真是处处完美,却偏是少了点睛的血絮,说不定…还真就是一步之遥的好种。”

  

   “也罢,若是出了事儿,咱俩一起损功德,还挺公平。”

  

   “行啊,那六爷少说也得要拿你一半钱,再加鉴定费。”

  

   “钱的事儿随意,我不是很缺。倒是哪儿能找到买家呢?”

  

   “有财加身,美玉云来,章台有柳池边醉,洛阳有花裙下睡~俗世间有钱的主儿们都往哪儿住,这玉啊…就往哪儿落。”

  

   [chapter:寻楼]

  

  

  

   顾羽和六爷两人合计了一下,便结伴而行,这天也渐昏,路上行人络绎归家,两人寻至城中一家客栈,立于门前踌躇。

  

   这楼看起来是古朴十分,店内叫嚷不绝,进出来客繁多,门匾上不见字,两侧不见幡,于这闹市之中并不招摇,别具一番风骨。

  

   石老六先整顿行头,将背后那半是杂货的布包紧紧扎好,板正身子,再捋一下头发和小胡儿,虽然这样没有让他敦实的“身段”比过身旁的顾羽,但多少也不算丢面。

  

   两人踏进店,酒客们的嘈杂顿时灌耳,内装也很朴素,深木柱上二层小楼,不做屏风隔断,世井中人随意走动,畅酒豪言一片红火,迎上来的小二却是一副书生气,和声慢气地招呼起来:“二位是…”

  

   顾羽正准备回应,却见石老六一马当先,也不开腔,错过那小二,径直走向柜台,双手背后,对着那一坛坛美酒啧叹。

  

   小书生看看石老六,又瞅瞅跟着他的那位俊逸侠客,见他身着黑衣又执一口锦刀,顿时心里有了数,陪笑一阵开口道;“原是主家的朋友,怪小的不识,这边来,里座有请来…”

  

   石老六听了这话,嘴边划出一抹笑,咳了两声,跟着那小二走了去,顾羽也不好多说,缓步跟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用余光去看,在酒客们身上扫着。

  

   过了闹厅,入一厢房,其内无床无窗,唯有一案檀桌,桌上放一面金框琉璃镜,一鼎空香炉,两侧挂织毯。

   小二摆了个手,让二人站于镜前,那石老六身形憨厚,若是和顾羽并排就入不了框了,只能尴尬的挡在他身前,一高一矮俩人倒能也上镜。

  

   “老爷您是有存酒?还是要另开?”

  

   “唉,哪儿有你这么说话的,我身后这位公子,看起来像是常来的人?”

  

   “啊哈…是小的唐突了,等会还请跟姐姐美言几句。”小二又跟着陪笑,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坛酒,往那香炉中倒,“这香迷眼,还请公子爷先忍忍…”

  

   石老六倒是听话,乖乖闭上了眼,而顾羽从刚才酒一言不发,抱着刀面露凶相,警惕的盯着这一切。

   恍惚间,房内不知何时充满了雾气,那小二也隐没不见。

  

   顾羽拍了拍身前的石老六,他却好似睡着了似的不理会,正生疑,怀中锦刀却忽然震颤起来,悬挂于刀柄上的白玉更是一阵阵发热。

  

   这雾中有妖。

  

   看准了气息浓聚的一瞬,顾羽伸手去抓,只觉有什么滑溜冰凉的东西从掌中溜走,他眼眸一紧,正欲追上之时,又忽然感觉眉心一痛,眼前晕乎起来。

  

   再一晃眼,那些妖雾尽数驱散,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刚要开口,那石老六却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惺惺作态的假君子!这才认识半天就露馅!你说你哎!生的是俊美,怎么这内心就这么禁不起考验!若不是六爷我有法子,你早让那雾里的媚妖夺了去!”

  

   “这一方闹市之中,何来的妖?”顾羽倒是不在乎,兀自沉思起来,“石老六,你见得多,方才我只觉那雾中有人盯着我看,还在我耳边吹气,甚是奇妙。”

  

   “你啊,真是…初生牛犊哇!不知那…现在的母老虎都最爱你这种水嫩的小牛啦!”

  

   “怎么?你还吃起男人的醋?那妖物偏是要我,明明有个更大的目标在呢。”顾羽听了也没了锐气,开起玩笑来,弄的石老六连连摆手叹气。

  

   “别人身攻击啊,这和身材长相没有关系,此乃明镜方守之法,鉴己知心,不惑不乱。你方才伸手去抓,不小心踏出镜子的范围,这才让雾妖勾了魂去。嘿嘿,好在你六爷伸起手还够得到你眉心,这才没酿成大祸。”

  

   “这么说,合着还是属鸡的?眉心一打就清醒了?”

  

   “得咧,你还挺上道,也就光会损你六爷来找画面了。”石老六没好气的絮叨着,小眼睛睁的圆亮,瞅着镜中一俊一憨两人,自己也软了下来,反是转口骂妖,“小逼玩意,你这审美也不行啊!怎么看也是我六爷更像个财主,咋就盯着年轻俊朗的勾!还是道行不深!浅薄啦!”

  

   正说着,房间里面的陈设忽然都亮堂起来,朴素的木柱子上都盘绕上金纹,原本的四面白墙也都跟着变得透明,不知何时周围多了几盏花灯,两边的挂毯似是融进了墙壁里,渐渐化成两通路来。

  

   顾羽和石老六面面相觑,这哪儿是什么内屋,分明就是个大宅门口的玄关,隔着中间的桌台金镜,两边多出来一条红毯路,往里张望几番,只见长廊深处人影绰绰,隔着尽头的门窗,总听得里头细细索索的娇笑声,似是吹笛一般从对头灌进来。

  

   “哟喂,闹这阵仗…”

  

   “你叹什么气,这回不继续卖弄了?”

  

   “他娘咧,我一个倒斗算命的,也就叫花子往上一点的小人物,哪儿见过这玩意去…”他懵懵地说道,扶着墙,往那里头又是看,又是嗅,“操他…这可咋弄换。”

  

   “倒斗…”顾羽默念着这俩字,又看了看身边那贼耗子似的六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石老六,你早知道里面有鬼,给我下套儿来的是吧。”

  

   “唉唉!别…都朋友嘛,别那么上火,我早听说这店里头有古怪,奈何这找不到借口混进去,这不才借你来走一遭吗!再说你那玉,阴得很!这不也正好找…找人问问。”

  

   “呵~前有指鹿为马,今有对鬼说人,我倒是寻思你怎会安好心,我不想和妖鬼再扯上关系。”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将手中的刀捏紧了,“要干什么是你的事情,我自寻出路便是。”

  

   “我呸!诶!卖玉问玉都是你,带你混进来又翻脸不认,那六爷我还救你一手呢!走江湖的,你也得意思意思吧!再说了,又不一定是坏事,这儿地方看着明媚,照那小二的说法,这里头就算是鬼那也是个风流鬼啊!”

  

   石老六越说越激昂,又抓过顾羽来看,往那长廊深处指着,自己却急慌慌的原地转悠,权衡了老半天也没个说法。

  

   无可奈何,顾羽也冷静了一下,心说这鬼地方光靠自己也没谱,这石老六虽然鬼头鬼脑的,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恶之人,眼下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不定还得依仗他。

  

   “行,这话说的,我倒成不讲理的了。”他叹气道,眉眼舒朗开,却仍是死死抱住自己的刀,“这闹市之中的鬼楼,确是意料之外,也罢…权当我舍命相陪。”

  

   “那这样,等会进去万事小心,六爷我身先士卒,你呢就跟着,万一有个啥…”

  

   “我就背后先给你来一刀,省得你鬼迷心窍。”

  

   “嗯…也行。你是真够义气啊!”

  

   老六点头憨笑一阵,看着顾羽的脸色又没了音儿,咳两声,吹一口浊气,战战兢兢的走在前头领路。

  

   这金镜玄关之后的走廊不算长,但俩人走走停停,犹犹豫豫却硬是花了会,隔着走廊尽头的轩门,窗纸背后时不时有人影晃动,又忽地传出一串轻笑,吓得老六一愣一愣的,几番回头,迎上身后的无情眼神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行至门前,老六抬手按在门上,回头给顾羽对了个眼神,正要推门进入的时候,那门却哗啦一声自己开了,反应不及的老六一个趔趄扑上去,跟门内那人撞个满怀。

  

   “哎呦!何方妖…”他缓缓抬起头,挤开脸上的两坨柔软的物体,往上一看顿时惊掉了眼珠子,“哟…这奶还是温的。”

  

   只见门内站着一位姑娘,一袭素白长裙,半呈酥乳,不显身姿,梳着带刘海的发髻,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肌肤雪白,薄唇俏脸,五官生得很是乖巧。

  

   可陌生人忽然扑在双乳中,她也露出厌恶的表情,一双纤手按在石老六头顶,后退一步将他推开。

  

   “哪儿来的泼…”那少女正欲开口,却一眼瞥见了门外的俊公子,不由得脸一急,甩过目光,一阵慌乱中只得点头示意,咬着嘴唇没敢说什么。

  

   顾羽见状走上前,将同伴拉回来,也懒得赔礼道歉,只是抱着刀靠在门边,给老六的伶牙俐齿一点舞台。

  

   占了便宜的老六晃过神,瞻前顾后一看,也不晓得这俩人怎么回事,只好自己接过话茬,一开口却险些没让顾羽拔出刀来。

  

   “这是我儿子,来你们这里找个姑娘练练手!”石老六昂首振声,扒拉几下衣裳,好似浑身痒痒,“我听那王员外说的,前些个日头,他父子俩就上你们这儿喝的荤酒~”

  

   “啧…”

  

   “诶!羽儿,不可无礼…”听到身后的咂嘴,石老六煞有其事的挥挥手,学着那些豪绅的调调说着,对面前的少女摆手,“你叫啥名儿啊,看你挺俊的,要不…”

  

   “不不…不用了,两位里边请先…”

  

   石老六一番言语倒也没漏馅,多亏顾羽这人还算明理,一时间没跟他争吵这辈分的事儿,两人就这么跟在领路姑娘身后,一路上瞧瞧看看,各有算盘。

  

   且说这鬼楼之内另有乾坤,过了小轩门之后乃是一内殿,浩然大气,豁然开朗,目所能及之处无不尽奢。

  

   领路姑娘说是要先请大姐来,便让两人先等着,自己跑上楼去,于是两人便借着机会开始打量这地方。

  

   整座楼形似竹筒,内芯中空,楼宇悬壁,朱漆长廊扶摇而上,九重飞阁环绕层叠,每重楼中有八间角楼向内悬空,每座楼的檐角之间又有锦绸相接,金灯挂悬,站在楼底往上眺望,犹如红夜繁星,锦月满园,看的人眼迷心乱,腿脚酥软。

  

   再说这内殿,正中有一浅池,池上又分九重,一圈楼阁正对应一方热泉,譬如山峦飞瀑,层层倾倒而下。

  

   而那九重池更是玄妙,若说整栋楼像是一个竹筒,那这池子就好似那竹筒里生了一枝紫薇花,九座池犹如九片叶子,交叉差互,从簇而生,连接每片池叶的“茎”便是那自上而下倾泻的流月莹泉。

  

   “娘咧…介都是嘛玩意…”石老六大为震撼,他放缓了脚步,抬头眯眼,奋力要将楼顶的景色看透,喃喃低语道,“悬阁飞池,月座中通…”

  

   “老六…”身后,顾羽的声音悄悄飘过来,“你看那池中,楼上。”

  

   一向嬉笑的石老六这回也不敢怠慢,他顺着队友的话去看,这不细看不要紧,这么凝眸一瞧,他便惊的要叫出声。

  

   池中热气氤氲,桃花灼灼,花泉热雾之中佳人隐现,乍眼看去,那九座叶池之上百花齐浴,一件件亵衣顺着那绸带似的水流四处漂浮。

  

   耳边又忽地传来阵阵春吟,循声找去,但见这筒子楼内壁上,那一座座挑空的悬阁并列着,朝内的大窗户像是皮影戏的幕布,用一层薄帘隔着,透出暖黄的灯光,还有云雨正欢的人影。

  

   次第看去,那阁楼之中的倩影当真是千娇百媚,仪态方万,有丰乳蜂腰之尤物骑坐在上,昂首顺发,扭腰振胯,有纤身秀腿之姣女架腿扶柱,腰如满弓,挺胸甩臀,更有孤影自怜的美姬横卧玉体,擒蕊探花,揉乳吮指,长吟之中蹬腿连连,飞汁点点。

  

   细细听来,颠鸾倒凤的动静又引得悬阁震颤,飞檐阁角之间悬挂着的红绸金灯也跟着晃动,琴瑟和音,铃钟回鸣,好似宫乐那般悠婉,再配上那此起彼伏的娇声点缀,宛若那泉水叮咚,春蝉齐鸣,极风雅,尽淫乐。

  

   石老六看的入了迷,一步步向内走去,依着栏杆往雾池中眺望,才知他们所在的地方,实际上是这九重春楼的第二重,其下还有一基池,向下看去,只见碧潭之中白影晃荡,那天上来的泉水途经八重,最终荟萃于最后这一座大池子里。

  

   “这池水怎么是翠色的,还如此通透…”顾羽也跟上来问,底座上的这一方大池里的水跟上头的都不同,实在令人惊叹。

  

   “我之前听长辈说过,这叫做天月九重泉。”石老六严肃了起来,将这九座池一个个指给顾羽看,“古话说龙生九子,殊不知这还有后半句让前人隐去。”

  

   “何来?”

  

   “叫作龙生九子,凤育九天,以前凤为阳意,可后来搞出个更厉害的龙来,于是这凤就变成雌的了,属阴。”他说着,又点点那最上头的池子,“这楼中间是通的,若我猜得不错,这叫画月为源,就是说这泉水源自天上的月亮,月光劈啦啦的灌进这楼,一下就变成水了从顶子上洒下来。”

  

   “意思,这九座池子就是这主人所修的…九天?”

  

   “不错,但也不全对,你看这天上的只有八重池,这底儿埋下头了,这不好…不好啊…怎么会埋下头呢…”老六若有所思地碎碎念叨,捻着胡子皱起眉头,直勾勾盯着那一泊碧水,还有池中的裸身美人。

  

   “又有什么说法?你该不会是看美女看傻了吧,这地儿说来也怪,明明是四面花开一片春景,可我怎么就觉得阴冷呢。”顾羽低头,看向刀柄上的白玉,心中隐隐不安。

  

   “我也觉察到了,按理说这家主人修九重飞池,应当是阳火极盛才是,咋的就这么清爽这地方,我怕不是…”石老六低头一看,这才纾解了些,“还好还好!嘿嘿,还算有点烈性啊!”

  

   “什么玩意…”

  

   “没事儿,就说这后来,天子为龙,皇后为凤,可世人光是记得这龙有九子,一门心思吹捧那龙,却忽略了凤的重要性,这才有了九重泉的说法,以前那女后武则天,死后在坟寝中也玩儿这套。”

  

   “死后?也就说这春楼,实际上是个大坟咯?怪不得我老觉得阴冷。”

  

   “那就怪了,方才那小姑娘,身子温香得很,不像是死人,这九重池又藏了一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石老六暗自纳闷,所幸不管,摆摆手说到,“罢了,自打我碰见你,遇上的净是些闻所未闻的事情,我这半桶水也晃荡不起来,一知半解的还是等见了这地儿的主人再说吧。”

  

   正说着,石老六的手刚放开栏杆,一起脚却不知怎么打了滑,敦实的身躯一下子插入栏杆的缝隙,眼看就要掉下去!

  

   “老六!”顾羽冲上去一把擒住他的手臂,可那五大三粗的爷们,手却滑腻的很,他也没把握住,只跟着一起往前扑。

  

   只听得咔嚓一声,俩人撞穿栏杆,一同掉进最下层的翠池中…

  

   [chapter:戏尸]

  

  

  

  

   “哎哟喂…”

  

   “怎么闹得这番动静…”

  

   俩人同时摔入翠池,较为敦实的老六是扑了个结实,滚了两圈躺在池底就不动唤了,而身法轻巧的顾羽则一个受身站了起来。

  

   环顾四周,热雾弥漫,从外头看没觉得,可掉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池水中往外是一点儿光也见不着,灰蒙蒙一片,潮湿温热,靴底更是被泉水泡的发软。

  

   “石老六,快别趴着了,这地方问题可大…”

  

   “大…啊,真他妈大…”石老六躺在水中,四肢和后脑都泡在水中,摸着水底,用余光去瞥。

  

   “你又犯什么毛病?”

  

   “你看看脚底…”

  

   顾羽搓了两步,才发现这池子底部异常温润,再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那竟是一整块翡翠,而池水之所以泛绿,也正是由于翠色映射所致。

  

   “这就是皇宫里都闻所未闻…这一大块,够他妈三辈子逍遥快活了。”

  

   “正常来说才不可能有这种事儿,现在更不是感叹的时候…”顾羽倒是不在乎什么翡翠,他手腕一转,将用作刀穗的玉佩缠绕在柄上,那块白玉则正好扣入环首中,“你要不爬起来,再被妖鬼拖去我可就没辙了。”

  

   “不是六爷我不起来…你看我背这么大一包裹,往下沉呐…”

  

   “刚才怎么不见你说沉,现在趟在宝贝上,就赖着了?”

  

   “草,那这一大块我也搬不走啊!我是真翻不过来了!等你以后也发福了,再摔个七荤八素的,指不定还不如我呢!”

  

   “行。”顾羽无奈一叹,看着躺在地上,被大布包顶起后背的石老六又有些好笑,“我看你呀,以后改名叫石王八得了,翻了个就回不来了。”

  

   “哟!好小子啊,还真是背后先侃我一道,这事儿没完啊!”

  

   老六气急败坏的趴在水里扑棱,看起来倒是更像只王八了,顾羽走上前,脚步在水里撩了两下,却忽然觉得脚踝一软,险些也跪入水中。

  

   这下轮到老六开心了,他看着崴脚的顾羽笑出声道:“嘿嘿!还…还说你六爷呢,则不…啧不你也…摇放…诶我这舌头咋么,不腻索了…”

  

   他渐渐收敛了笑,两人神情凝重,面面相觑,也没心思再开玩笑了。

  

   顾羽看看脚下的翠玉水,又瞅瞅动弹不得的老六,谨慎开口道:“把头再抬高点,离开水面,再把嘴巴里的…也吐干净…”

  

   吓坏的老六赶忙照做,吐出了一小口绿水之后,说话才正常些。

  

   “好一泊定身水,六爷我大意了啊!这这…羽兄!刚才说好的,出了事儿你就别管我!走就是了!”

  

   “呵,我倒也想走啊…”顾羽苦笑了一声,指指自己的双脚,又摇摇头,“没辙,再过会也该和你一样了。”

  

   老六沉默了会,周围的雾气也愈发浓了,隐约还有些阴冷的风吹来,俩人被困于其中都无法动弹。

  

   正踌躇间,雾气里却忽然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

  

   “有东西…我这锦檀刀又振起来了…”

  

   “这么说…羽兄,你擅长打妖?”

  

   “略知一二罢了,可如此荒怪凶险的雾妖,倒也是第一遭…”顾羽神情凝重,将刀柄上的缠绕的玉吊佩重新紧了紧,“以前都说玉能保平安,所以遇到妖鬼,我都是用这种土办法,缠玉柄上,以首击之,可…”

  

   “行,对…都怪我说什么血髓玉,什么阴气重的,你现在唯一信得过的法器也成邪祟之物了是吧。”见状,有些颓势的老六长叹一声,一直仰着头也累了,干脆就在翠水中躺好。“行啊,咱俩认识第一天,就相约一起投胎啊,真是有缘!嘿嘿。”

  

   “亏我还指望你有点作用呢,合着就是赏花来的,也难怪倒斗都没出息,一布包破烂反给自己翻死了。”

  

   听了这话,石老六眼里忽然绽出光来,奋力扭了几下,将布包里的东西晃得叮当响,兴奋的喊道:“你别说…我想到办法了,快把这包扯开!”

  

   “包?这…”

  

   叫嚷间,湿气愈发浓重。

  

   没时间犹豫,顾羽附身下去,趴在六爷的肚皮上,解开布包,抽出来左右打量。

  

   那包里头装的太杂,里头尽是些没用的瓶瓶罐罐,都沾着土,还有点铜锈。一番翻找也没个所以然,搞的顾羽是一头雾水,忙问老六他到底要什么。

  

   可对方只是一个劲儿的喊道:“包!那个布包!不是别的!”

  

   也管不上别的,包就包吧!顾羽心想,一把将整个布包抖落出来,那些被视作宝贝的玩意撒乱一点,扬了几下甩掉土砂,那布包裹的样子终于显露。

  

   原来那是面幡旗,上面绣着一只蛟龙,底色土黄,看起来有些年岁。

  

   “怎么说?”

  

   “他娘的!都说龙能压凤,这家主人敢修九重池,就拿条龙出来吓吓她!”

  

   “可你这…”顾羽瞅瞅这布片,上头那小龙看起来也不生猛,头上没角,尾巴没毛,和传说中的真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楞啥!草…那我石老六要背条真龙,不直接飞升咯?有条小蛇装装样子不错啦!死蛟当活龙医吧!你…”

  

   没等石老六骂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惊恐,说话也支吾起来,仰着头一个劲儿的给顾羽打眼神。

  

   后者也马上领会,那一抹阴冷的气息正在身后飘绕,隐隐的,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腰腹向上抚摸,像是被一块冰从背后抱住那样。

  

   顾羽沉下步伐,右手握住刀口,扭腰拐肘,刀柄向后一顶,正中心口。

  

   只听得“铮”地一声空响,妖气顿时飞散,顾羽扭头去看,还没等看清是什么,耳边却传来石老六惊慌的叫喊!

  

   “别回头看!傻小子!”

  

   “什…”

  

   就在回头的一霎那,躲在雾中的妖气从正面袭来,一抹银白的靓影从雾气中化形,一个猛子就往顾羽怀里扎。

  

   “真龙在此!妖邪退散!哎!别踩我…”

  

   石老六诈喊着,顾羽也一下反应过来,将左手的蛟龙旗往前甩去!

  

   中招的妖物发疯似地用手抓着脸,一阵乱步向后退去,却踩的石老六哀声连连,最后甚至一脚踩在他脸上。

  

   可顾羽定睛一看,对方有着纤秀的肢体,雪白的肌肤,柔润的长发,一双美乳随着步伐起伏甩动,股间耻缝正滴着水,两条玉筷似的美腿在被池水映得通透。

  

   那哪儿是什么妖物,分明就是个水灵的姑娘!

  

   正混乱中,被蛟龙旗盖住头的女子一阵乱踢,都结结实实踹在了石老六身上,但也真如老六所说,这假龙是真起作用了!

  

   待到那一双嫩足踢开,他终能抬起头喘口气,可见了眼前的景色却又憋红了脸。

  

   石老六正好躺在女子双腿间,这定眼一瞧,那小粉蛤就在伸手可及处晃荡,两瓣白嫩的唇肉之间吊着一丝清涎,缓缓垂下来,将视线焦点迷乱。

  

   而顾羽抓住镇压的一瞬机会,横刀向前,刀柄点中咽喉,气劲自丹田经过白玉,力透贯出!

  

   “噗!”

  

   连惨叫都没有,那女子昂首一甩,脸上的蛟龙旗飘了起来,顾羽这才看清那妖物的真容。

  

   见她五官清丽,肤白貌美,身段也相当可人,纤腰细腿,不甚丰满,臀乳尚青涩,却恰到好处的弹嫩,不由得让他想起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

  

   坏了,莫不是打错了?

  

   被贯穿脖颈的美人顿时没了劲,手臂瘫垂,双腿向内拧去,颤抖了好一阵后,下体竟生生爆出一泡春水来,整个人似是丢了魂,扑通一下跪坐下去,温香之处正好骑在老六脸上,两瓣翘臀将脸蛋夹住,一阵晃动之中汁水横流。

  

   那女子直挺挺跪坐着,脸色煞白十分骇人,敞口流涎,翻目吐舌,昂扬着脑袋生气全无,顾羽本想着再审视几番,却让那一双上下晃动的肉乳夺了目光,自知羞愧于是赶忙躲开,心里暗暗赔了个不是。

  

   可他又忽然反应过来身后应该还有一位,转头再看却已不见踪影,只听得身下传来细细的哭声,低头去看不由得大为惊诧。

  

   见一身姿丰腴的美人横卧玉体,正抱着自己的小腿哭泣,她脑后盘着发,面相柔美,五官之间的神采和方才的少女十分相似。

  

   顾羽顿时明白了,他愧由心生,迷糊中竟探下手想要将那美妇人搀扶起来。

  

   怎料到一弯腰的功夫,又是一抹阴冷攀上后背,他暗叫不好,可身后第三只妖女一把将自己束住,惨白的手臂上下开弓,撩开衣裳,探入股间,再用力按下,使得顾羽整个人坐入水中。

  

   “可恶!怎就这么没长进!”顾羽想起石老六先前骂的话,不由得一阵阵懊悔。

  

   可现在石老六也自身难保,那被打懵了的美人正骑在他脸上,恍然间似乎已经动作起来,双腿夹紧了男人的脑袋,柔美的腰肢如波浪般振动着,那粉嫩的小肉蛤夹着鼻梁前后磨擦。

  

   他完全躺在池水中,只剩下鼻子嘴巴还露在外头,呼吸已经被肉穴完全闷住了,方才还吐泡泡呢,现在连个动静都没了,反倒是那位赤裸的大小姐,淫痴的脸上又多了几缕羞红,扬起头娇吟着,口水顺着脖子一路流淌。

  

   “呼~”阴冷的鼻息从耳边划过,顾羽想要挣扎却发现无济于事,侧过头,只看见一位妖艳的女子在吮咬自己的脖子,和之前两位美人一样,她也是不着片缕,肌肤煞白无血,嘴唇鲜红润血,可那五官再如何妖媚,却总带着一股死气,美眸无神,只痴望着身前的俊公子。

  

   再接着又是一阵涉水的脚步声,顾羽慌乱去看,只见那雾中又出现几位美人,无一例外不是姿容仙丽,仪态妖淫,她们见了两个活生生的男人,都如同见了见了美餐一般投来渴盼的目光,舔唇吮指,抚颈撩发,做足了餐前动作之后,一个个都弯下腰,扭着屁股晃着奶子,如犬豸一般爬来。

  

   若是不能挣脱,怕是就要在此被生吞活剥了!

  

   顾羽抬起手,再次以玉柄击妖,可自己半躺在水泊中,身体已经被麻痹了一半,再聚不起气力。

  

   祸不单行的是,那哭泣的美妇人也攀了上来,她顺着腹肌一阵探索,掰开顾羽酥麻的双腿,伏卧股间,率先擒住了龙阳之物。

  

   那美妇人媚叹一声,转悲为喜,冰凉的手指捻住肉根轻轻撸动两下,血气方刚的少年朗不遑多让,龙枪一挺,打在对人脸上惹得她近乎昏死。

  

   “哈~哈啊啊❤~”女人嗅着阳物,呻吟声愈发高昂,一双细眸痴望着,红唇之间冷涎垂坠,嘬吻一口,双眼翻白,整个人爽得抽搐起来。

  

   “啧!既是如此,就休怪小辈无情了…”顾羽怒意道,也不再怜惜什么,反手一柄挥打去,那美妖妇刚要含入龟头,却被刀柄直接塞满了口腔,一道猛劲儿贯喉而出,只听得闷响一声,颈骨脆裂。

  

   撕裂的声音从唇角向耳根延伸,未等那美妇人反应,她妖艳的人头便“撕拉”地横截开来,妖雾沿着丰唇绽开,上颌下颚一分为二,像是被掀开头盖子那般,口中鲜舌挺立伸直,上半截人头振飞出去,在空中打几个璇儿,噗哒一声砸入水中,盘发凌散,美目崩裂,表情还停滞在痴乱的瞬间。

  

   牙膛和下颚已经分了家,挂在那秀长玉颈上的,只不过是一挺美颌,一条鲜舌,一弯白牙而已,可只剩下颚的美妇人竟然还撩撩舌头,咽喉鼓动几下,“嗬嗬”地反出些口水,意犹未尽握着阳根撸动两下,这才了却夙愿。

  

   然而令顾羽惊诧的是,她体内干净得很,崩飞了半颗脑袋也不见血,好似一块无垢净肉,留下柔美的部分,将那些腥恶全部剔除。

  

   知觉对方并非活物,顾羽本能地想要摆脱,可身体已经麻了大半,只能咬牙忍耐,那半首妖尸扑卧在双腿间,白腻的手还死死圈着肉根,舌头甩出来藏在阴毛中,下巴磕在小腹上,红唇皓齿甚是妖淫,只是口中不断泌出的涎液冷的似冰。

  

   再往后看去,被崩飞的半颗脑袋浮在水中,好似没有重量,鼻子耳朵还有颈部断口都渗出浓雾来,也不知是高潮昏死了,还是气魄让打散了。

  

   身前,妖妇的尸体高撅着屁股,忽地噗叽一声臀尻颤抖,骚水从大腿间满溢而出,整个人绵软下去,肥臀打入水中一阵晃动,横陈在顾羽双腿间不再动弹,只听得噗呲噗呲的怪响,屁股后面泛起一阵阵涟漪,死后春泄意犹未尽,也将温度更压低几分。

  

   “这究竟…”阴冷的体温直入丹田,更进一步加剧了疲劳,没等顾羽解决完这一茬,身后那妖女又跟着发难。

   她一把将顾羽的头按入水中,分开腿骑坐上去,纵然万般抵抗,奈何身体已经完全酥软。

  

   那雪白的肉缝压下来堵住嘴巴,肉唇摩擦着滑入口中,塞住牙关,好似一块咸腥无比的香菇,让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这味道确实不讨人喜欢,带着一种泥土的芳郁,又总是生冷,难以下咽。

  

   “唔嗯!咳…”窒息感逐渐涌上来,冰凉的肉穴在鼻尖唇角前后磨擦,顾羽想要呼吸,就得强忍着那屄里头的腥冷,灌入口鼻的淫水又惹得他一阵不适,咳嗽连连。

  

   发了情的妖女只管自己享乐,完全将他俊俏的五官当作淫器,振腰扭胯的速度越来越快,双腿紧夹住,揉着奶子娇哼起来,又是一阵极乐穿身过,阴美人挺腰昂首,剧烈的潮吹“呲”地射出。

  

   趁着对方高潮的空挡,顾羽用力推开脸上的美肉,可这也耗尽了力气,他喘着气躺在那人的双腿间,四周又爬来两位美人,无力反抗只能愣看着,四肢被压在水中,筋骨逐渐无力,理智沉落下去,阴冷媚气将自己包围,冰水没过腰腹,两位美人一左一右簇拥上来,推开那的美妇的艳尸,挤入腿关,挺臀趴下,对着挺立的肉根又舔又吻。

  

   她们的嘴唇苍白冰寒,舌头也不太灵活,发不出声音却还贪嘴,一心一意只顾抢食的样子,好似无智的走兽,古怪,又也单纯,让人心甘情愿沉醉其中。即便知道她们绝非活人,可这些尸妓鬼女的“口舌之快”却让人无法拒绝,更何况是在浑身麻木的状况下,似乎只有她们的尸冷,才能带来一点点刺激,让人不至于睡去。

  

   顾羽勉强保持着清醒,两位美人异口同淫,说不爽快那是假的,但是此情此景多少也让人害怕,要问为何,便是那新来的两位比起先前三位更明显了些,明显什么呢?

  

   死相。

  

   左边那位俯下身,趴在顾羽的阳物侧面,撩开长发的瞬间,她脖子侧面的刀伤映入眼帘,然而那位鬼妓似乎感觉不到,只是媚笑着,一口吮住精丸,嘴里发出“吸噜吸噜”的嘬咬声,腮帮子凹陷下去,用力一吸,却见颈部的切口处“吱吱”地渗出水泡。

  

   右边那位则跪坐着,扬起美颅正欲一口吞阳,秀长的马尾辫却在脖子上缠绕,将她的脸色勒得青紫,鲜红的唇口张开来,没等吻上龟头,却见其口中涌出白沫,双眼也跟着上翻,绛紫色的小舌头一动不动耷拉着,整个人似是失了魂的木偶,静滞了一会,却忽地一个响头磕下去,唔噜一声将整根肉茎灌入喉中…

  

   “呃!!”突如其来的一口闷让顾羽叫喊出来,他脸色紧蹙,汗水淋流,小腹里一阵阵难耐的鼓动,无济于事的挺了两下腰,那鬼妓没有动静,反倒是自己憋得龇牙咧嘴。

  

   剧烈的快感贯通全身,泛着白沫的口泉冰凉沁人,女人“滋噜”一吮,脸颊塌陷下去用力挤压口中的阳物,再“唔噜”一吞,吻住阳阜,咽下全根,扭头搓动几下,舌头和牙膛的磨擦感层层递进,时而细细摩挲,时而猛烈刮削。

  

   “吸噜~唔嗯❤~唔~唔卟~”鬼妓上下摆首,拉长了脸颊,将充满阳气的肉棒反复吞咽,扭曲的脸庞扬起又落下,每一次深喉都毫无保留,拼了命将一整根阳物咽下。

  

   和活人不同的是,她冰凉软嫩的喉关一点儿阻力也没有,口水也凉凉的,肏起来好似一块嫩豆腐,没了弹性的肌肉虽然无力挤压肉茎,却也让鬼妓无法感受深喉的痛苦,渴求阳气的她疯了似的吸吮,噎着肉棒死命吞咽,尸身朽烂之后泌出的“口水”润滑了咽喉,巨物就这么直挺挺捅在食道里,将她的尸喉撑起一大圈,嘴巴也撑的圆满,无处安放的舌头只得甩在外头,贴在会阴上磨擦。

  

   顾羽憋着劲儿,下身又硬又胀,可他又不敢闭眼享受,只能眼瞅着那一张吊死鬼的痴颜在股间翻飞,听着她“吸噜吸噜”的畅快声响,这心里是又苦又乐,乐的是那俩鬼妓一个刨根一个捣蛋,玩法倒是全面,冰爽的小嘴巴更是吮得魂儿都要飞了,苦的是要是真飞了,那就真飞了…

  

   快感之牢无可逃离,身体情况可是不妙,除了头和阳物,其他部位已经被池水浸透,换言之,除了快感和疲惫的理智,其他一切感官都消失了,而这又让前者变得格外清晰,射精的欲望格外难忍,大脑也昏昏欲睡。

  

   此时无情胜有情,可能怎么办?再怎么能憋,活人也拼不过鬼阿!

  

   枕在女人的大腿上,束缚于两张冰唇之间,阳元被含在口中吮食,龙茎被锁在咽喉中刮碾,本该是绝妙的体验,可那一张张煞白无血的脸,僵冷诡异的动作,还有身边那具崩飞脑袋的艳尸,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们身为妖鬼的本质。

  

   更让人害怕的是,顾羽发现,她们吞吐的动作很僵硬,不像活人那样甩着脑袋,连吸带撸的口交,而是谦卑的蜷跪着,整个上半身起落扑打,随着深喉的节奏,脑袋用力砸在阳阜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隐隐的,像是在磕头。

  

   虽然有可能只是错觉,但眼下,一切微小的发现都是转机。

  

   穷途末路,再琢磨下去就该射出来了,顾羽管不得其他,振声大骂道:“石老六!你个杀千刀的玩意,什么狗屁龙压凤!这一个个,都盼着被压呢!”

  

   “嘿!那你倒是压个看看!”

  

   忽然,那笑嘻嘻的声音从女人堆里挤了出来,也说不上为啥,顾羽光是听到石老六喊这一嗓子,心里头就安了几分。

  

   再一抬眼,那神气无比的身影便已经站在鬼女身后了。

  

   那石老六虽然一身湿透,但却活动自如,丝毫不受池水影响,他抹掉脸上的蜜渍,甩起手中的浸透水的蛟龙旗,拧成绳,用力抽打在鬼妓的屁股上。

  

   “啪!!啊呃❤~啪!呐啊啊~~”

  

   “小妖!六爷这不拿你是吗!”石老六甩着鞭子,一边打一边高声念到,“黄龙鞭,柱擎天,不打神来不捆仙!有冤诉来雪中藏,有酒斟来杯里潜!”

  

   老六越打越起劲,浸透了水的鞭子也是给劲,一下是一下,那鬼妓的惨叫也一声对着一声,听着结实,打起来也有感觉。

  

   只见方才那吊死鬼也含不住根了,像是被人揪着脖领子,吐了阳根,昂首娇吟,弹嫩的屁股在抽打中晃动起来,松垂的尸屄也撑开来,两瓣肉唇一开一合挤出爱液,双腿也不知是享受是什么,像是母马撩蹄子那样,向后一个劲儿的甩着。

  

   “啊啊~噫啊啊啊~~”渐渐的,那惨叫的鬼妓瘫软下来,趴在顾羽双腿间,像是死鱼那样扑腾,身子一抽一抽的,挺腰扭臀上下打水,后背烙下交错的血痕,在鞭刑中高潮着,叫喊着,好似在求饶,出口的声音却引人入胜,兽性大发。

  

   然而她的手却还死死握着,纵是受刑吃痛,也拼了命往那肉茎上扑,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放。

  

   随着一鞭鞭落下,鬼妓终于无力动弹,可隐约间,她那扭曲的死相却一点点变得正常,脖子上的长辫也解扣落下,再一看,身前趴着的,分明是位温婉的人妻,目似桃花唇如血,眉宇间暖意盎然,正哀戚着望着顾羽…

   正愕然间,站在鬼妓身后的老六蓄力一鞭打下!

  

   只听得“劈啦”一声,那美人的后背顿时绽裂,引颈一甩,口中爆出鲜血来,正喷在顾羽的阳物上,眼眉沉下去,唇角还痴念,张阖两下再无动静,头一歪,死了。

  

   另一位吮卵的鬼妓见了,脸上也急切起来,她一把推开同伴的尸首,抢来龙茎,张大了嘴巴死命往喉里吞,惨白的嘴唇裹着肉茎,用同伴的鲜血润唇献媚,顺滑了喉舌便开始吞咽。

  

   脑袋磕在小腹上砰砰作响,头甩得飞快,手撸得出影,冰爽的口穴套在阳物上“咕啾咕啾”地吮着,被刀划开的玉颈一合一裂,口水混着血从断口翻涌出去。

  

   “唔卟!吸噜吸噜~吸噜~唔噜唔噜!!嗯嗯!!”她一面换着法子吸舔,一边向主人投来害怕的目光,脑袋左右摇晃,换着角度深喉,被血水滋润的肉茎看起来妖艳骇人,“卟嗞卟嗞”地吸吮声带着血肉的粘稠,让本就难耐的顾羽更加绷不住。

  

   见那鬼妓的噬阳之法如此狠厉,老六也咬紧牙,甩起黄龙鞭打来,可他怎么打也没用,即便后背已经皮开肉绽,双腿开始打挺,惨白的尸屄中汁水点点,可鬼妓认准了顾羽的元阳便不松口,妩媚的五官中满是悲情。

  

   “羽兄!再坚挺一会,别让那妖女夺了阳气!”

  

   “啊哈…你,说得轻巧…”顾羽憋得满头是汗,扭扭腰反抗,那女子却不知痛,喉里呜呜地闷哼着,手捏着卵丸,锢着茎根,脆嫩的脖颈上下甩动,脸颊塌陷下去,猛力嘬着肉枪,缓抬头,猛贯喉。口中尸涎“滋噜噜”地吹振起来,如波浪般冰透全身,渗入马眼,惹得筋骨皆酥。

  

   灌在那急速抽吸的咽腔中,舌根来回磨擦,顶上咽腔的转角,好似在锤捣什么软嫩之物,恍惚中碾碎了烂肉,只觉得她喉中的吸吮力骤然通透,好似撞穿了什么…

  

   “咔!呃…唔咳咳…”只见她脖颈上的刀伤崩裂开来,脑袋和身子呈现骇人的弯折,过度激烈的深喉中,那本就裂开的脖子就这么生生折断,顾羽的阳物正从伤口透出,卡在断颈之间。

  

   那痴狂的口交,对于咽喉的损伤并不亚于刀割,也好在顾羽的阳物足够坚挺,硬是坚持到了鬼妓把自己玩死,她那多娇的衿喉已经一截为二,再无力多做什么,只侧过眼看着顾羽,脸上满是哀切。

  

   “还敢呈口舌之快!!管教你舌喉皆碎,再无声息!”

  

   又是一鞭挥下,无首艳尸向后一甩,在水中蹬腿挥臂,挺着奶子挣扎着,断颈处血雾缭绕,双腿间耻水翻涌。

  

   不过这次没听得惨叫,那脖子已经断成两截,鬼妓的脑袋让阳物串着,整张脸埋在阴毛中,脖子向上挺着,龟头正从断颈中突出来,当真是舌喉皆碎,无生亦无声。

  

   “嗬…呃~”不甘心的女人发出闷哼,断颈处咕滋滋冒泡,咽喉抽动几下,用尽最后力气榨取,可没了身子终究不长久,小舌头舔舐两下,很快就断气了。

  

   然而还没有结束,第三只鬼妓瞬间扑上去补档,前仆后继只为了将阳气榨出,她也不管已经死了两个姐妹,一把抱住前人的螓首上下撸动,自己也迎上口,咬住那断颈之中突出的龟首。

  

   “又…又来?草…”这下就连老六也懵了,他气喘吁吁,手里抓着鞭迟迟不敢打,“羽兄,你这个人魅力,是不是…该收敛点。”

  

   “这时候!就…别说风凉话…额!”

  

   顾羽更难顶,他也不晓得这些鬼妓怎么就盯着自己,都打杀三个了,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一门心思只为取自己的阳元。

  

   一人一鬼呈六九式阴阳合欢,他躺在女人双腿间,一落眼便能看见,那鬼妓漏着水的白嫩肉穴,还有两颗肉球之间,那套在阳物上不断撸动的美颅。

  

   最后的鬼妓显然比前三位都疯狂,她嘴里唧哝着无意义的娇喘,好似被人追赶着,脸上尽是慌恐。

  

   她抱着姐妹的尸颅,双手掐住断颈,将整个人头当作药杵似的,套在肉茎上用力锤捣,用她阴冷松弛的喉穴反复榨精,脸上沾满了泵射出的血渍,于其说是淫乐,倒更像是疯了一样将人头往下砸。

  

   “嗬呕~咕啾咕啾❤~咕啾~卟啾…”血涎满溢的口泉发出淫乐天籁,鬼妓抱着尸首性器变着法子给顾羽撸管,用姐妹的人头杵深喉闷根,看着断颈中冲出的龟头一阵欣喜,吐两口唾沫润滑,又继续套弄起来,一双纤手隔着皮肉,按摩着那在尸首中冲杀的阳根。

  

   手中的断首已经彻底冷了,她面色平静,俏脸柔然,红唇圆润,玉颈鼓胀,被倒栽在肉穗荒草之间全无悔意,上下吞吐之间,无家可归的舌头只能吊在口穴外头,拍打在卵蛋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而那阳物已经被鬼妓的血染得猩红,她们似乎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淫痴,反倒是一个个都娇软得很,惹人爱怜。

  

   顾羽已经忍到极限了,这生首淫器比先前的一切都要命,每一次穿肏过去,阳根都能毫无保留地串起断颈,从那冒着雾气的脖眼中冒出头,好似春笋破土,先浸润了冰爽的雨水,再从松软的土壤中顶出,力透娇喉,畅然无阻,纵是尸淫,却也醉得一个身轻骨透,柳暗花明!

  

   气沉丹田,用力抑制那股邪火,可难耐的肉茎已经搏动起来,停在那血润松软的尸肉中不停颤抖。

  

   那美人见状大喜,主动张开嘴巴,发出短促的喘息,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加快了动作,染血的容颜极尽痴媚,终于忍不住一口含入龟头。

  

   “唔姆❤~嗯…吸噜噜~~”那樱桃小口吮吸得力,温香多情,灵巧的舌头戳在马眼上不断拨弄,她便这么一口吻在姐妹的断颈上,连着血水一起往下咽。

  

   已是寸前,热液涌动,顾羽身子一软,精元尽泄…

  

   “嗯唔?”

  

   忽地,那鬼妓面生惊愕,吮咀中,身子却开始抽搐,咳嗽连连,呕厌不止,七窍中都渗出血来。

  

   顾羽也感到奇怪,本已经崩泄的热液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扯住,都安分地躲回了身体,鬼使神差地扭头一看,见那池底的锦檀刀卓动不止,一线寒芒溢出刀鞘,好似有了灵智,正欲跃出护主。

  

   而刀穗上的玉佩也隐隐泛出血光,好似暮晚流云,云间隐有红霞,清浊浑然,晦明难辨。

  

   再看那美人,趴在地上已经死了,也不见之前的媚态,阳物上的血也纷纷化成水,那没了脑袋的艳尸也不再射血,断颈处水雾飘绕,并不见半分活人姿态,都如第一位被崩飞半个脑袋的美妇人一样,五官渗出雾气,好似现了原形。

  

   四位鬼妓先后伏诛,顾羽和石老六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推开轻飘飘的鬼尸,顾羽看着浑身湿透的自己一阵无言,双手握住肉茎上的人头,沉息憋气,一咬牙将她拔出来。

  

   “倒是…生得水灵。要是能正常一点就好了…”端详着她温柔的面庞,顾羽心里还有点忌讳,于是将她的眼眸盖好,舌头也塞回唇中,这才放下来,“这一身湿漉漉的,给她们整的…唉,真是…”

  

   “妈的,你这就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石老六可没这阴福可享。”他找了个屁股肥嫩的鬼妓尸体坐下来,怪声怪调的叹气道,“可以啊,你小子玩心跳那块是吧,先爽了再杀,以前人都说这龙啊,好淫喜杀,你怕不是真的那啥,龙脉在身噢~”

  

   “你就别脱裤子放屁了,最后发生了什么我都搞不清楚。还不如你那小蛇鞭呢。”顾羽也没好气的笑说道,尴尬的把衣服裤子都穿好,大难不死之后,他倒是释然很多,毕竟和石老六这一趟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啊?我看着你一把擒来那玉,往鬼妓脑门上一拍,那娘们蹭地一下就现了原形,没两个数就死了,你说你不知道?”

  

   “我?什么…”顾羽又扭头去看,那刀那玉都稳稳躺着,也不见得有什么异样,“不知…我单是觉得那玉在护我,好似见着血髓出来了,但现在…又不见了。”

  

   “又不见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你刚才不是也出幻觉了?我这身子骨都酥麻了,又让那鬼妓咬住命根,啧…打妖的事还真不如你…”

  

   “哟哟哟,那可不兴说,没保准这玉还真有点邪乎。”

  

   “不提也罢,倒是你,怎么做到的?这定身汤麻的我浑身无力,倒是想不到这些歪门邪道,竟然还真有用。”顾羽话锋一转,将刀和玉都收了,从池子里坐起身来。

  

   “嘿嘿。”石老六怪笑一声,得意洋洋地甩起手中的蛟龙旗,“羽兄,你可见过蛟龙溺死在水里头的?”

  

   “呵,可别拿我打趣啊,你这意思是那旗子还活过来不成?”

  

   “嗨,你还真当六爷我不学无术啊!这蛟龙可是水兽,泡在水里头那可不自在么!我方才啊,便是借了这水里的灵气,将这龙啊唤活啦!嘿嘿,别不信,六爷我那都算计好的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什么龙压凤,这怎么又改口了。”

  

   “那又是另一门说法,有机会我再来给你叨叨。”

  

   “得了吧~我看你也就是吹吹牛逼得行。”顾羽笑了,摆摆手不以为意,但其实心里也算默认,这石老六,却有些说不清的能耐。

  

   “嘿!我这又捞你一回,还跟我来劲儿了是吧。我告诉你啊!这蛟龙可不比什么真龙差啊,你是年纪小没上过考啊,曹子健那洛神赋听过吧,欸~”

  

   “对对对,洛神赋。”

  

   “翩若惊鸿,婉若蛟龙,你看人都把水中女神比作蛟龙,这哪儿比真龙差啦!”

  

   “我觉着啊,你也就会这两句了,光是用来吹牛唬人用的吧~”

  

   “别小看人啊,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灼…灼若芙…”

  

   “怎么,这不就行了?”

  

   “洛…洛神…娘咧,这…念着念着,咋还来个真的呢…”

  

   只见石老六满脸惶恐,直勾勾盯着顾羽身后,嘴巴都要掉到池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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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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