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泥沼中的灰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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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无垠的荒野上,一队骠骑兵正在飞速前进着。身着华彩军装的他们一个个英姿飒爽,雪白的制服配上棕鬓烈马,金色的流苏配上乌黑的兽皮披风,番号为近卫第一骠骑兵团的他们正在奉命执行日兰帝国近几年最重要的侦查任务。掌旗官手中的水晶球不时闪着不同颜色的光芒,这代表着讲话人的不同,而其中讲话最频繁的则是负责日兰帝国西南部防务的维多利亚·艾斯布里奇女伯爵。世代传承的“灰伯爵”的名号源于其祖先曾经组建并率领的一支来自高地的骑兵部队,与伯爵名号一通传承下来的还有这支名为“灰骑兵”的部队番号。如今已经成为伯爵亲卫的这只骑兵部队已经从远古时期的身着红衣、骑乘灰马的重骑兵部队变成了如今的身着魔法盔甲、骑乘灰狼的高速突击部队了。而作为总指挥的“灰伯爵”维多利亚·艾斯布里奇甚至骑上了帝国南境最为雄壮的头狼。灰伯爵与她的灰骑兵是镇守西南边境的一支不可或缺的部队,而现在的灰伯爵正在进行着足以撼动她一生的重要作战:对露拉尼亚帝国首都黎塞卡的一次突袭作战。

   随着安洁莉卡·维斯帕尔温的继位,原本因为二十年前的大战而元气大伤的露拉尼亚帝国一改平日的守势,对周围地区发起了以卵击石一般的进攻,但女王的亲征每次都能起到奇效,原本桀骜不驯的像是钉子一般的那几个城邦或者部落被及其顺利的一一征服,并被纳入帝国的版图。相关的情报一点都没有流回来,没有人知道那几次大决战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人们只能看到露拉尼亚帝国每次都以近乎零损失的史诗大捷击溃了一个又一个城邦,而后者甚至连转入持久战或者游击战的尝试都没能做出。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神力,我也要赶快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维多利亚看着挂在大帐里的羊皮地图,原先被当做两个大国之间的缓冲带的一众城邦已经被消耗殆尽,如今的露拉尼亚帝国已经和她效忠的日兰帝国几乎接壤。剑拔弩张的态势连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而她自己的这次奇袭则有可能扫平露拉尼亚这个新兴的威胁。

   “根据米兰达的情报,安洁莉卡正在和西塞罗公国进行着交涉,几天之后,西塞罗公国第三王女就会访问黎塞卡,如果成功的话,日兰帝国最南端的防线空白就会被安洁莉卡所掌握……啧……”维多利亚想到与自己的国家站在对立面的这个妖魔一样可怕的女人,不由得有些烦躁。

   “艾斯布里奇大人,我们已经视认到赫梅尔家族的旗帜。”骠骑兵们的汇报传入女伯爵的大帐中,而后者则在思索片刻后便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骠骑兵们,按计划撤退,辛苦了。”

   维多利亚随后对大帐中的参谋下达了出击的命令,自己则走向了钟爱的灰骑兵们的营帐……

  

   “哦?日兰帝国的人终于出动了?”

   安洁莉卡端坐在自己寝宫的茶厅中,一边品味着手中镶金白瓷茶杯中清澈的红茶,一边抬眼看向了此时充当自己参谋的银发少女。

   “维娜,你说~我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迎战呢?”

   “根据侦察兵的报道,日兰帝国的部队是十分标准的骑兵战体系。其步兵以方阵长枪兵为主,以弓箭手为辅,大量的骑兵部队并没有被直接目击到,但侦察兵已经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记,看样子已经先行出动了,他们的主将是那位镇守南境的骑兵将军,‘灰伯爵’维多利亚·艾斯布里奇。”名为维娜的银发少女将双臂抱在胸前,她在尽力将数十名侦察兵直接报告给她的情报进行汇总、精简,“以正常战术来说,我方应当据守城内,利用黎赛卡的城墙和魔法结界……”

   “哼……呼……”

   带有女性特有的可爱鼻音的鼾声从桌下传来,这也让维娜的分析被迫停止。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正常情况’下的,可惜我们现在的状况,可是非常的不正常呢~”安洁莉卡似乎对这越来越响的伴奏颇为满意,“日兰帝国会冲出来完全是因为黎塞卡城西部的这一片毫无遮拦的大平原十分适合骑兵的机动作战吧?”

   “以及~”

   “以……及……”

   维娜的身体也随着女王的起身而渐渐的变得左右晃动起来,她清楚这是女王的力量,她从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这些。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后面接的一定是视野的上跳,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维娜的眼球在两张眼皮之间来回跳跃着。她的小嘴也开始不规律的一张一合,完全不像是一位平素冷峻寡言的少女。

   “哼……呼……”

   先前还有些闷的鼾声随着主人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变得响亮了起来,柔顺的银色长发被编成了一条单马尾,从安洁莉卡的臂弯处垂下。随着安洁莉卡的起身,原先安睡在她大腿上的女人也被她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双臂之间,两只洁白的玉足相互交叠着悬在空中,随着她自己的鼾声轻轻摇摆着。

   “以及,对方可是认定了米兰达会成功发起政变才会冲过来的哦~我们如果据守城池的话可是会把对方吓跑的呢~”安洁莉卡将自己的“茶友”横抱着交给了维娜,而对方也用尽剩余的力气才能将将接住这名昏睡的女贵族,“辛苦了,维娜~和米兰达一起好好睡一觉吧~晚·安~”

   “诶……是……唔!”

   始终昏睡着的米兰达突然亲向了维娜的嘴,本身就已经被女王的魔术抽干了力气的维娜毫无防备地接住了这毫无感情的亲吻。

   “咕唔……唔呼……唔……”

   米兰达的香舌在维娜的嘴里自由的漫步,将维娜洁白的牙齿上都刷上了自己的印记。被米兰达舌吻着的维娜却做不出丝毫的反抗,本身已经中了催眠魔术的她根本无意反抗,而她的双眼则与早已被征服了的米兰达一样双双挂上了白旗。洁白地连一丝瞳孔都看不到的眼白出现在了深情相拥的两人的四目之中。

   “额哈……唔……呼……”

   随着女王对米兰达操纵的结束,米兰达毫无知觉的身体又重新服从于地心引力,无力的脑袋轻飘飘地垂到了维娜的臂弯上,而这成为了压倒刚刚陷入昏迷的维娜的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被胸前徒增了一人份的重量所牵引的维娜眼看就要抱着维娜一起摔倒在女王的茶厅里了。

   “维娜也真是的,哪怕到了要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多说一句话……每次都害得我们这么辛苦。”在一旁观望许久的阿瑞娜将自己的人偶重新塑性,原本还只是布娃娃形态的人偶此时伸长了自己的四肢抓住了天花板,同时又将维娜与米兰达的身体用自己的躯干接住,这才将摔向地面的二人挂在了离地面近在咫尺的位置。

   “哼……呼……”

   “额……唔……”

   进气通畅的米兰达向所有人展现着自己自然而健康的鼾声,而口鼻被捂在米兰达白色的文胸与小腹之间的维娜则只能发出些闷哼了。

   “接的漂亮,阿瑞娜~不过……这次我的亚妮娜小可爱慢了一步呢~是因为我的茶室里灯光太亮,有点过敏吗?”虽然这么半开玩笑地问了,不过安洁莉卡并没有给自己的属下解释的机会,战事已是刻不容缓了,她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布置,“那么维娜和米兰达就交给阿瑞娜你来处置了,至于是要惩罚醒的早的坏孩子还是醒的晚的乖孩子,就交给你自己决定喽~”

   “当然,如果要额外调教一下某个行动缓慢的小矮子的话我也十分愿意呢~”阿瑞娜不怀好意地看了身边的亚妮娜一眼。

   “陛下不要听信谗言,我丝毫没有怠慢您的意思……”亚妮娜急忙解释道。

   “当然,亚妮娜,我还要拜托你帮我找找人呢~亚妮娜,阿瑞娜,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瓦拉亚的亲卫队队长被我放在哪个房间了吗?还有那个企图叛变的罗曼角斗士?我一会儿要用她们。”说话间,安洁莉卡已经打开了通往寝宫里的某个收藏室的传送门。

   “诶……亲卫队队长瓦妮拉是在地下二层的第三个房间,角斗士帕尔玛现在是在……”阿瑞娜将自己的人偶散布在女王的收藏室内,以便自己可以随时通过人偶的视觉共享来监视和寻找数量繁杂的收藏品。但此时她却找不到那位曾在罗曼的竞技场上风光无限的角斗士了。

   “帕尔玛在地下三层的第五个房间,我的影子已经看到了。”亚妮娜冷淡地说出了角斗士的位置,只是因为前面自己盯着维娜的白眼想起了之前和她的这样这样与那样那样,自己竟然晚了阿瑞娜一步,失去了被女王夸奖的机会。对自己又气又恨的她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因此现在她也不再会接受任何的失误。

   “不愧是我的阿瑞娜小可爱和亚妮娜小可爱~那我就走了。拜托你们帮我出出苦力,把她们都搬出去吧。”

   “好的陛下,请让我为您开门……”

   “陛下,武运昌隆……”

   安洁莉卡的两位手下也不再相互拌嘴,因为她们从女王的语气中听出了她的认真——这位露拉尼亚的女王现在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风卷着破碎的花瓣横扫在黎塞卡城墙前的战场上。日兰帝国的步兵方阵已经先一步摆出了进攻架势,而弓箭手们也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势,他们盘踞在黎塞卡城郊的丘陵区域,随时准备应付安洁莉卡的突击,或是配合步兵方阵进行推进。

   “陛下,日兰帝国的步兵与弓箭手已经被视认到了,只是主将灰伯爵与她的灰骑兵仍然没有确认到位置。”露拉尼亚帝国一侧负责本次战斗的是黎塞卡城防的负责人尼娅·阿尔博拉女伯爵,精于计划的她在她的右眼戴着一支放大镜片,用于熟读安洁莉卡女王为她特别绘制的城防地图——虽然不知道神明圣武的安洁莉卡女王陛下究竟是借助了什么的帮助才绘制出这份地图,但这张地图上竟然能实时的显示出特定区域的当前地貌特征与兵力部署,尽管不能直接看到士兵们的厮杀,但实时更新的战场地图已经是每个指挥官梦寐以求的宝物了,“由瓦妮拉带领的步兵方阵已经走出城门,其侧翼将由城内的魔法师用大地法术制造出的屏障保护起来,可以保证我军的阵型展开。这次的法术支持由城内的大魔导师……”

   “不必向我汇报,这次是你的独立指挥,就连我都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哪位棋手会在下棋的时候和棋子征询意见呢?”安洁莉卡的智慧让她早已看穿了下属与对方的布阵意图,她仅仅是想看看两名人类将军是如何运用平平无常的人类相互攻伐的,毕竟上次攻伐瓦尔兰帝国的时候这位尼娅·阿尔博拉还是自己的敌人,而且她连反抗都没能做到就在大帐内连同她的参谋团一起被卷进了昏睡的深渊……

   “能……能拜服在您的裙下……是我尼娅·阿尔博拉毕生的荣幸,请务必……”

   在安洁莉卡令人绝望的实力之下,尼娅·阿尔博拉很快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自己也想要为这份实力添砖加瓦,拥有这份实力的女王绝不应该屈居为一国女王,而至少应当统领一个世界,哪怕是一个界域都不足为奇。

   “好了,你可是在指挥黎塞卡百分之八十的军队,以及两位战场上的娇花呢~怎么能动不动就下跪呢~快点准备吧,对方的号角已经吹响了哦~”

   安洁莉卡云淡风轻地坐在城楼上,感受着突然从战场后方,也就是黎塞卡城后方吹起的异样旋风,一切都不会是眼前的战场上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随着露拉尼亚首席大法师尤娜·德·布尔迪亚带领的战斗法师团的咏唱,两道高不可攀的石墙从地面拔起,保护住了露拉尼亚部队的两翼,弥补住了其没有机动部队的侧翼弱点,仅凭正面部队的接战面积来说,露拉尼亚与日兰帝国的部队密度难分高下。

   两军此时已是短兵相接。装备更加精良、甚至部分精锐部队还穿戴着教廷祝福的盔甲的日兰帝国在战斗中始终保持着较大的优势,倘若没有由魔法拉起的两堵石墙的话,相比露拉尼亚的部队此时已经溃败了。压缩过的战场面积让露拉尼亚的伤亡速度慢了下来,而凭借着瓦妮拉与帕尔玛这两位经验丰富的战士的个人能力也将两军的战势扭转成了均势甚至是局部优势。

   与上半身都被铠甲包裹的方阵枪兵不同,瓦妮拉身上仅仅在胸口的危险地带以盔甲覆盖,其余部分全部裸露在外,只有少部分的布料对身体进行大致的遮挡。而方阵枪兵时常忽略的下半身她却实行了重点防御,金属裙甲保护着她的腰间和大腿,她的小腿前侧也被一体化的护膝与腿甲完全包裹,直接与脚上的皮靴形成了对接。而这双皮靴的正面也被铠甲包裹,让瓦妮拉可以毫无顾忌的用自己的美脚在敌人的身体上留下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踢击。眼下,瓦妮拉正踩着两军放平的方阵长枪游走在战场之中,她就像是在树枝之间来回跳跃一样在两军阵前寻找着疏于防备的倒霉蛋。精准的刺击让她可以灵活地从敌人的盾牌或是盔甲缝隙之间找出破绽,从而将手上带有血槽的短枪刺进敌人的要害,后背上储备的五根短矛还可以将任何懈怠的后排敌人送上西天。作战经验丰富的她在敌人的枪尖上起舞,每一次跃起都是对敌人阵列的一次扫描,随后在空中的旋转与投矛则会精准的杀死日兰帝国阵中每一排的指挥官。在重视阵型的近身战中,这已经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这就是最后一个了,告诉尼娅大人,敌军的中级指挥官已经全部抹除,现在敌人的指挥系统大概是三到五人为一组的分组指挥了。”回到部队后排补给投矛的瓦妮拉向着后排拿着水晶球的通讯官汇报着。

   “帕尔玛那边怎么样?”

   “根据尼娅大人的波状袭扰的要求,她已经带着突击队上阵了,从上一次突击的汇报来看,对方的侧翼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

   拿着水晶球的通讯官向瓦妮拉透露着信息,随后便被发光的水晶球打断,尼娅开始与瓦妮拉直接对话。

   “但效果并不明显,日兰的部队到底是怎么训练的,为什么侧翼这么硬……”坐镇城内指挥的尼娅咬着手指嘟囔着,“总之我希望你下一次出击的时候与帕尔玛一起行动,至少完全切掉日兰的右翼。”

   “了解了。”瓦妮拉穿戴好装备,在己方的枪尖上一跳一跳的进入了战场。

   与瓦妮拉在战场上的优雅不同,曾是罗曼大竞技场里的王牌角斗士的帕尔玛在战场上就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的她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武器库,从远程攻击的轻弩到破阵用的投矛,再到远距离的锁链到近距离的短刀一应俱全。全距离制霸的攻击性能让人望而生畏,但携带这么多武器却仍然能上天入地的帕尔玛显然更为可怕。她踩着队友的身体跳到了日兰帝国侧翼的空地中,随后便在突进中从远至近地依次使用自己的武器,直到她拔出短剑砍下对方侧翼的最后一颗人头。随后帕尔玛便继续用露拉尼亚可怜的长枪兵的身体进行转场,跑到战场后方进行补给与治疗。她的出场始终伴随着牛角号的响声,久而久之日兰帝国的士兵已经对这种牛角号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啧……这就是训练度的差距吗?为什么日兰的士兵可以补位到任何的位置,他们的方阵长枪兵是先被独立训练随后才编入队列训练的吗?何等的精良……不如说能够维持这种训练强度还能维持数量巨大的常备军的日兰帝国真是可怕……”

   瓦妮拉站在阵中竖起的长枪上观察的战场,随后便于运动到日兰帝国右翼的帕尔玛开始了联合行动。被安洁莉卡称为战场娇花的两人在战场上相互援护着,像是两股旋风一样席卷着日兰的侧翼,而及时跟进的露拉尼亚部队则终于对日兰帝国的右翼形成了包围。

   “做到了!诶?!”坐在城中的尼娅喜出望外的欢呼,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镇军大将该有的矜持,但尼娅的这份直率与天真也是安洁莉卡喜欢她的优点。

   随着连城内都能听到的龙角号的响起,尼娅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

   “真可惜,尼娅。突击的速度太慢了,灰骑兵已经包抄过来了。将军。”安洁莉卡坐在椅子上翘着脚,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手边的棋子,就仿佛整场战争就只是棋盘上的一场游戏,“抱歉,看来目前露拉尼亚的军队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不足以和日兰的军队抗衡呢……这也是我减少军费投入带来的恶果。”

   “不过,你还有一张王牌没有出场哦~”安洁莉卡站起身,朝着瘫坐在桌前的尼娅走去。

   “你的女王还没动过呢~”安洁莉卡轻轻地抚摸着尼娅的侧脸,又把她的脸颊扳向了自己这侧,“来,对我下命令吧~”

   “陛……陛下……请您出场……”明白了女王的意思的尼娅在犹豫片刻以后怯生生地对着女王下达了命令,屈辱与恐惧填满了她的内心,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岂是她能够使唤的?第一次为露拉尼亚指挥战斗就要求助于监督的女王陛下,这已经超越了出糗的范畴了……“请您……带给我们胜利!”但尼娅还是喊出来了,她是真心希望着自己追随的女王陛下能亲自出场,用她那神迹一般的魔法逆转当下的战局。

   “那是自然。不过……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安洁莉卡的微笑中已经带上了邪魅,她俯在尼娅的耳边轻语着。耳边的金色碎发已经变成了黑色,而她的眼睛也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让我算算……大概两天吧,你觉得怎么样?”

   “请……请您慢用……咕唔!”尼娅的回答刚说了一半就被安洁莉卡的唇瓣封在了自己的口腔里。安洁莉卡的柔舌轻轻地在尼娅嘴里游着泳。

   “咕唔……咕……”尼娅渐渐地变得倦怠,自二人的舌头在口腔里搭起了桥之后,尼娅就感受到了女王的魔力流遍了自己的躯体,一股可怕的安稳感笼罩在她的身体上,女王的魔法在这种场合绝不会迟到。很快,尼娅的黑眼睛呆滞地望向了穹顶的吊灯,而女王的深吻仍然没有结束,如果尼娅还有意识的话,她应该能判断到自己的睡眠时长要超时了。

   “好好睡吧,尼娅。”女王玩味着两人嘴间拉出的那道银丝,一个金色的光球从她的食指尖跳出,在空中飘浮了几秒后便溶进了因深沉的呼吸而上下晃动的尼娅的额头。浓郁的睡眠魔力被光球带进了尼娅的脑中,把尼娅弥留在身体上的意识一扫而空。始终在女王面前维持着端正的坐姿也随之完全垮塌,无力的四肢完全地瘫软在了这张木椅上,再也没有一丝意识的矜持。

   “哼……呼……呵……呼……”

   尼娅可爱的鼾声渐渐响起,又渐渐地变得湿润。从嘴角渐渐流出的涎水就像是女王指尖银丝的延续,尼娅歪着头,完全地陷入了昏睡之中。在她已经看不到的地方,棋盘上的“女王”棋子在吊灯下泛着金光,而日兰帝国的部队却已经几乎摧毁了露拉尼亚的阵线……

  

   一直没有现身战场的维多利亚终于带着她的灰骑兵赶到了。

   由于先前确认到了黎赛卡城头挂上了米兰达的旗帜,所以她本来只做了和可能仍在负隅顽抗的少量守军作战的打算,但没想到等到她带着军队来到黎赛卡城下时,在这里等待着她的居然是一支严阵以待的部队……也许是露拉尼亚的计谋,又也许米兰达只是短暂地取得了成功,随即就被镇压了,这些问题维多利亚并不想继续细究,因为她认为自己依然有取胜的机会——

   敌军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们的人数只是和自己带来的军队差不多而已,而且全是步兵,不仅如此,他们还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没有在城内据守,而是主动出城,在最适合骑兵发挥的平原上与自己战斗,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亲自带领的灰骑兵花了极长的时间进行迂回以绕过突然拔起的石墙,其回报便是灰骑兵直接出现在了战场的正后方。一百二十名骑着灰狼的重骑兵手持骑枪,自露拉尼亚阵线的后排开始横冲直撞,而女伯爵胯下的头狼甚至直接和主人一起撞进了露拉尼亚的方阵之中。灰骑兵与女伯爵一起将插了两到三名露拉尼亚士兵尸体的骑枪抛弃,掏出了链锤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形物体一通乱砸,而胯下的灰狼则开始了自己的饱餐。凶猛的灰狼面对一般士兵自然直接啃咬,但面对更加精锐的敌手便会联合自己身上的骑手乃至整个小队进行立体进攻。随着一声肉体撞击石头的闷响,帕尔玛在空中躲过了两头狼的撕咬并用锁链末端的刀片把两名骑手的头削下来之后便被第三头狼直挺挺的撞到了侧翼的石墙上。连一句垃圾话都没能说出来的帕尔玛便在这声闷响之后陷入了沉寂,再也没能行动起来。

   露拉尼亚的阵线自此彻底崩溃,还没崩溃的部队仅仅是因为侥幸没有被冲击到而已。瓦妮拉无论再怎么闪转腾挪地攻击灰骑兵,却也赶不上灰骑兵屠杀露拉尼亚士兵的速度。终于,瓦妮拉与有幸待在她身边的十几名士兵成为了露拉尼亚硕果仅存的战斗力。她们被灰骑兵团团包围在石墙前。瓦妮拉命令士兵们用盾墙与矛墙围成了一个半圆,而她自己则站在半圆的顶端观察着战场,寻找着着自己最后一搏的发起位置。

   “投降吧,瓦拉亚人。你的枪术着实让我钦佩,我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维多利亚分开众人,来到了圆阵的面前。她胯下的头狼叼着露拉尼亚的通讯员配备的水晶球,与它可悲的主人的半条胳膊,“如果这就是黎塞卡的全部军队,那么这座城市的陷落已是定局,你根本没有为毁灭了你故国的国家牺牲不是吗?”

   “确实,露拉尼亚吞并了我所在的城邦,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被杀害,所以说不上是毁灭呢~”瓦妮拉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温馨的事,“安洁莉卡陛下的爱太过广大,要额外包括区区一个瓦拉亚根本不在话下~”

   “可我听说你们的女王沦为俘虏,自此失踪,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你难道不会为你年轻贤明的女王感到气愤吗?那可是连我国教廷里的那帮顽固都佩服的贤君啊。”

   “你们没见过,不代表我没见过,更何况,我还是敬爱的莉薇娅女王的亲卫队队长,在安洁莉卡陛下的安排下,我和她可是经常在一起呢~”

   瓦妮拉幸福地望着天空,“一起侍奉……我敬爱亲爱的……安洁莉卡陛下~”

   瓦妮拉看上去像是放弃了抵抗,她朝着远方的黎塞卡行着礼。

   “可笑,明明和女王一起沦为了奴仆却还要为主人说话,真是不知廉耻,你难道以为她会看到你的敬礼吗?”维多利亚对这个枪术精湛但自甘堕落的女人感到不齿,雄踞一方的她根本瞧不起这些向征服者低头的人,如果自己落到这种境地,她要么和对方的领袖同归于尽,要么自尽,绝对不会给对方如此羞辱自己的机会。

   “嗯,当然看得到啊。因为陛下,她就在那儿啊~”瓦妮拉单膝下跪,在自己身下的盾墙上行了一个充满敬意的跪礼。满怀敬意的垂头在维多利亚看来简直就是在求着自己砍下她的头颅,但出于防范,女伯爵却还是朝着瓦妮拉下跪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半空中的,是横抱着失去意识的帕尔玛的女性一样的人影。黑色的长发因全身发散出的魔力系流而在空中飞舞,血红色的双眼变得愈发明显。黑色的连衣长裙与黑色的长发一起被从身体里喷涌而出的魔力吹得猎猎作响,也露出了安洁莉卡那双纤细白皙的小腿,一尘不染的白袜与擦得锃亮的小皮鞋。

   “你是那位安洁莉卡女王?还是她的女佣?”

   维多利亚很不屑的讥讽道,军人世家出身的她根本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会有穿戴成这样的人走进战场,那简直是对战争的侮辱。

   “你猜~如果我就是安洁莉卡的话,那么你就是有眼无珠,如果我是她的女佣的话,那么日兰帝国的军队就要败在一个女佣的手下了哦~”

   安洁莉卡毫不留情地回击着,她并不排斥和对方唇枪舌剑一番。

   “……”然而维多利亚突然沉默了,因为有可怕的事情就在她的面前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怎么了?天黑是这么难理解的事吗?”

   安洁莉卡虽然嘴上表达着十分惊讶的样子,但那其实只是她的调侃。尽管人类并不是向日葵那样的植物,但他们对于光明却有着近乎狂热的向往。因此,自己只要像现在这样,抽去环境中的光线,他们就会陷入惊讶与绝望之中。

   无数条漆黑的纽带从安洁莉卡的腰间伸出,它们遮天蔽日一般地将湛蓝色的天空涂成了黑色。黑夜瞬间降临在了黎塞卡城。尽管除了安洁莉卡之外谁都看不到战场上的事,但此时日兰帝国的军队已经陷入了恐慌。无序而杂乱的脚步声与盔甲碰撞声第一次在日兰帝国的军队中响起。漆黑降临之后,丧失了视觉的人们立刻失去了近乎一切的常识与纪律,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突然进入毫无视觉的黑夜。

   陷入恐慌的士兵的呻吟声,祈祷声,队长们强忍着恐惧的整队声,颤抖着的呼喊声,与灰骑兵胯下狼群的焦躁吼声此起彼伏。但很快,一切声音又一次戛然而止。

   血红的满月渐渐地从安洁莉卡曾经的位置升起。

   安洁莉卡仍然漂浮在空中,血红色的圆月完美地映出了她性感苗条的身体曲线。维多利亚原本还想讥讽女王那近乎一身黑的装束,却在此时此刻意识到了那身装束的真正意图。承载着血色月光的黑裙在边缘处染上了危险的红色,金色的流苏在月光下闪着红光,映衬出女王那对鲜红地发亮的双眼。没错,维多利亚再三确认之后,竟发现那对赤瞳之中竟然射出了红色的光芒。

   “嗷呜——————”

   不远处传来的嚎叫声唤起了狼群的野性,灰骑兵们身下的狼群性情大变。它们接连掀翻了身上的骑兵之后便在他们身上大快朵颐,就连维多利亚身下的头狼也不例外,只不过它迅速地被它的骑手杀死了。恐怖的绿眼睛在这片平原的四处亮起,又与日兰帝国阵前刚刚噬主的狼群对上了眼。维多利亚知道,自己的步兵部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那就来吧,你这妖女,我可不像那些贫贱的步兵一样好糊弄!”维多利亚将手中的长矛从头狼的尸体上拔出,并将它掷向了半空中的女王。

   “哦呀~还是蛮有力气的嘛~瓦妮拉,你可得努努力了,这位女士的投矛技术可是比你更胜一筹哦……”安洁莉卡连动都没动,就将飞来的投枪完全击碎。维多利亚只能在昏红的月光下观察到安洁莉卡的头发产生了不一样的晃动,随后由秘银制成、由教廷祝福过的长矛就这样被击得粉碎。

   “瓦妮拉?哎呀,已经睡过去了~那么,这位女伯爵,为什么你会这么特别呢?”

   先前接连发动了黑夜降临与唤起狼群等等高级魔法的安洁莉卡刚刚才把注意力转回了面前的女伯爵身上,在女伯爵朝自己投矛的时候她还在用魔法教导狼群辨识日兰帝国与露拉尼亚帝国的军士。她在调戏自己的爱将的时候才想到了自己这个黑夜降临的大魔法的效果之一——让受到影响的所有“被选中的目标”陷入昏睡,而女王的“被选中的目标”只有一个条件——女性。此时的瓦妮拉已经陷入昏迷,怀抱中的帕尔玛已经在如雷的鼾声中说起了关于早餐的梦话,几个月之前的尼娅和她的女性参谋团也是如此。但面前的维多利亚女伯爵却仍然瞪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简直就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前的女人已经突破了逻辑的底线,如此庞大的魔法就算是让全日兰帝国的法师聚在一起都不能还原出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这话我还想原封不动地抛回给你呢~在这么强的魔法的影响下,你居然还能这么有精神……”安洁莉卡漫不经心地轻轻弓起手指,朝着维多利亚打出了一团金色的光弹。金色的圆球在空中分裂成了9个中等大小的光弹,完全覆盖住了维多利亚周围各个方向的三个身位的区域。而维多利亚却没有如同一般人一样慌忙躲闪,而是看准了光球的轨迹之后进行小幅度的躲避,并用自己左手的骑兵盾弹开了无法闪避的那一枚光弹。被教廷加护过的骑兵盾已经失去了全部的防护能力,仅仅是被9颗光弹中的一颗从侧面击中了一次,它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坨废铁。

   这一下让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对于维多利亚来说,杀伤性如此强的法术竟然没有在地面留下任何的痕迹,而接触到自己身体延伸的那一枚光球却把这面盾牌烧成了废铁,她很难想象如果是正面接到了这颗光球的话会是什么残忍的下场。

   对于女王来说,她发现自己的催眠光球竟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毫无效果。对盾牌的灼烧只是因为自己的魔法与教廷的光明魔法产生的严重的互斥反应,但问题是自己的魔法在接触到盾牌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应该已经陷入昏睡了。

   “有意思~很少有人能醒着看到我展示这么多魔法……也许该把你拖去给尤娜手下的法师当靶子呢~”安洁莉卡嘴上游刃有余,心里却已经下了狠心,这是一种少有的受到挑战的激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看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能抵抗到什么程度,自己能把她击碎到什么程度,以及等她陷入沉睡时呼噜会大到什么程度。

   露拉尼亚的女王甚至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便用自己抱着帕尔玛肩膀的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金色的矩形。受制于帕尔玛戴着头盔的沉甸甸的脑瓜,安洁莉卡的矩形并没有画的很大,这也是为了不打搅到帕尔玛的美梦。金色的空心矩形从安洁莉卡的指尖一路放大,最终放大到了约莫能装下四个人左右的面积。它渐渐地移到了安洁莉卡与维多利亚的面前,处在矩形两侧的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相同意味的,疯狂的笑容。

   处在矩形正中心的安洁莉卡从自己的手中打出了与之前相同的光球,但后者在进入了矩形的区域后便产生了类似被增幅的效果。原本如同一颗皮球大小的光球瞬间展开并填满了整个矩形,金色的矩形光柱瞬间冲出,丝毫没有留给维多利亚任何躲闪的空间。意识到这点的维多利亚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她昂首挺立在战场上,就像一朵不惧暴风雨的郁金香。

   金色的光柱瞬间吞没了她,安洁莉卡的魔力直接扰动了黎塞卡周遭的自然环境,曾经的战场荒原在这道光柱抵达地面的一刻就变成了绿草茵茵的草原,而原先被黎塞卡城内的战斗法师团用魔法做成的两道稳定侧翼的石墙也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树林,这也是由于两股魔力的相互影响造成的。矩形的光柱持续了约莫十秒,安洁莉卡对这种量级的魔法描述为足以让黎塞卡全城的人民昏睡一天一夜的程度。露拉尼亚的女王的魔力甚至让处在这道光柱背后的帕尔玛都收到了类似魔力辐射的影响。鲜奶油一般的白眼上映着血红的月光,依然崩坏的睡颜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酒吧里买醉的失意女性,而非罗曼联邦最著名的角斗士。舒展的睡颜已经看不到一丝威严与荣誉,被映成血红色的涎水从她大张的嘴角肆意流下,为她松散的面部表情添上了一分湿润。

   金色的光柱渐渐飘散,而处在光柱附近的瓦妮拉此时已经处于无法形容的昏睡状态了。长枪兵的盾墙早已倒塌,而她则在七零八落的盾墙上枕着一根长枪呼呼大睡着。与一般人不同,瓦妮拉或者说瓦拉亚出身的人由于面部骨骼形状的轻微差异而并不常产生鼾声,同时紧致的小脸也让她们的睡颜以端庄著称。在被如此强大的睡眠魔法辐射到之后,瓦妮拉也终于放下了平日里保持的端庄,完全舒展开的身体随着沉稳的呼吸而较大幅度的晃动着,不再矜持的小嘴也被失去了管控的下巴完全的拉开,露出了自己洁白的贝齿与鲜红的舌头。与帕尔玛一样,这位战场上的另一朵娇花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安详地沉沦于女王的魔法所编织成的梦乡中了。

   “看样子你的魔法尽是些让人昏迷的法术啊?你杀不了人吗?难不成你是个修女?”维多利亚站在原地,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身上的骑士甲就像是破烂一般一点点的崩落,但她的肉身很显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护身的全身板甲就像是泥沙一样落在地上,露出了女伯爵那健美的身材。与一般的女伯爵不同,出身于军人世家、从小就在训练场与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维多利亚有着另一般女性绝望的身体。细腻的肌肤包裹着粗壮而匀称的肌肉,人鱼线、马甲线一应俱全,安洁莉卡的视线在维多利亚那只穿着一套内衣的身体上来回打量着,叫得上来或是叫不上来的肌肉与肌肉曲线应有尽有。白皙的肌肤暴露出起家境优渥的事实,但在大臂或是大腿处的几处撕裂伤的疤痕也透露出她并非是挂名参战的纨绔子弟。

   “差不多也该放弃了吧?再往下脱干净的话我怕你自愧不如哦~堂堂女王要是还没有一个伯爵有料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维多利亚将自己的金色碎发随意拢了拢,并用一根头绳粗略地将其变成了一缕稍短的单马尾。一朵玛尔兰花形状的秘银吊坠被同样有秘银制成的项链挂在女伯爵的脖颈处。这种被称日兰帝国奉为国花的玛尔兰花形状的吊坠在全国范围内都只有不到一百枚,每一枚都是被教皇亲自祝福过的。这枚高贵的挂坠现在正躺在维多利亚那紧致的裹胸内衣之上。黑色的裹胸内衣仍然无法完全包裹住维多利亚那优美性感的侧乳,两颗匀称的圆球在内衣保护不到的地方春光乍泄,连带着洁白无瑕的香腋一起形成了一处奶油蛋糕般的盛宴。向下看去,性感的人鱼线所衬托出的一处V字形的凹陷被黑色平角裤遮住了最后的部分。无数的看客都会沉醉于内衣与肌肤之间的那部分阴影的秘密,但就目前来说,安洁莉卡是唯一一个看到了这具近乎完美的躯体却还没有失去性命的生物。

   “我只是在想,你叫床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伶牙俐齿吗?”安洁莉卡毫不在意地说着亵渎的话语,而女伯爵的怒气也随着她的这句话达到了最高峰。

   “吾之荣耀不容你这样的妖女亵渎,受死吧!”

   维多利亚将自己赤裸的脚掌与足趾扒紧地面,在短暂的蓄力之后便借助着插在地面的剑柄进行了二段起跳。穿着黑色踩脚长袜的双腿将维多利亚弹射到了与女王相似的高度,手中紧握着镶着红蓝宝石的家传宝剑在女王的身体上画出了一道完美的斩击弧线。

   “咕啊——”

   安洁莉卡狼狈的喊叫声随着她的急速闪避而变得有些遥远,与先前游刃有余的漂浮在空中不同,失去了重要部位的安洁莉卡现在只能说是勉强挂在血月附近。先前被温柔地公主抱着的帕尔玛如今也被她的主人像是夹住一只小猫一般用左小臂夹在腰间,而同样纤细的右手却在肘关节处戛然而止。

   “你们这些法师还真是无法胜任一丝一毫的近战职责啊,不管是日兰的那些纸糊的战斗法师,还是你这个能飘在空中的纸糊的妖女。”维多利亚握着被她刚刚斩下的安洁莉卡的右臂,鲜红的血液从右臂的断口处潺潺流下,染红了她脚边的土地,也让她洁白无瑕的脚趾甲戴上了红色的指甲油,“看吧,你用来施法的胳膊现在就在我的手里,就像是一支葡萄酒瓶一样,你要来一杯你自己的血吗?抱歉我可不能与你共饮呢~哪怕是马鹫的尿都要比你的血闻上去更好……”

   啪——

   安洁莉卡的右臂很快就在维多利亚的面前爆炸,一股紫色的烟雾瞬间包围了后者的身体。

   “咕咳——咳咳!!这是什么!!”

   维多利亚只觉得咽喉奇痒难忍,她用手疯狂地驱散着眼前的紫色烟雾,却因为手臂的面积实在太小,根本无法驱散体积如此之大的烟雾,

   “咳咳!你这妖女!这到底是……什么!”

   “只是一点黎塞卡的特产而已~”

   安洁莉卡从空中慢慢地落到地面,她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到了已是双膝跪地的维多利亚身前。

   “如此浓烈的芬芳,恰如我们露拉尼亚人对远方来客的热情。我想你已经感受到了吧~”安洁莉卡轻轻地将怀里的帕尔玛放在地上,又搂着维多利亚的腋窝将她搀起。无法控制身体的女伯爵摇摇晃晃地用自己已经失去了管控能力的双脚勉强立在地上。但从这份摇摇晃晃的观感上来说,女伯爵那完美的翘臀之下插着的是两条腿还是两根筷子已经没有区别了。

   安洁莉卡按照社交舞的男方礼仪轻轻地抓着维多利亚的手腕或是腰间,利用舞步的回旋所产生的离心力让她不至于再次回到大地的拥抱。而变成人偶舞伴的维多利亚心里自然只有无尽的屈辱了,尽管本人并不愿意,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位女伯爵在这种时候还是早点睡过去更好受些。

   “啧……你这个变态女……要杀便杀……”受制于体内逐渐积累起来的麻醉剂,与安洁莉卡大开大合的舞步,维多利亚虚弱的话语硬是被打断成了好几段,才一段一段的进入安洁莉卡的耳朵,“你是不是……觉得打不过我……才……才这样……”

   安洁莉卡轻轻地用自己的小脚勾住了维多利亚的膝盖窝,让二人的舞步朝着空中飞人迈进。血红色的夜空渐渐的褪去,湛蓝色的天空又一次浮现在女伯爵的眼帘之中,只不过上次迎接天空的红瞳已经被牛奶一般的眼白所取代,女伯爵所发出的声音也从指令变成了鼾声。瘫软在安洁莉卡怀中的女伯爵在空中旋转了一周半之后便已然失去了意识,只能任由安洁莉卡将自己旋转完剩下的半周,随后便在女王的怀抱之中进入了自己一直都想闯入的黎塞卡城……

  

   “欢呼吧!露拉尼亚的子民们!陛下又一次为我们带来了胜利!英明神武的女王陛下与露拉尼亚万世不灭!”安洁莉卡凯旋的队伍在市民的夹道欢迎之中从城门入城。先前被砍得支离破碎的方阵枪兵们竟然一个没少地从战场上走了回来,沉默不语的士兵们实际上全部都是安洁莉卡的眷属生物,这一点哪怕是久经沙场的瓦妮拉或是帕尔玛都没能发现。眼下,这二人也无法发现了。安洁莉卡的催眠魔术实在太强,并没有被直接命中的二人坐在安洁莉卡凯旋的马车上,相互依偎着打着鼾。以祝贺的市民来看,这两个被褪去了盔甲、只剩下紧身内衣的女孩子可能只不过是安洁莉卡的侍女而已,没人想得到她俩会是战场上为数不多的人类士兵。

   市民的视线从安洁莉卡的八匹独角兽拉的马车转移到马车上坐着的两名身材别致的少女,再到少女背后站着的人。只穿着内衣的维多利亚被固定在马车后面拉着的囚车上。被捆在一支十字形囚架上的她仍然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白皙的肌肤在黎塞卡的晴朗天空下显得尤为耀眼,而出现在脖颈、腰间、膝盖、脚踝、手肘以及手腕处的几处黑色皮带则在分割开女伯爵全身的色彩搭配的同时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囚架上。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得到这位来犯者的样子,安洁莉卡特意将维多利亚的身体以及囚架挂到了较高的位置,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得到这位女伯爵的全身,没有一块肌肤会被其他人所遮挡。这下,维多利亚的身体便已经被黎塞卡的民众看了个遍,哪怕是她的脚型都已经被许多有心机的男人们记下、并在当晚成为了和妻子夜战时的意淫对象。

   维多利亚的脸前被放置了一个黄铜制成的喇叭,沉稳的呼吸声混杂着些许的鼾声从喇叭中传出、扩散到游行队伍所抵达的每一个角落。

   “哼——呼——嗬——”

   安洁莉卡用赤裸的足趾夹着维多利亚的头发,将她无力低垂的头颅拽起了一点,气道的改变让女伯爵的鼾声变得响亮了许多。眼下,这位胜利者正坐在囚车的最高点,而作为被征服者的女伯爵则在睡梦中用自己的脑袋服侍着这位女王——以成为后者脚踏板的方式。

   安洁莉卡坐在囚车顶端的座椅上,她翘着二郎腿踩在维多利亚的身体上。象征着女伯爵的坚定信仰的玛尔兰花吊坠此时则在安洁莉卡的趾缝与女伯爵的嘴中来回跳跃着。安洁莉卡一只脚踩在维多利亚的香肩上,另一只脚则轻轻地摆弄着囚犯的脑袋。昏睡中的女伯爵自然是无法反抗这种推搡的,无力的脑袋只能任由安洁莉卡拖来拽去,不稳定的姿势也让呼吸声变得有些动感。从她嘴角垂下的涎水也在日光的照耀下变得晶莹剔透,就仿佛戴上了一条白银项链一样,只不过这条项链直接从脸颊经由双乳,直接连接到了脚面。

   “这真的是日兰帝国的人吗?怎么看都只是个睡死过去的女人而已吧?”

   \\"就这种女人,我买一坛酣眠莫拉可以弄出来一车!\\"

   “所有的女人遇到女王殿下都会变成那样!”

   “这女人呼噜声真他妈大!操起来一定很爽!”

   …………

   “哎哟……真是恶心,口水流一地还要打呼噜……简直不像是个女人……你说对吧二姐”

   “三妹妹可不兴胡讲,有的人就喜欢这个!特别是那些写文章写不完的作家!”

   ……

   安洁莉卡对人群中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但却用自己的足趾回应着人们的质疑——毕竟从现在开始,维多利亚也成为了自己的座上宾与阶下囚,可不能让人小看了自己的收藏品。她用自己的大拇指轻轻地翻开了女伯爵的上眼睑,露出了不再活动的空洞的赤色双眼。她一只脚扒住眼皮,另一只脚扒住头发。两只脚娴熟的配合着,让女伯爵在昏睡中被迫向人群展示象征着日兰帝国贵族血统的赤色双瞳。

   “我的天呐!那真的是日兰帝国的贵族!女王陛下神文圣武!”

   “但这个女人还真是漂亮,前凸后翘的……你说我们要是有机会打赢了日兰帝国,能不能也分到这一个女贵族……”

   “你呀,还是晚上和你家那凶婆子嘿咻吧!这种贵族女人如果发起情来,指不定就把你的肾给坐碎咯!”

   “那我他妈死之前肯定给她射一肚子孩子,再好好的舔舔她的脚……”

   ……

   在游行队伍进入女王的宫殿之前,安洁莉卡朝着妙语频传的人群挥了挥手,她双脚的所作所为可不仅仅是为了公布维多利亚的血统。与教皇直接向某些信徒传递神谕的法术相似,安洁莉卡的法术将人群中所有人的窃窃私语连同着安洁莉卡化身成乌鸦的使魔所看到的视觉信息全部传递到了昏睡中的维多利亚的脑中,如此的写实体验会让女伯爵在睡梦中身临其境地观察一下自己狼狈游街的身姿。只不过眼下的女伯爵被麻醉剂征服的服服帖帖,连做梦的能力都失去了。

   女王的队伍在抵达宫殿之后便兵分多路:眷属士兵们变回了宫殿里的石雕;独角兽们变回了宫殿里的壁画;马车上的瓦妮拉与帕尔玛被放上了一台平板车,在保持着相依而眠的姿势中被推向了罗马浴池所在的洗浴间;而新来的囚禁者则在女王更衣的时候再一次被捆住了手脚。

   “拜托你了,露娜拉~我要准备一下给西塞罗的那个老家伙的书信。”安洁莉卡的声音从更衣室中传来,而得到命令的露娜拉则接过了为维多利亚沐浴更衣的重任。眼下的她已经被魅魔用一张羊皮兜住底,被黑曜石镣铐束缚住的双脚颤悠悠地从羊皮的末端伸出。在白皙的足弓与黑色性感的踩脚袜的袜底相接的部分夹着一张纸条,那是维多利亚在被清洗干净、进行必要处置之后要被送到的卧室编号,以及安洁莉卡女王手写的特殊要求。但此时维多利亚是没办法吐槽这一个接一个的槽点了,一只靛蓝色的鲜花被她的双手虚握在小腹。被束缚的白皙双手早已无力抬起最轻的武器,却能够将这朵散发出催人入睡的香气的鲜花顶在自己的口鼻处,让自己在被唤醒之前始终处于甘甜的睡眠之中。

   女王传递到她脑海中的游街录像目前暂时还不能播放,但睡梦中的女伯爵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受到无聊。鼾声如雷的她只能祈祷着在十几小时后自己的大脑能够获得做梦的权利,来让如黑洞一般无聊而无彩的睡眠时间变得不那么枯燥,也让自己堕入深渊的序曲变得不那么悲怆。

  

   “‘灰伯爵’维多利亚·艾斯布里奇……日兰帝国南境的守护者,还真是辉煌的履历呢~”

   沐浴更衣后的安洁莉卡女王正披着钟爱的黑色薄纱睡袍,优雅地卧在自己的大床上。手中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自己手下败将的基本信息,

   “不过这些装备我好像没见过。看起来,日兰帝国里现在流行幻想故事呢~”安洁莉卡对于信息中描述的装备一栏有些疑惑,上面写满了由各种宗教势力祝福过的、由各种神圣纯洁的金属铸成的魔法盔甲和武器,但安洁莉卡本人并没有在战斗中注意到这些修饰词比安洁莉卡自己的名字还长的装备。

   “诶?但她确实一直都拥有着这些的啊……陛下也说过自己的魔法和她的盔甲产生了什么互斥反应,是不是陛下已经把她的装备全都破坏了啊?”原本像一只猫一样侧卧在女王腿边还时不时舔舐一下女王的小腿与裸足的尼娅·阿尔博拉在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言语之后立刻坐起了身,本应该用自己昏睡的躯体偿还女王出场费用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唤醒,也许只是因为女王心情很好吧。

   “要不然,您再问问尤娜大导师?”

   尼娅一边建议着,一边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那~你帮我去叫她一下?”

   心领神会的安洁莉卡也顺水推舟的传达着自己的命令,尼娅这个古灵精怪肯定是想要把尤娜·德·布尔迪亚这位天才魔法师也弄到女王的卧室来饱餐一顿,毕竟尼娅的单边眼镜封印住的可是私下里如狼似虎的本性呢。

   “尤娜大导师肯定又在钻研她的那些魔法术式,我在这个时候跑过去找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需要女王大人的信物才能让她服服帖帖的和我一起来嘛~”

   尼娅也丝毫没有遮掩自己意图的打算,言语之间她暗示着自己需要女王的帮助才能够达成二人共同的目标。

   “那肯定是你平时在她忙的时候打扰她太多次了吧?那你就拿着这个去好了,尤娜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口琴的音色的。”

   女王从完全没有口袋的薄纱睡袍中掏出了一支金色的口琴,而接过口琴的尼娅也得意洋洋的带着两只被女王唤醒的石像鬼朝着尤娜大导师的居所走去。满心欢喜地想要久违地品尝尤娜身体的尼娅根本想不到那副口琴会让有效范围内的所有人,包括吹奏者陷入昏睡,也不会想到自己身后的两只石像鬼实际上是为了将她与尤娜分别抱回去而设置的。自幼出身于贵族家庭的她可能还以为这是女王为她安排的排场呢。

  

   看着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尼娅满心欢喜地走出卧室,安洁莉卡也将视线放回到自己床前的新囚犯。就像安洁莉卡的睡床上基本不会只有安洁莉卡一个人一样,维多利亚的身上也不会只有她自己的附属物。几根黑色的皮带将她的手腕束缚在腰间。倘若是保有意识,如此轻率的绑束还不够维多利亚热身的。但在吸入了过量沃尔兰果风干、磨碎而成的粉末后,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维多利亚也不能做出一丝反抗。侧卧着的维多利亚仍然穿着她自己的内衣与踩脚袜,只不过它们是被重新洗净后重新穿戴在被沐浴后的她的身上的。陷入深睡的女将终于闭上了她曾经保持半睁的双眼,修长的睫毛装点着这对哪怕是闭上都向外透露着英气的眼睛。刚刚才被补过的淡粉色眼影和唇彩在淡黄的烛光下熠熠生辉。没有被枕头支撑的头颅只能无力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缕透明的涎水也从微张的嘴角留下,在将几缕乱发粘在脸颊上后便滴到了身下的软垫上。贵为镇守一方的伯爵,她现在却被放置在一张像是奖台一样的高脚桌上,从高度上说刚刚好比安洁莉卡的睡床高出一些,这也是为了让躺在床上的安洁莉卡在观赏战利品的时候视线不会被自己美妙的胴体所遮挡。

   “怎么样啊露娜拉~你在浴池里肯定没少研究吧?”安洁莉卡轻饮了杯中金色的果酒,甘甜的果味充斥在她的口腔之中。

   “是,陛下。”露娜拉伴随着一股紫色的烟雾降临在女伯爵的身边,“我所掌握的所有魔法都无法击破她的法术壁垒,而且这种法术壁垒竟然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还能生效,是不是说明这个壁垒并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的某件装备……”

   露拉娜说着,看向了安洁莉卡锁骨之间的那只玛尔兰花的吊坠。

   “我在战场上也是这么想的。”安洁莉卡优雅地下床走到了女伯爵暂时的睡床附近,她的手指在露娜拉的翘臀上轻轻地跳着,还时不时地撩拨一下她那敏感的尾巴,“但是,目前来看这个吊坠并不能阻挡魔法以外的东西呢~”

   安洁莉卡变魔术般地让一小捧紫色的粉末凭空出现在自己的手心。她将这些紫色的粉末轻轻地放在艾维多利亚的鼻子附近,紫色的沙丘很快就被女伯爵的呼吸打乱了外形。

   “哼……呼……”

   很快,安静的维多利亚又打起了鼾,好不容易闭上的双眼又一次微微睁开。

   “这样就又睡熟了~真是讽刺呢,明明戴着能抵御她能想到的一切魔法的吊坠,却还是在这里睡的像个孩子~”安洁莉卡轻轻拨弄着紫色的沙丘,让维多利亚能够将它们完全吸进体内。

   “魔虫召来……”

   卧室内敞亮的光照条件被安洁莉卡的咒文所产生的空间扭曲而撕扯的忽明忽暗,在魔力的撕扯之下,就连不远处的女王的大床都被扭曲成了充满弧线的好几段,看上去就像是被车轮碾过的面包。安洁莉卡在半空中托着什么的右手俨然已是整个空间扭曲的中心,黑色的烟雾从她的右手之中肆意喷出,但很快就被她右手上的扭曲造物吸了回去,黑暗的魔法被扭曲的造物吸了个干净,倒不如说扭曲的造物是安洁莉卡所掌握的黑暗魔法的结晶之一。

   “嘎吱吱——”

   待到邪恶的造物完全稳定住自己的外形,以及自己体内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的恐怖魔法之后,这只恐怖的虫子完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初次发声。

   灰色的螃蟹型怪虫拥有扁平的身体与四对节肢型的腿爪,原本已经足够令人产生生理厌恶的它却又在身体的中下部生出了一条节状的尾巴,末端的像是花骨朵一样的尾巴看上去将它本身的邪恶目的隐藏到了最后。

   “饱餐吧,繁衍吧。”

   安洁莉卡说着将这只恶心的虫子放到了维多利亚的脸前,又用另一只手将她向一侧歪着的脸庞托平。感受到了甘甜的成熟女性的呼吸之后,邪恶的虫子便被唤醒了。它歪歪斜斜的爬上了沦为俘虏的女伯爵的脸颊,随后便开始用自己的四队腿爪寻找最佳的落点。没有视觉与嗅觉器官的这只虫子完全依靠着对魔法和生命力的感知而对自己的行动进行着校准。

   它向上移动了很多步,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正中心偏离了维多利亚微微睁开的双眼。它随后又向下移动了很多步,去发现自己的尾巴已经无法够到这名女性当前生命力最旺盛的鼻子与嘴了。就这样,在走一步再走一步的上下调整之后,这只灰色的虫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嘎吱嘎吱……”

   在一声听上去像是表现出舒适的叫声之后,这只螃蟹一样的虫子便在维多利亚的脸上安家了。灰色的扁平身体就像是一只无比合身的眼罩,将她那不雅而无助的白眼完全遮住,而无处安放的尾巴则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花骨朵一样的尾巴以螺旋状展开,形成了郁金香一样的形状,随后这朵灰色的郁金香则直接罩在了她的口鼻处,形成了一个封闭式的呼吸面罩。

   “咕唔……咕……”

   维多利亚的呼吸随之一颤,那是尾巴的“花芯”刺入她的樱桃小口时对呼吸产生的阻挠,这只雄蕊一样的管道并没有完全伸入她的食管,而仅仅是停留在她的口腔深处。灰色螃蟹的后背随之张开了几处裂口,新鲜的空气从这几处裂口处涌入螃蟹的身体,并将螃蟹体内的化学物质随着被吸入的空气一起被送到了呼吸中的女伯爵的身体里。

   螃蟹的四队腿爪轻轻的扒在维多利亚的耳边,它们并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因为它们的主人知道,自己身下的女性一定是无法将自己扯下去的。几只紫色的软管从螃蟹的躯体下端伸出,并慢慢地爬进了女伯爵的耳道里。随着轻轻的“吱”声,软管内的紫色液体便开始流动,看样子那声“吱”是这几只软管找到并强行扎进了少女耳道里的毛细血管的声音。

   啪——

   露娜拉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灰色的螃蟹随之渐渐地变得透明,并最终隐去了自己的身影,只剩下女伯爵两只耳朵旁边的空间里有几道十分明显的偏折光线,那是光学隐身也无法完全解决的折光问题。

   “哼……呼……”

   尽管口鼻被遮住,但维多利亚的鼾声却渐渐响起并变得越发响亮,她处在透明的螃蟹躯体之下的眼睛也渐渐地张大,无助的眼白自然是安洁莉卡和露娜拉唯一能够看到的景象。

   “看来露娜拉你已经弄出了很有趣的改良种呢~”

   安洁莉卡用自己的食指轻轻的抹去了维多利亚嘴边的最后一缕涎液,在戴上呼吸罩之后,她的口水都会被这只螃蟹作为营养吸收进自己的体内了。

   “没错,陛下。改良种自身的隐形躯壳让我们可以观察她的睡颜,耳边的软管则可以输入语言类的催眠魔术,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您以后对她只要发出一个指令她就能当场睡成一滩~”露娜拉轻轻地将女伯爵的身体翻成了仰睡的姿势,又用镣铐象征性地将她的手脚束缚在了身下的高脚桌上,“如此放置一天一夜即可~”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哼……呼……”

   甜美的鼾声二重奏从屋外传来,很显然,是尼娅小姐带着自己和尤娜一起凯旋归来了。

   安洁莉卡用另一个温柔的响指熄灭了卧室内的烛火,让新来的囚犯能够在这间安静下来的卧室里静静的昏睡,而卧室的主人则已经在屋外调戏被两尊雕像托在手里的两名秀色可餐的少女了。

   “咕……唔……”

   沉闷的呼吸声是维多利亚此时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曾经的军职,受到过的训练都与此时的她无关,现在的她已经化作了魔虫的饵食。从这位强健的女战士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的生命力被这只魔虫吸食的一干二净,而魔虫则用注入她体内的毒液继续稳定住她的睡眠状态与营养状态,只要不被打断,魔虫与她可以这样结合一辈子,直到其中一方的生命走向尽头……

  

   “看来我们的女伯爵还在和我的造物缠绵呢~”

   两夜没有在自己的卧室休闲的安洁莉卡一边揭开盖在维多利亚身上的紫色毛毯,露出了依旧平躺在展示台上的女将军。在毛毯的保温下,这位美丽的女囚看上去仍然肤色自然,并没有长时间睡眠导致的体温降低甚至失温的症状。安洁莉卡抚摸着被套上踩脚袜的双腿,被袜子塑形了的小腿看上去更加地紧致苗条。

   “也该差不多了,要是我们的女伯爵爱上了和虫子作伴的感觉,对我本人反而失去兴趣就得不偿失了~”安洁莉卡轻轻拂过维多利亚面前的空气,将化为透明的魔虫唤回了虚空之中。尽管从外观上看,维多利亚的睡颜依然优美而可怜,但只有安洁莉卡以及维多利亚自己的身体的知道,囚禁她意识的毒虫已经消失了。尽管距离苏醒仍然遥遥无期,但至少这个时长不再是无穷无尽的了。

   “不过,黎塞卡里什么时候有了白色的夜莺来着?看来生命可真是拥有无穷可能呢~”

   安洁莉卡的睫毛朝着城堡外一闪而过的白色小鸟眨了一眨,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便离去了,今晚的日程还是比较满的,来自北境的女领主今天被她安排在一张熊皮地毯里呼呼大睡,她的四肢这个时候应该正在被自己的某位亲信一丝不苟地绑在四仰八叉的熊皮的四肢上吧。至于是哪位亲信正在实行这个有点行为艺术的计划,女王并不想去猜测,毕竟最近几天的主角既非已经被自己收服的米兰达,也非眼前这位女伯爵,而是另一位即将来到黎赛卡的客人。

  

   次日午后。

   名为维娜的银龙少女沉默地倚在门框上,看着躺在房间中央的维多利亚。而后者正充分地呼吸着午后那温热的空气,似乎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由于女王打算在寝宫再好好宠爱一番米兰达,这位女伯爵就被女王颇为恶趣味地安置在了目前空空荡荡的外宾宾馆里,作为“外宾”好好休息。按照女王的指示,此时这位女伯爵应当已经苏醒,并且处于催眠状态下,然后再由自己把她送回寝宫……但现在女伯爵看起来还在舒舒服服地睡觉,而自己被迫得临机应变一下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女伯爵现在是否清醒,对方只是迟迟不醒倒还好,但倘若对方是装睡,自己就可能需要先制服这位女伯爵。

   在观察了少许后,维娜谨慎地走向了双眼紧闭的女伯爵。在她观察的这段时间里,维多利亚的眼皮始终是舒缓地闭着,并没有常见于装睡者眼皮上的抖动,因此她决定再用动作进行试探。

   维娜无言地握住一只拳头,瞄准维多利亚的额头挥出重拳——当然,如果没有阻拦的话,这记重拳会在女伯爵的额头前收住。

   然而维娜的拳头被一只手接住了,正是来自于眼前这位女伯爵的手。

   维娜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但在胸口上结结实实地受到的一脚蹬踏让她仍然毫无抵抗地飞向了空中。银龙少女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击飞的感觉了,明明她在第一时间启动了时间魔法,但对方好像并不受到自己的魔法束缚,这也使得维娜的本能成为了拖累自己闪避的元凶。于是,维多利亚的翻滚与后踢将维娜击飞,银龙少女在砸碎了宫廷的木门之后便重重的落在了走廊上,少女体内的龙血沸腾起来,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打击并不能造成太大伤害,疼痛反而成了绝佳的兴奋剂,她爬起身,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对手。

   完全苏醒、重获了反抗能力的女伯爵根本没有想着逃走,本就快意恩仇的她现在只想着先把眼前这个试图攻击自己的少女打倒,然后再去确认自己当下的情况,找到抓住了自己的那个帝国女王,把她也彻底打倒。

   “哈!”

   维多利亚的双拳突然绽放出金色的光芒,这道光芒就像是她拳法的延伸,圣洁的力量借着她的双拳冲向了维娜,而后者也在极限时间的闪避之中躲开了这道净化之光。明明是在阳光最盛的下午,但维多利亚所处的房间里此时已经被喧宾夺主的净化圣光所包裹。墙面上的几处浮雕在这圣光中崩毁,一同崩毁的还有其中掩藏的女王的眼线,邪灵生物——石像鬼。

   “圣骑士?怎么会……呃……”

   维娜扶着木门的碎片站了起来,脑内开始飞速思考当下的情况,眼前这位女伯爵的情报她非常清楚,可当下对方展现出了明显与情报不符的力量,这样强大的神圣力量运用起码是日兰教廷的圣骑士才能做到的,但女伯爵的情报又表明她并没有这么强的神圣亲和力……不过她很快就从这些困惑中解脱了出来,因为一种强力的脱力感忽地包围了她。这份温暖、舒适却又黑暗的睡意她太熟悉了。伴随着赤足踩在毛绒地毯上所发出的闷响声中,安洁莉卡女王轻盈地降临在了这狭小的战场上。如黑纱一般的轻纱睡袍让她的曼妙胴体若隐若现,遍布在睡袍袖口与裙摆上的黑色鎏金刺绣则让这位本就深不可测的女王看上去更为高贵而富有进攻性。洁白的双臂从袖口伸出,而裙摆的末端也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两只白皙的莲足。裸露在外的肌肤在不远处的圣光的照耀下显得越来越耀眼,当然还有伴随着女王一同到来的黑暗的力场。

   不知源头的黑暗将维多利亚发出的圣光压制在了她曾经的睡房中,而身处黑暗中的维娜则在女王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就堕入了无穷无尽的睡意之中。

   “……”

   维多利亚自己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到了。若是苏醒前的自己是一定不能理解这种光暗对峙的情景的,那是教廷派出去驱魔的神职人员才会描述的画面,而作为护卫的她那时只能看到恶魔的魔力具现化所产生的邪恶造物,根本看不到身旁的圣光与身前的黑暗能量。

   “看来那只小鸟还真能把你身上的毒物都净化掉啊。”安洁莉卡并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维多利亚本人身上,反而饶有兴致地盯上了维多利亚颈间多出的一只白鸽挂坠,那是她被抓来时并没有佩戴的圣物。尽管连维多利亚自己只是觉得胸口附近很温暖,但安洁莉卡十分清楚,正是这只挂坠给予了维多利亚这全能的神力,而这可能也是日兰帝国所信奉的神明的庇护了。

   “那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净化了你这个妖女!”

   维多利亚突然弓起身子,像是一只山猫一样突然冲出,被圣光包裹、保护的她此时就是一只对魔物的大型净化飞弹,哪怕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接触甚至接近了魔物,对方就会受到伤害甚至直接被净化、驱逐。虽然仍然不清楚情况,但经过安洁莉卡的点拨,她也明白了自己力量的源头正是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佩戴着的白鸽挂坠,也意识到想必这就是来自她信仰的神明给予的力量和庇护……涌动的力量让她从未有过地自信,她要杀了眼前这个碍眼的邪恶的女王,用神给予的力量把她彻底撕碎!

   金色的闪光划过了漆黑的环境,在短暂的照亮了路上的诸如门板、花瓶等物品之后就又会被可怖的阴影吞噬,维多利亚的突进被在黑暗力场中漂浮的安洁莉卡轻松躲过,而二人所处的走廊则因此遭了殃。精美的墙面上瞬时被撞出了一个大坑。但很快,这堵墙便被更加变本加厉的损毁了。维多利亚的双拳在黑暗中刮出的拳风瞬间将墙上的大幅挂画撕裂,甚至在挂画下面的墙面上都被这两道拳风刮出了类似野兽一般的爪痕。

   “真是粗鲁啊,维多利亚小姐,这样美丽的艺术品你都下得去手~”安洁莉卡随意地闪避着维多利亚那狂野的攻击,她饶有兴致地驱使着黑暗的力量回击着,哪怕这些树枝一样的攻击被对方身体中迸发出的圣光轻易地击破也并不担心。

   “如果是在你这样的妖女手里,再美丽的艺术品也会变得令人作呕!”维多利亚急躁地攻击着面前的安洁莉卡,然而对方闪过自己的攻击就像是闲庭信步一般,自己的攻击除了破坏墙壁也确实没有其他建树。尽管她现在全身依然充满着强大的力量,但刚才那种因为持有力量而盲目的自信逐渐消退,女伯爵放缓了进攻速度,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击败眼前的敌人。

   她决定孤注一掷。

   在安洁莉卡也因为放缓的节奏而更多地转为进攻的时候,维多利亚已经调集起了体内的神圣力量,战斗经验丰富的女伯爵迅速地初步掌握了体内力量的使用方法,一柄金光熠熠的长剑出现在女伯爵的手中,剑刃的长度足以横扫整个走廊,只要维多利亚挥舞起来,安洁莉卡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而因为这柄长剑上浓缩的可怕神圣力量,安洁莉卡周围的黑暗力场已经渐渐消散,很显然,女王的黑暗力量并不足以对抗这把长剑。

   然而安洁莉卡没有闪躲,她在走廊上站定,好像是在等待着自己被长剑劈成两段。

   “其实,我要谢谢你,维多利亚小姐。谢谢你把这样意义重大的圣物送到我的手里。我会让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的。”安洁莉卡突然说。

   “好啊,等你到了冥界再感谢我吧!”维多利亚丝毫没有揣摩女王话语中的含义,她只当女王是临死嘴硬,因为她已经挥动起了长剑,剑刃马上就要斩中女王的身体了。

   “光啊……该休息一会了。”安洁莉卡说。

   霜雪一般的白色覆盖上了女王那满头漆黑的发丝,而同样的白色光芒也从女王的身上散发出来……既非黑暗也非光明,既非邪恶也非神圣,就这么温柔但坚定地扩散开来的白光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纯粹的光而已,但维多利亚手中的长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白光中消散了,而庇护着她的圣光遇到了白光也如冰雪消融一般消失不见……胸前的挂坠不再温暖,它现在就像是一件普通的挂坠一样,失去了它的神奇,而维多利亚的怒火也随着神圣力量的消失而平息下来,沐浴在这样的白光之中,她并没有觉得有如何不适,反倒是觉得心神宁静……就好像自己已经得到了一切自己追求的事物,建立了一切期望的功业,无法抗拒的疲劳感漫涌上来,维多利亚的眼里早就看不见近在眼前的敌人了,在意识消散之前,她终于明白了照在自己身上的白光的含义——那是烙印在本能中的对休息的渴望,是对纯洁的、心无旁骛的睡眠的渴望。

   是啊,我已经别无所求,我能做的也只有……休息……

   维多利亚摇摇晃晃地撞进安洁莉卡的怀里,她的脸上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怒目圆睁,现在她的眉头已经舒展,眼帘半闭,眼眶中也如同被白光洗刷过一般呈现出一片纯白,她的浑身上下都瘫软如泥,很难想象此时表现得如此柔软的她刚刚摧毁了将近半条走廊。

   “嗬——呼——嗬——嗬——”

   “嗬——嗬——哼——嗬——”

   维多利亚的鼾声迅速攀升起来,而本来就在一旁打鼾的维娜的鼾声也水涨船高,在白光的照射下,两位平日里足以撕裂肉体、震撼钢铁的强大战士现在都变回了柔弱的少女,不过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们依然在展现自己的“力量”,进入最深沉的睡眠状态的两人就像是不服输一般把呼噜声打得一个比一个大,雷鸣一般的鼾声让女王这个始作俑者也有点担心她俩会不会靠打呼噜把已经被破坏得摇摇欲坠的走廊弄塌。

   然而安洁莉卡并没有空去担心这些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的她通过通讯魔法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客人已经到达了黎赛卡,现在她该去迎接这位客人了……至于眼下这一片狼藉的情况,只能让手下们代替自己处理了。

  

   “唔……嗯……”

   从悠悠睡梦之中,维多利亚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熟悉的温暖触感笼罩着全身,而胸口最为灼热,在女伯爵的记忆中,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先前被挂坠唤醒时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我这是……在哪……”

   温柔的触感包裹着维多利亚,女伯爵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浸泡在温热的水流之中……虽然感觉是这样,但自己依然能正常呼吸,耳朵也没有进水的感觉,这让她觉得非常奇妙。

   勉强睁开眼,维多利亚发现自己浑身赤裸,漂浮在一片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空间里。

   “这里是……”

   女伯爵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在这种漂浮的环境里,怎样用力,到底有没有用力都很难准确地感受到,她只是像桨一样胡乱地划动自己的四肢罢了。在这片空间里,方向和位置都失去了意义,她的行动也许让她在空间里运动了,但女伯爵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我忠诚的信徒啊。”

   温柔和善的女性声音从空间的四面八方传来。

   “您……您是……”维多利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没错,我就是那光中之光,从日出的微光到日落的残辉,都是我的恩赐。”

   那女声继续说道。

   “你毫无疑问是我最虔诚的信徒,如今你的肉体被那可怕的恶魔封印,所幸我及时救出你的神智,将你引领至此。”

   “那,光中之光啊,请您赐予我消灭那恶魔的力量,驱除那降临人间的可怕灾厄!”

   “我的信徒啊,要战胜那恶魔并非无计可施,但也需要付出巨大代价。”

   “光中之光啊,无论什么代价,哪怕是我的生命,都请您拿去!”维多利亚毅然决然地说,的确,为了打败那个降世魔王一般的安洁莉卡,牺牲她一个人的生命又如何呢?

   但维多利亚没想到的是,马上她就会后悔自己所做出的这个决定。

   “那么,向我献出你的贞洁吧。”

   “那是当然……等等,光中之光,您说什么……等……”无数金色的触手突然从空间的四面八方浮现出来,尽管这些触手通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但那种软趴趴的质感以及上面不时滴落的金色黏液也依然让维多利亚本能地感到恐惧。

   “不……不要……光中之光……您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呜呜呜……”维多利亚慌乱地扑腾着手脚,但在没有任何着力点的虚空这种,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任由触手爬上自己的身体,而其中一条触手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带着湿黏的恶心触感撩拨着她的香舌,维多利亚简直想要呕吐,但事实是她现在除了发出一些“呜呜呜”的闷叫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谁来救救我……无法言语的维多利亚很快就连视觉也被剥夺了——另一条触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也许这是仁慈的光中之光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被玷污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样更加助长了女伯爵的恐慌,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无数触手纠缠、抚弄,其中的几条在挑逗她的乳头,而另外几条则已经钻进了她的臀瓣之间,马上就要侵入她的私处,想象力往往比亲眼见证更加可怕,当下目不能视的维多利亚就正在饱受自己的想象力的煎熬……

   不!不!不要啊!维多利亚在心中狂喊着,但一切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甚至有点希望安洁莉卡能出现阻止这一切,毕竟自己是为了消灭她而献身的……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正在侵犯她的那些触手已经变成了黑色,而她所身处的空间也不再是充斥着圣洁的金光,而是彻头彻尾的黑暗。

   终于,在触手侵入维多利亚的私处以后,本就因为过度想象而陷入极度恐慌之中的女伯爵的意识消散了。

  

   “呼……哈啊……哈啊……”

   维多利亚喘着粗气醒了过来,睁开眼,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大床上。

   是梦吗?维多利亚有些疑惑,方才她经历的事情过于逼真,她有些难以确定。

   就在这时,一种熟悉的温暖触感从胸口传来,维多利亚把视线往下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挂坠正在幽幽地发着微光,那只小巧的白鸽安静地贴在她高挺的胸前,有些要钻进少女双乳之间的深邃裂谷的倾向,微微散发出圣光的白鸽看起来是那么神圣又那么纯洁……

   但维多利亚却只觉得令人作呕。

   一种冲动迅速地占据了她的内心,压倒了她的理性,女伯爵抓住了吊在自己胸前的白鸽挂坠,随手一扯就扯断了它的链绳,于是她把挂坠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厌恶地随手甩到一旁。

   然后维多利亚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她就这么安静地跪坐在自己身边,自己被情绪影响太深,竟然毫无察觉。

   这个人就是安洁莉卡。

   女王此时穿着与先前一致的黑色睡袍,看上去慵懒又性感。白鸽挂坠稳稳地落在她的手中,挂坠上散发的光芒强烈了几分,似乎它也有着危机感,排斥着这位对它不怀好意的女王,然而安洁莉卡手中白光涌动,随即就彻底压制了吊坠,小小的白鸽彻底黯淡下来,沦为了一件死物,一件毫无生气的精巧装饰。

   维多利亚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虽然她确实没穿衣服,但在这么大的阳光下,她本不该觉得寒冷,可现在她偏偏觉得自己冷得要发抖,她无助地双手抱胸,希望这样能获得一点温暖。

   “维多利亚小姐,你可真慷慨,轻易就把贵国的圣物拱手相让,那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不!你这个妖女!把它还给我!我要杀……呃……”心灵早就不堪折磨的女伯爵终于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疯狂地扑向安洁莉卡,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要抢夺她手中的吊坠。但她刚扑上来,女王漫舞的黑色发丝就刺入了她的脑袋,失去了圣物庇护的女伯爵脑内毫无悬念地被刻印上了支配的印记,而她本人也眼神呆滞地僵在了原地。

   “真是令人唏嘘呢,维多利亚小姐~你的信仰能庇护你的身体,却无法庇护你的心,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本末倒置吗?”安洁莉卡用手指戳了戳女伯爵饱满的酥乳,而已经被女王支配了神智的女伯爵只能呆愣愣地任由女王揩油。正如她所言,被圣物庇护着的女伯爵如此强大,自己的任何魔法都无法与行走的神迹对抗,但当自己动用一些超越常识的手段将女伯爵送入梦乡之后,安洁莉卡就能随意扭曲那脆弱的梦境世界,制造出骇人的黑暗景象,从而动摇女伯爵的内心。

   安洁莉卡看了看被自己拿到手中的白鸽挂坠,现在即使把它交还给女伯爵,它也无法再展现出一丝一毫的神奇了。因为无论是圣物还是神迹,都需要足够的信仰支撑,神的恩赐只能对祂的信徒起效,而从维多利亚刚才抛弃信仰的不理智行为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了重获信仰的机会,而这件圣物也再也不会对她提供庇护了。

   不过,这件圣物对于安洁莉卡的意义相当重要,因此她暂时不打算物归原主。女王的手上光芒流转,挂坠就被她收入了魔法制造的储物空间里。

   “好了,维多利亚小姐,我承诺过的,会让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的……不过不能让你睡太长时间呢~毕竟我还要让你亲眼见证你的祖国的覆灭。”

   安洁莉卡捧着维多利亚的小脸,使得已经无法抵抗的女伯爵与她赤红的双眼对视。

   “那么,就用你最尊敬的那位光中之光的方式……啊,不过现在你好像对她充满了怨恨。但是我想试试,所以见谅啦~”

   说话间,安洁莉卡的长发与眼瞳都转变为了金色,这是她在常人面前的样子,不过现在,女王的金发金瞳中充斥着纯粹的神圣气息,她的发丝间甚至还在散发出淡金色的圣光。

   “无上的光中之光……请赐予您的信徒以安宁,请您降下甜蜜的睡意,庇佑您的信徒一夜好梦……”

   若是维多利亚还清醒着,她一定会察觉到,此时女王那虔诚的语气,简直与她在教堂听到的祭司们咏唱祷告词时一模一样。

   “当然,我会赐予我的信徒一夜好梦,即使她已偏离正轨,但这仍是她应得的。”

   女王的声音变得空灵,好似一位真正的神祇。

   柔和的金色光晕笼罩了整个房间,也给维多利亚赤裸的玉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女伯爵的眼神由迷惘变得清明,然后再染上了浓郁的倦意……

   “哼——嗬——嗬——”

   女伯爵浓厚的鼾声打破了这片静谧的气氛,安洁莉卡又变回了黑发红瞳的样子,满意地打量着已经睡成一团软肉的维多利亚——女伯爵仰面躺倒在大床上,柔顺的金色发丝大部分在床单上铺开,好像一朵盛放的金菊花,而少部分则散乱地粘在女伯爵的面颊上。女伯爵半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遮掩不住露出的一小片眼白,颧骨上固定的脂肪组织则松懈地向下垂坠,使得女伯爵立体的面庞有些走形,而女伯爵的小嘴更是夸张地大张着,可以清晰地透过两排玉贝窥见横亘其中的香舌,而房间里那震天响的呼噜声正是从这张小嘴里呼出来的,不仅如此,亮晶晶的水流也正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在床单上滴出点点水迹……女伯爵浑身的肌肉都成了软趴趴的软肉,她的四肢更是毫无仪态地舒展开来,双臂伸开,双腿大张,双腿间的私密部位也毫不顾忌地展示了出来,她那高耸的胸脯因为姿势的原因向身体两侧摊开,变成两团柔软扁平像是史莱姆一般的球体,随着自己深沉的呼噜声有节奏荡漾起来。

   “那么晚安,维多利亚小姐……很快,您的祖国就会陪着您一起安睡了。”

   安洁莉卡把一对金色的脚环套在了女伯爵纤细骨感的脚踝上,这也成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女伯爵身上唯一的装饰,然后她在无知无觉地酣睡着的女伯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下了床离开了房间。安洁莉卡即将对露拉尼亚的宿敌、与露拉尼亚接壤的庞然大物——日兰帝国露出自己的獠牙。对女伯爵的捕获正是覆灭日兰帝国的第一步,而在进行下一步之前,她还有许多准备要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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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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