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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落之薮(完结)

  “小羽,小羽!”姐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沉默着,没有回答。“你这孩子,怎么不等等我就自己跑了?一个人多危险啊。”她嗔怪着,然后自己笑了起来,毕竟和满是邪教徒和镇子和大都会危机四伏的街道比起来,夜间的沿海小路实在算不得什么。“今天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和姐姐讲讲啊。”她问道,我仍旧一言不发。“那让我陪你走一会儿吧。”她温柔地给我下了命令,皎洁的月光下,我们肩并肩的走在路上,冷冽的山风送来松木的香气,我们一路无言,陪伴我们的只有哗啦啦的潮声和满天的星河。我转身,走向一块突出的海角,望向浩瀚的星空,她静静地跟在我身后。山风吹起我的头发,送来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夜枭和海鸟在天空上飞过,我看着我的家,它在大海和星空的怀抱下,温馨而甜美,那给了我一股莫名的勇气。

   “对不起”我说,这句话我说过无数次,几乎要把人耳朵听起茧子,但这次它有着特别的意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出不好的事,你一定要马上阻止……不,一定要杀了我。”“不……”她想反驳,但我将手按上了她的唇,这种主动令我自己都惊讶。“是它们又对你说话了吗”她双手环过我的胸,将脑袋搭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得到,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感到她的体温从胸前传来,我们的心贴的很近,但现在这这种感觉让我感到了更深的恐惧。“不,这次你不懂,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我需要你,来杀死我”我的声音有些呜咽,我很怕,我很怕自己会伤害她,我很怕自己会伤害自己来之不易的家庭,“我看到了,我看到我会对你做出的事,我会欺骗你,利用你,伤害你,甚至害死你的。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头怪物,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罢了!”她的手在我的背上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让我稍微有些安心。“我怕,怕你下不了手。”我有些自暴自弃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就不能想想别人吗?”这样的回答让我有些错愕,但那确乎是她的声音,那样温柔的责备着我“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啊,不要总想着自己。当你说说自己是怪物的时候,就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吗?”她的手停止了拍打,转而轻轻的掐着我的腰“如果你是怪物的话,我不也一样吗?我也被那种渴望折磨着啊,那种填不满的欲望,那种欲望让我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啊。”我意识到,我一直沉迷于自己的不幸中,而忘了别人,忘了那个美丽、温柔、家务全能而武艺高强的小舞姐姐其实和有着和我一样的痛苦,我却一直以来都在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体贴、她的温柔,并把那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她掐在我腰上的手用力了一些“你以为小千一直很幸福吗?你觉得霞一直都很顺利吗?春丽和嘉米她们呢?拜托你想想别人好不好?想想别人是怎样生活的好不好?你又不是基督再世,为什么要把自己想象成扛起所有罪过的圣人啊!”她重重的拧了我一把,我几乎痛叫出声“只凭你一个人,只凭你一个人这样又守护得了什么啊,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有缺陷的自己呢!”最后她几乎是喊了出来。

   我们拥抱在一起,久久无言,心脏在以同样的节奏跳动着。“出来很久了,我们回去吧。”她说,我点了点头,却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云,看来刚才贴的的确有些太近了。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心中。“真的要现在回去吗,离派对结束可还要很久呢,现在回去的话,可还要忍好长一段时间呢。”我不怀好意的凑了上去,手却不安分的贴上了她的丰臀。“唔,都在等着你切蛋糕呢,我们要快点了。”她抿住嘴,显出努力的样子,同时用手轻轻地拨开了我的胳膊。“反正已经晚了,就不要急于这一时啦,更何况,现在你似乎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呢,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切蛋糕的时候出糗。”我的手再次不安分的摸了上去,这次她没有拒绝,只是欲拒还迎的象征性扭了几下。“宠坏了,我把你宠坏了。”她喃喃自语着,但却很配合的让自己的外衣滑落。我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屁股感受着那惊人的丰满和弹性,另一只手则轻轻划过她的背脊,在她的玉背上摸索着,“没,没穿,快,快点。”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那可真是大胆,难不成你早就准备好了吗?”我有恃无恐,双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着,不紧不慢的挑逗着她。“别磨蹭了,快点,要不,我自己来”她的双手笨拙的试图插到前面,却被我毫不留情的阻止了。“闭嘴,现在要听我的了。”我命令道,她穿的衣服并不多,合体的女士衬衫外加一条七分休闲裤,对于交合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但我还想再添一把火。“你为什么只有在这种事情上才这么主动啊”她的话里已经带了哭腔,“上衣归我,我的和裤子归你。”她如蒙大赦,匆忙摆弄起了自己的裤带。我解扣子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我只用了一只手完成这项工作,而另一只手仍然调皮的在她身后摸着,不单如此,我还时不时的亲吻一下她的两瓣樱唇,顺便在她的胸口上乱摸一把,这也极大阻碍了她的工作进度,小舞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最后一粒纽扣被解开,衬衫像外套一样飘落,失去了约束的一对大白兔在空气中自由的跃动着。“时间刚好”我心想,我的左手挽住了她的头,继续亲吻着她,右手则悄悄贴上了她的肩膀“完美。”魔法阵开始发动,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我在手掌上划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我将血洒在地上,开始准备着仪式的必要部分。“混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的哭腔中带着焦急。“没办法”我摇了摇头“我必须保证,我没办法伤害我的家人。”我很快画完了法阵,然后念起咒语,一块泥板在我手中凭空出现,我将带有鲜血的指印印了上去,泥板开始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我刺破了她的手指,将她的指印同时按了上去。泥板震动,蓬勃的魔力喷涌而出,我缓缓浮起,开始用古代神明的语言吟唱,“以古神之名,唤慈父之伟力;吾等为受造之物,血流同源,力生同根;今以血为誓言,缔血之盟;将二人灵血相连,以止兵戈;依父之约,吾之血亦是人之血,吾之灵亦是人之灵,缔约之人灵血合一,永结好合;如违血契,自遭血噬!”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泥板突然裂开,炸碎成最为细微的粉末,魔力消散,我从空中落下。过度使用灵能让我有些头晕目眩,失去魔法的约束,获得了自由的她向我扑来,把我压到身下。“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她似乎想责备我,但语气却最终柔软了下来,“太不值得,也许我会害了你的。”她俯下身,充满弹性的胸部在挤压下变了形。“总好过你受伤。”这种温暖的触感让我很受用,我不介意像这样多保持一会儿。“但是,代价呢。”她担忧的问道。“我没有接话,我们陷入了沉默,她又开口了“你知道的,我可以为了你牺牲灵魂。”“那我也一样。”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坏蛋,你总是这么骗我” 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胸口“可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么骗我。我喜欢你看着我,喜欢你在我身边,那样真的很安心。”她的眸子在星空下闪耀着柔情万千,“但是撒谎的孩子可是要受的惩罚的哦。”她突然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我们就这样云雨起来。

   我用牙齿挑开她的胸贴,相互摸索着脱光了衣物,然后在星空的注视下缠绵起来,星河成了我们的被褥,大地成了最柔软的床铺。我们缠绕在彼此身上,尽情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柔软,我们换了无数个姿势,像是一对暗夜中的舞者,在山风和鸟鸣的伴奏下舞蹈。最终,我们互相抚摸着,在生命的缠绕中共同达到了那绝顶的高潮。我们倒下,躺在散落的衣物上喘息着,脸上还带着刚才的余韵,月光洒在她瓷娃娃一般的脸庞上,映出了还未消散的两片红云,我竟看得有些痴了。“盯着人家看什么吗?”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害羞的低下了头。“真好看,像画里的人一样,让人想多看几眼。”我说,她的脸更红了。“小坏蛋,早就是你的人了,还说什么多看几眼……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若蚊鸣。我又来了兴致,还想云雨一番,但她却阻止了我。“已经很久了,再来,大家会着急的。”她轻轻推开了我,我只好悻悻的拾起自己的衣物。我们穿好衣服,相视一笑,相互打扫了一下对方身上的杂草和灰尘,然后走向家的方向。我挽住她的手,静静的走在宁静的月夜里,她突然开始歌唱,那是一首苏格兰民歌,讲述的是渔女对她的爱人的追寻和思念。迷人的盖尔语旋律,化成了一个个回忆的瞬间,那是苏格兰飘扬着风笛声的街道,是利兹河畔古朴的酒馆,是伊斯坦布尔城墙上的漫步,是洛阳古城里的月夜,是家中每一个暖心的瞬间,是我们心意相通的每一天。在黑暗的注视下,我们不是一直这样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吗,既然我们已经克服了那么多的苦难,那未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我的思维逐渐安定,步子也愈发轻快了起来。

   “欢迎回家!”舞帮我拉开了房门,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我,一脸纸条的嘉米赶紧偷偷从下面抽了一张牌,然后和刚好回头的小千闹成一团,小霞从楼上冲了下来,像个小兔子一样跳进了我的怀里,春丽姐姐责怪着我“失踪”的同时推出了放着蛋糕的手推车,妈妈帮我从头上拨下一根没被发现的草叶,几个老男人露出了一副邪恶的表情。灯光熄灭,烛光在黑暗中亮起,我默默许下了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我们大家可以永远这样,永远幸福平安。”

  

   尾声

   夜深人静,白日的喧嚣已成过往,大家沉沉睡去,黑暗中不知火舞却没有睡着,确认枕边的少年睡熟以后,她无比怜爱的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悄悄溜出了门。黑暗中早已有人等候,“你说昨天他的灵能场有很不正常的波动,是这样的吗?”一个磁性的女声问道。舞点了点头,但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却好像自言自语了起来“是了,我也感到了这种异常,但设备上明明一切正常。你有什么看法吗,大魔法师?”“砰”一只树杈上的猫头鹰突然变成了一个消瘦的男人,他看起来并不老,却有着一头白发。其余两人对这样的登场方式却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在咨询别人之前至少要问问当事人的发现。”他戏谑的说道,换来的只是一声冷哼,但他却并不以为意“你有什么宝贵的信息吗,我美丽的小姐。”这种永远是那么玩世不恭的语调,在某些时刻让人厌恶。“那种感觉很像他,但是很阴冷、癫狂、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他。不过,我确定那不是卡夫尔先生。”看到阴影之中的女人似乎动了一下,舞连忙补充道。男人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感谢动作,同时向女忍者抛了个媚眼,这让她感到一阵失神。“巫师,你能不能暂停你那无聊的把戏?哪怕一秒钟?特别是在讨论你儿子的时候!你最好想想办法,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压抑着怒火低吼道。“尊贵的女士,我理当如此,只是,问题的答案不是已经在你嘴边了吗?”男人腔调中少了一丝漫不经心,但却更加充斥着危险的气息“你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面对而已,要我提醒一下吗,有一种生物拥有着强大的灵能力量,但他们却通常被排除在灵能世界之外,被禁锢在各个实体宇宙中,当然,也许在某一个节点,他们能量会漫过网道脆弱的堤坝,在某一个节点实现沟通,然后让那两个世界实现沟通。而这,通常是借助共通的某些情景或者意向产生的灵能共振引发的,当然,接触通常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他们会互相战斗,彼此杀戮,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作为新神和旧神共同的长子。那是,星……”

   “星辰之子,这是星辰之子的斗争。”女人的语气染上了一丝悲伤“但是我没办法阻止,很抱歉我无法阻止这个”她转向女忍者,悲哀的说道。“但是只要想的话,就总会有办法的,对吧。”不知火舞更像宽慰着自己。“也许会有的,但我不知道,星辰之子们不受契约魔法的限制,任何契约的生效都需要至少需要双方,它永远无法对单一的个体生效……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受了那该死的蛊惑的话,那也是你的儿子,现在是你需要弥补的时候了,滚回你的图书室去,从你那堆该死的阴谋和破烂里去想个办法,现在就滚!”女人突然咆哮起来,她抓起男人重重丢了出去,巨大的力量将男人狠狠嵌进了岩石中。“那他就交给你了”女人对舞说道,她拍了拍女忍者的肩膀“你要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他做了正确的事,你们会一起好好的。现在,我也要回去,也许有办法阻止这件事,至少也要想想……”发泄结束的女人仿佛有些失落,她打开一个传送门走了过去。“师姐!”女忍者叫住了她,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只是变成了一句口是心非的祝福“保重啊!”

   女人走后,男人灰头土脸的从石头缝里把自己扣了下来“唉,她总是那么急躁。要是能多观察一下就好了,不过,你自己也还是没有对她说出来,不是吗?因为你怀疑她帮不了你,对吗?封闭术是一种很有效的法术,他能够过滤使用者和灵能世界的能量传输,也就是说他能把折磨人的低语排除在外。这可真是个好法术,当时开发它可是花了我不少心血。但是这种封闭术是针对已有通路的,如果一条新的通路接入,那么它可能就没用了。而适用新通路的封闭术很可能会和已有的封锁冲突,所以一个人身上大概不能打上两套法术,五套就更是天方夜谭了,这就是你担心的事情对吗?血脉契约会抑制缔约者相互残杀,但那是依靠在灵魂间建立通路实现的,所以你担心你的灵魂,你担心你脑子的莎莉士低语会让他重新回到过去的,不是吗。”不知火舞恐惧的瞪圆了眼睛,她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但在她开口之前男人便回答了她“别紧张,别忘了你刚刚看过我的眼睛。通常来讲,我对你脑子里的东西兴趣不大,不过今天有点例外。不过你也许还有一个疑惑,今天你明明没有察觉到灵能污染,但他却表现出了和之前被污染时同样的反应。你可能已经尝试用其他的理由去说服自己了,比如和星辰之子接触的副作用?也许你已经差不多要成功了,但我希望你没有,因为这可能会害死他的。这两次波动的时间挨的很紧,但第二次接触在后,所以不要颠倒了因果。然后,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你。”舞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缩小,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打了结。“好消息是你不用再为血脉契约产生的副作用而苦恼了,因为封闭术现在根本没用,他的灵能被污染的太久,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可以靠过滤能够解决的了。”而男人的话一转变得深情起来,仿佛一个宽厚的长者在怀念自己的晚辈“真的是可惜,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孩子,对人很好,特别是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你也很珍视他,不是吗?”女忍者沉默的点了点头。“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办法总是有的,”消瘦的男人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只不过,众神的礼物皆有其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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